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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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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相信的斥道,“你只是听见声音,你怎么知道杨远私会的就是宋安然?”

    “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听听就算完了吧?那个客栈既然是我开的,来了什么人,几时来,几时走自然有人盯住,就算是躲躲藏藏,那也不一定就能逃开暗部的眼睛,那日我可是动用了暗部。”

    姜婉一下跳下了高几。

    暗部?动用暗部那就是说,父亲和哥哥们也都知道了?

    周大幸灾乐祸的道,“更何况那个宋安然可高调的很,他可是大摇大摆的进的客栈,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次才又大摇大摆的结了房账才走的。如果这样还不能认准人,那可不是我周大了。不过说实话,大白天看见那宋安然还真不敢相信我晚上听见的人是他,那声音,样貌做派可是天壤之被,这白日和夜里还真是像是两个人。”

    姜婉已经无心听周大往下说了,她心里着急,若是父亲告诉了母亲或者哥哥告诉了母亲该怎么办?小舅舅还在床上,昏迷不醒,母亲已经经不起事了。

    可转念一想,既然她能想到,父亲和哥哥们也应该能想到,自然不会说。

    可表哥,表哥怎么会这样?

    宋家可经不起再这样折腾一次。

    周大望着有些慌神的姜婉,心里忍不住的生出一丝佩服来。这可是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儿,听到这些,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这里,已经是镇定到了极致。这意思慌乱他也看的出来,不过是担心罢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周大乐呵呵呵的摸了摸随身的腰刀,突然有点想把腰刀摘下来送人的冲动。可还没等他的冲动成为行动,姜婉已经一股风一般从他身边跑过,边跑还边说道,“你的毒药不厉害,一个月一颗解药就好,我回头有空给你带来,我要先回去了。”

    等姜婉的话说完,人已经到了楼下,一阵风的冲出门,跨马急驰而去。

    周大腾的站起来,快步就要冲出去,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周小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周大的胳膊,不乐意的道,“大哥,你急匆匆的要干嘛?我看见你摸腰刀了,你难道想选她做你的萨奇?我可不要她,她比我还小了。”

    周大嚷道,“那是我的萨奇,你管得着吗?她年纪小,我可以等她长大啊,你的萨奇不也等了你那么多年了?”

    周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嚷道,“谁的萨奇,我才没有萨奇了,你胡说,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这个世上还有能欺负你的人,哼。”

    “就你欺负我了,还有那个老男人。”

    “谁是老男人,人家只比你大一岁,你都忘记自己多大了是不是?”

    “大一岁也是老男人,我不要,我要找一个比我小的萨奇,你都可以找一个这么小的,我也要。”

    周大彻底抓狂,他扯着脖子,红着脸同周小吵了起来。

    姜婉一路快马回了永定侯府,她可不知道周大,周小两兄妹为她吵了个天翻地覆。她一路小跑着进了永定侯的外书房,喘着气望着一脸惊讶的永定侯憋得满脸通红,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累了,瑜哥儿过来坐。”永定侯淡然的说道。

    坐在永定侯旁侧的一个英俊少年穿了一身洗的有点泛白的宝蓝的道袍,腰里用淡白色的洗丝涤松松的系了一下,清俊高洁的让人喜欢。

    他有些尴尬的起了身行礼道,“见过瑜少爷。”

    姜婉吞了吞口水,有些庆幸的拍了拍心口。还好,刚才只是急着往里闯,没有多嘴说话,这世上的人啊,真的不能背后说人,要是刚才不小心嚷出了口,这个怎么办?

    谁会知道,永定侯会在外书房里见这新科状元杨远了?

    这个杨远也是个妙人,他定然不知道姜婉的身份,只是听永定侯唤他瑜哥儿,便取巧的叫了声瑜公子,姜婉有些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见礼道,“见过杨状元。”

    杨远一愣。

    他没中状元之前,大家都称呼他杨公子,他中了状元,人人都叫他杨状元,等他做了编修,如今到家都叫他杨编修。

    可这杨状元却是没有人叫过的,虽然没人叫,可这小公子软软糯糯的叫着,似乎还挺好听,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种亲近的腻味。

    他忙道,“公子多礼了。”

    永定侯咳嗽了两声,打算了两个年轻公子的寒暄,责怪的问道,“瑜哥儿,你这是有急事?怎么如此匆忙?”

    姜婉低头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躬身道,“父亲,是我莽撞了,我并无急事,只是从多宝阁听了个趣闻,急着跑来说给父亲听,我失礼了。”

    永定侯点了点头,有点溺爱的道,“既无事,先下去吧。”

    姜婉点头,同杨远见礼退了下去。

    有些泛冷的冬日冷风里,姜婉迈步回了后院,直接去了小舅舅宋安平的院子。

    阴老头子刚巧从宋安平的院子出来,半路正巧堵住了姜婉,他有些生气的拦着姜婉道,“你这一病,毒解了,是不是也傻了,宋家这位爷得的可不是病,你就算不能救,可也不至于连是不是病都分不出来吧,这小半年,你的阴阳术都还给我了不成?”

    姜婉惊讶的张大了嘴,任由冷风呼呼的往她嘴里灌。

    阴老头子还不罢休,他继续扎针的往外冒话,“你不要说你是我徒弟,真是丢死人了,什么时候我阴派的徒弟,还是得了师门重宝的徒弟,连这点表面文章都看不出来了?病还是咒,你都分不清了吗?你真是蠢啊,蠢啊,蠢材。”

    阴北水实在不忍心让阴老头再往下说,他狠狠的拽住了阴老头的胳膊,使劲的摆持着,想让他少说两句。

    可他尽了力,还是没有阻止老头子骂人。

    姜婉满心的懊恼,她何尝不想能阴阳断法,可是她自从中毒醒来没有了精神力,不要说阴阳断法,就是集中精神的事情,她做来也比平常人辛苦了许多,如今也不过刚好同常人无异罢了。

    除了手写符咒,她已经无法施展任何阴阳之术,更何况这种非普通阴阳师的辩咒。小舅舅真的不是病,是咒吗?那那锁在阁楼里的那副画?那是咒引吗?

    姜婉急切的去拽阴老头子,叫道,“师傅,师傅,你去看看那画,那画古怪,会不会就是咒引?”

    下咒当然要咒引,要解咒自然也要咒引。咒术虽然高深,可也简单,只要找到咒引,咒自然能解,没有咒引可下不了咒。

    姜婉一心想着给小舅舅解咒,一点也没觉出他已经祸从口出。

    “师傅是吧?嗯,这可是你亲口拜的师,我勉为其难的就应了吧。”阴老头子,别的没听明白,可这两声师傅倒是听的真切,他得一的摸了摸发白的胡须,一派仙风道骨的矜持的不行。

    姜婉傻了一下,突然头疼起来。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那家人家请了道士不是客气的叫师傅,难道要交老道士不成?怎么就成了拜师了?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可恶。

    可此时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同这个疯道士去辩白,那可是要耽搁事的。姜婉当机立断地装不懂,拉着人就往海棠阁去,那里可是封了一张诡异的画来的。

    阴老道被姜婉拖着,阴北水推着终于是到了海棠阁外。

    海棠阁如今因为没有人打扫,已经凋敝的不行,就是那海棠阁的描金字体的匾额,如今也灰暗的仿若死沉的铁锈一般泛着诡异的暗红。

    一阵冷风卷着满地的落叶,细碎的扫过了三人的脚面,只一瞬就将三人的脚盖在了落叶之下。

    阴老头子嬉笑的脸一下如同冻僵了一般,冰冷的能拧出冰渣。

    “这是怎么回事?”阴老头子满脸的严肃问道,“这里封了什么?”

    “是一副画,不久前我用朱砂血印封在这里的,自从封印后就不再有人来过,如今怎么,怎么萧条成这样?”姜婉微微哑着嗓子道。

    永定侯府再怎么也是侯府,就算封了院子不让人进出,可这院外,怎么也会有人来打扫,怎么也不会萧条锁闭成这样啊?

    这是鬼撞墙的障眼法吗?一个封在这里的画,能有什么法力做到这些?姜婉心里一阵后怕,这是冲着侯府来的?家里的人都住在这个府里,会不会被牵连?

    “若不是你今日拉我来,这院子的样子怕还是被遮蔽在这一叶障目中吧?你到底是怎么了?日日在这侯府里,你怎会对此好无所觉?”阴老头子满脸的失望,象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姜婉。

    姜婉急得想哭,她也不想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就因为她没有精神力吗?可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没有了啊,因为没有了精神力,她失去的还少吗?

    姜婉的眼圈红的像那酸的不能再酸的山楂一般,看的阴北水心里一阵阵的泛疼,他狠狠的踩了阴老头子一脚。

    ------题外话------

    终于积攒的差不多,该出场的,该铺垫的基本有了脉络,唉,终于松口气了。

    建了个群,593951058,各位看官都很淡定,加不加随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