(作者:向阳舒展)
唐小酷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半寸处,冷汗顺着肘弯滴落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归墟盟提供的破解终端泛着幽蓝的冷光,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扭曲的藤蔓,将“时墟”加密数据层层包裹。他深吸一口气,调出初代局长遗留的量子拆解算法,代码刚键入三行,右下角突然弹出个猩红色警告框——“检测到749局特征协议,权限不足”。
“果然在监控每一个字符。”唐小酷咬着后槽牙,将拆解算法改写成普通的二进制解码器。余光瞥见墙角的微型摄像头正缓缓转动,他故意将笔重重摔在桌上,装出懊恼的模样,实则在键盘缝隙里藏下一枚微型探针。这枚探针是他用医疗床卡扣改造的,能截取设备底层数据流。
当屏幕显示“防火墙破解进度23%”时,唐小酷感觉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不规则闪烁,监控屏幕里阿婳逃亡的画面被雪花覆盖,紧接着跳出一行不断循环的白色小字:“勿试图联系外界”。那行字像某种活体生物,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忽明忽暗,最后竟在屏幕上拼凑出一只血红的眼睛图案。
“在警告我。”唐小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尖却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试图定位这行代码的来源。就在这时,终端突然自动弹出一个视频窗口,青铜面具人坐在布满符文的高背椅上,手中把玩着阿婳的发绳:“唐工对数据流的敏感度,果然名不虚传。”面具下传来齿轮摩擦般的笑声,“但你以为这种小儿科的试探,能瞒过归墟盟的‘天眼’系统?”
视频画面切换成实验室的360度监控视角,唐小酷这才发现,通风管道、天花板夹层甚至他的病号服纽扣里,都藏着微型监控器。更令他脊背发凉的是,阿婳此刻被关在一间透明的玻璃舱内,舱体四周缠绕着发光的锁链,每一次挣扎都会让锁链收紧几分。
“看到她脖颈后的鳞片了吗?”青铜面具人放大画面,阿婳苍白的皮肤上,淡青色的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这是‘血瞳计划’的完美实验体,而你,要负责为这个杰作编写启动程序。”终端突然自动运行,一串陌生的代码注入“时墟”数据层,唐小酷刚要阻止,后腰的电击装置猛然启动,剧痛让他蜷缩在椅子上抽搐。
当电流的麻痹感消退时,唐小酷的目光落在键盘缝隙里微微发亮的探针上。他佯装调整坐姿,用袖口挡住摄像头,迅速激活探针。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视网膜投影,在海量信息中,他捕捉到一个异常的波动——某个隐藏文件夹每隔七分钟会向外界发送加密数据包,而接收端的Ip地址,竟与749局某个备用服务器重合。
“原来你们内部也有裂隙。”唐小酷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他开始编写一个寄生程序,将其伪装成系统错误报告。就在程序即将注入数据包时,整间实验室的电源突然切断,黑暗中,青铜面具人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好奇心太重的猫,可没有九条命。”冰冷的枪管抵住他的太阳穴,而此刻,寄生程序还剩最后0.3秒就能完成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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