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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巨魔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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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千万别惹怒这些脾气暴躁的小东西!”魔法师格雷好心的提醒一个被毒藤花缠得一身狼藉的骑士。

    在沼泽里行进的这支队伍正小心翼翼的绕着沉睡的巨藤植物们,向着荒地的方向缓慢的潜行。

    “娘的,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它们可没这么好心。”魁梧如熊的伯雷姆爵士声如洪钟的说,一边像拈花一样用他粗壮的手臂轻轻撩起一段在他背上攀爬的杀人麻,那些丧生在沼泽里的人痛苦的形影还留在他的记忆中,让他不寒而栗。

    来过沼泽的人都十分清楚如果使用武器或者魔法对付这些杀人藤,下场会有多么凄惨,没来过沼泽的人也听说了种种骇人听闻的惨状,纷纷效仿其他人的行动小心翼翼的规避危险。

    英俊的费肯爵士对痛苦沼泽的景观似乎十分享受,“啊,你们看,这朵美丽的花是想和我谈一场跨越种族的惊世骇俗的恋爱吗?”

    格雷回过身,看到巨型浓艳的紫红色花朵张开了它宛如猎食花一样的巨大苞蕾,赤红色的蕊须像一只剧毒的水母一样飘荡着伸向费肯爵士,而他竟然一脸轻松谐谑之意,不禁骇的大叫:“离远点!费肯,它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费肯摇摇头,伸出手指缠绕上妖娆的触须,“别这么大惊小怪,格雷,如果你惊吓了这美人,她可会使出女人般的醋意。”

    “圣王!那可是朵食人花啊!”格雷看到费肯竟然将手指深入了蕊心深处撩拨,惊得面如土色,虽然上一次经过这里前往夜枭森林的时候沼泽魔神库瓦罗放了他们一码,可不代表这次还有相同的运气,所幸他们只是绕道前往荒地,但这条偏僻的小路也布满了巨大的魔藤和食人植物。

    费肯爵士一边享受着一边说:“姑娘们十分寂寞,需要我好好安慰她一番,你们瞧,她是如此的芳香、柔软,甚至还——多汁……”他抽出手指来,上面粘着一些释放出异香的汁液,把骑士们都看呆了。

    骑在他身后的伯雷姆爵士眼见他整个人几乎都被食人花藤裹成了粽子,他不声不响的抽出利斧,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解救出他的同僚。

    然而费肯爵士只是不慌不忙的柔声诱哄着:“哦……吾爱,你把我缠得太紧了,你这么热情我可吃不消——”那朵花便逐渐放开了缠在他精壮腰身上的触手,恋恋不舍的撤退开。

    费肯爵士打了一个飞吻,而那朵巨型的食人花则震颤着发出一种似女人一样的咯咯娇笑,花身摇曳着好像是舞者扭动的身体。

    伯雷姆爵士摇摇头,喃喃一句:“这世上还有什么邪恶东西不喜欢你吗?你可真是人缘奇佳!”

    魔法师的侍童斯坦德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费肯爵士相当聪明,老师,我也可以尝试这样做吗?”

    格雷粗声打断他:“当然不行,你还是个孩子!”

    于是这一支队伍在费肯爵士的提示下,用特别的方式照拂这些恐怖植物,一路竟然顺顺当当的通过了沼泽。

    “老师,妲罗小姐为什么会飞到这么远的荒地来?”斯坦德尔边走边问。

    格雷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也许她想逃离暴风城,所以释放了那头狮鹫。”

    “逃离暴风城?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斯坦德尔不以为然。

    “别忘了她是个精灵,骨子里是!”格雷有些不满这次侦查巨魔行踪的任务,看起来那个半精灵女人总是带给他们麻烦和危险,现在和许多人一样,他很怀疑她的忠诚度,在人们一贯的印象中,精灵统统是自私、虚荣、阴沉、面善心恶的家伙。

    “但妲罗小姐十分善良……”

    “如果她不是故意解开缰绳,就是笨得出奇!”格雷说到这儿看到费肯爵士赶了过来,连忙打住了话。

    “格雷,这一带我们从来没有来过吧?”费肯爵士放下了玩笑的面容,整肃精神环顾四周。他们正处在一大片由灰绿色的灌木覆盖的荒原边缘地带,表面上看去万籁俱寂,似乎无一个活物在荒地外围游荡,但是费肯爵士敏锐的察觉到一种和自身力量相排斥的危险气息。

    作为出身白湖城的负有神圣职责的教团骑士,费肯爵士感应异端力量的能力明显的高于常人,甚至是魔法师们也不能达到他的敏锐。在他的脸色愈来愈凝重的时候,格雷意识到一股危险正在临近,他立即攥紧手中的七水晶魔杖,运力放出了一个魔法感应网,它可以帮助魔法师侦查方圆十几哩地内的魔力层。

    格雷跟随暴风城军队出入荒地的次数并不算少,虽然他不是魔法师中的战斗专家,但在感应危险和陷阱方面,他应该算得上是很有经验的魔法师。当他释放了七水晶魔法圈,所有自然界中存在的七种属性魔法和与之相关的能量运动都在他的感应范畴内。他仔细的探索过每一处能量波动的地点,这和他数次进入荒地时感觉到的气息并没有太大的异同。在这些魔法气息构成的能量地图中,格雷可以感觉到那些阴影的部分,通常被视为不可靠近的死亡地带。若不是潜藏着死亡生物,就是一些黑暗魔法的据点,不想死的话就得离远一些,格雷当然不会让他的探查部队靠近这些危险地带,他们只是要搜寻黄金缰绳的下落,并搞明白巨魔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

    “这里似乎并没有陷阱,我看的很清楚。”格雷收回他的魔法圈慎重的说道,“除此之外,费肯爵士,你能感觉到其它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费肯瞄了他一样,不置可否的说:“也许有,也许不,我想知道我们亲爱的雷蒙大人去了哪儿呢?”

    队伍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回答:“在我们出发的时候,大人骑着雌狮鹫先到这里巡查了。”说话的人是雷蒙的侍从基特。

    费肯的脸色掠过一丝担忧,“他一个人去的?为什么要骑那头雌狮鹫?这些诡异的生物可不如我们自己的马匹可信。”

    “大人急着找回黄金缰绳,那头雌狮鹫身上的同样一条缰绳也许可以提供一些线索。”侍从回答。

    费肯摇摇头,“我们都知道在这样的未知地带骑一头不是我们天赋可以掌握的魔法生物的后果,如果撞到那些天杀的‘告死天使’也许还算得上幸运,毕竟那头坐骑也不是吃素的。可是就怕地面上冒出什么会奇诡力量的生物,我们在天上的防御力和地面上相比天差地远,雷蒙最好在预定时间内和我们会和,我建议我们在这里原地待命,格雷,你不如再用你的力量寻找一下雷蒙的踪迹。”

    格雷愣了一下,费肯在暗示雷蒙有可能遭遇不测吗?大伙儿都知道雷蒙是个很谨慎的人,在暴风城骑士中他可是少有的心细沉稳,所以伯爵才让自己这个无血缘的弟弟操纵那头雌狮鹫。但费肯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他不认为那些巨魔能够攻击到天上翱翔的狮鹫,可不能保证这里没有其他麻烦的敌人出没。

    再一次释放搜索网,格雷将他的搜索范围扩大,这样一来就无法准确的感应到敌对生物的气息,但对于自己人还是能感觉到的。没有任何雷蒙爵士的气息传递进来,格雷有些慌了,会不会是他的搜索网无法感觉到飞在天上的东西?要么就是雷蒙飞的过于远了。他在内心祈祷雷蒙千万别遇到什么危险,否则他可无法回去向伯爵交代,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了那头雌狮鹫飘忽不定的行踪。

    “找到了!雷蒙爵士的坐骑正从我们东边朝这儿飞来——”格雷欣喜的说。

    他们没等多长时间,果然天边出现了一个跌跌撞撞的小黑点,狮鹫仿佛受了惊,嘶嚎着冲了过来,雷蒙的侍从基特惊叫道:“哦,不!雷蒙爵士——”

    大家此刻都看的很清楚,不禁震惊在当场,那头狮鹫背上空空的根本半个人影也没有。

    费肯爵士果断的跳下马来,伸出手制止那没头没脑丧失了方向感的动物,斯坦德尔看到他的手心浮现了一个淡紫色的闪光印记,似乎是教会的某种徽记。从那个紫色印记散发出的光芒仿佛形成了一股阻力壁,逼迫狮鹫减缓了冲撞的速度,它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泥地里,扇动着翅膀使得周围乱成一团。

    格雷看到狮鹫的脖子上依然挂着黄金缰绳,连忙使出了钳制那东西的法咒,在魔法的控制下,狮鹫被迫安定下来,但依然烦躁的发出嘶哑的低嚎。

    “这是怎么回事?这头野兽好端端的飞回来,雷蒙却不知去向?”格雷连忙再一次张开了魔法感应网,连续使用这种高能探查方式已经让他很疲惫了,但是这次仓促而略微不稳的魔法网却一下子捕捉到了四周迅速弥漫而来的危机。

    “糟糕!我们中了埋伏了!”格雷还未发出警告,就听到费肯爵士喊道,他踉跄了一下,斯坦德尔连忙扶住他,“老师?敌人很多吗?”

    格雷点点头,为什么刚才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他有些心慌意乱,便没有拒绝斯坦德尔的逾越。侍童主动将手握住了七水晶魔杖,一股强力的带着韧性的力量立即冲出了杖柱,使得格雷暗自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小男孩儿居然已经可以操纵自己的法师级权杖了。不仅如此,那股激发水晶的原始能量与他自己的明显不同,似乎更为精锐强力。

    只见斯坦德尔双目发亮,发丝微微飘扬起来,浑身氤氲着一层微光,就连费肯爵士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形。

    “靠近我们的那些东西是巨魔!并不是什么未知的生物!”斯坦德尔断言,格雷半信半疑的说:“巨魔能够隐匿自己的行踪吗?”他不肯相信自己居然用七水晶之力都找不出这些杂碎。

    “他们看起来行动很迅速……”斯坦德尔的意识交汇在水晶组成的信息网中,他似乎能看到一些模糊不定的形影,“这些巨魔和圣龙国王曾交战过的魔族应该没有什么区别,起码他们的体型外貌就和书中记载的一样——”

    对这些听上去不甚靠谱的言论,费肯略微皱了下眉头,“你肯定吗?孩子?”作为白教团骑士,费肯比其他人更了解巨魔,他们虽然比人类体格高大,但却不像兽人一样拥有强悍的体能,他们使用一种魔族天赋的黑暗魔法,人类骑士只要具有黑魔法抵御能力便可毫不费力的干掉他们。通俗地讲这就是些舞弄低劣魔法的垃圾脆皮,自两百年前的大战过后人类的体能和所能领悟的魔法能量都已经超越了这一种族,因此暴风城骑士在出发前就没有人畏惧他们即将面临的敌人。

    一听说巨魔们不待他们搜索就主动显身前来正面交锋,骑士们一个个都亮出了武器,信心满满的打算大杀一场。在他们想象中,荒地的小股巨魔可比狡猾彪悍的精灵大军好对付多了,他们人数稀少,砍一刀就归天,而且巨魔往往携带着许多优质的魔晶,那些出自恐怖之地的矿石可是价值高昂。这一票怎么看都干发了,因此他们根本没想过雷蒙爵士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些不速之客有关。

    然而费肯却没有这种乐观的心态,他很在意斯坦德尔的话,圣龙国王哈罗德当年交战过的巨魔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不仅使国王的军队全军覆灭,还劫掳了国王至夜枭森林。不过那些少数的精英应该都被精灵们干掉了,或者退到了恐怖之地去,他们没有理由出现在荒地上,这里绝大部分是联盟的地盘,如果有高等魔族出没,荒地种族们绝不会按兵不动。

    但是一个小小的侍童的话能让人采信吗?他才不满十岁,刚刚这孩子是怎么说的?从书上看到的记载?那些模糊不全的资料怎么可能和白教会的机密相提并论?那么他如何做出这种判断,将他们即将面临的敌人准确的限定在200年前那次交战的魔族精英中?

    斯坦德尔很为难的说:“老师,我只能做出这么粗浅的判断,是打还是撤,由费肯爵士说了算吧!”他说完就将小手拿下来当了甩手掌柜。

    没了雷蒙爵士,费肯是这一支队伍中地位最高的贵族领主了,他沉吟半刻,果断的说:“我们迅速撤退。”

    众人愕然,很多人甚至已经将弓弦拉满以待敌人,突然下令撤退让他们颇为不满,有的人开始不买白教会的账,高声说:“费肯,我们暴风城的人可从来不怕巨魔!”

    “别说巨魔,就这儿任何的种族老子都敢上!”

    费肯轻笑一声,收剑入鞘,镇定自若的说:“在我们找到雷蒙爵士之前,我们不和任何人交手。”他转而对斯坦德尔说:“我们该向哪个方向撤退?”他很清楚侍童一定连退路都想好了。

    斯坦德尔看看格雷黑着的一张脸,嗫嚅的说:“我刚才刚巧看到一个方位上没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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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巨魔很难对付吗?”妲罗一边安静地绣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

    “一点也不,你不必替雷蒙担心。”温妮努力的摆弄着手里的线头,笑呵呵的说:“听说费肯爵士也去了,他是白教团骑士,对付起魔族来驾轻就熟。”

    “温妮,跟我说说白湖城的事,还有你刚才提到的白教团,你知道我是北方人,从没去过圣城。”妲罗憧憬的说,对于她仅有的微薄常识,白湖城是所有人类王国的宗教中心,那里拥有最精锐的骑士团和最声名显赫的魔法师。

    温妮笑了笑,“妲罗姐姐,你觉得我们居住的暴风城大吗?”

    “那还用说?你是想看看我那座北方小城堡吗?”

    “哦,我绝无冒犯之意,我是说白湖城甚至比暴风城还要大许多。”温妮在妲罗惊愕的表情下继续补充:“白湖城的外墙将整个神圣的白湖完全囊括在其中,你可以想象那是多么宏伟壮观的城池,在其中还有数座内城、大主教领、法师庭和僧院骑士团驻地……我觉得与其说那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个王国……”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神采飞扬,妲罗可以感受到温妮的喜悦感。

    “我父亲曾是白教团的一位主教骑士,我们虽然不住在白湖城,但在距离那里很近的安萨斯。那是一座美丽幽静的小城,安萨斯男爵是我父亲的亲戚,他的儿子胡安曾是我的未婚夫,我原本以为自己和家人永远会生活在那里,在可亲的胡安继承他父亲的领土后,我就是位男爵夫人了——”

    妲罗丢开手里的绣件,按住她有些颤抖的手腕,轻声说:“别再说了,温妮……”

    “怎么?你以为我会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吗?”温妮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仿佛那些可怕的过去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了,“虽然我失去了所有家人,还有胡安的一切,但我已算是幸运的,伯爵夫人对我就像她的亲生女儿一样,我在这里过得很幸福……”

    “我真为你感到难过……”妲罗觉得她很能体会温妮的心境,她们都有相同的命运,她也几乎失去了一切,不过比起温妮来说,她的家人少得可怜,且远没有温妮所拥有的那些无法割舍的记忆。况且巴洛斯城并没有像安萨斯一样被焚毁,妲罗觉得虽然某种程度上巴洛斯遭遇到的是更可怕的邪恶力量,但她的领地毕竟现今还矗立在冰天雪地中,她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

    温妮挣脱了她的安抚,有些生气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我很爱胡安吗?当这一切发生时我还小得不懂爱情,我不爱他,我只是知道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子,安萨斯的男爵夫人而已——”她愈发站起来强调:“比起我来说,你更像个流离失所的人,如果不是借由婚姻,你和这里的人将是毫无瓜葛的。这里并不是你的家,可对我来说,我和暴风城有着不能割断的血缘关系。伯爵夫人永远都是我的姨妈,是比我母亲还要亲的人,虽然她对你也很好,但你和我——”她突然止住了话,面色有些苍白,“对不起……妲罗……我不该这么说……”

    “温妮……”

    “天啊……我怎么能说出这些邪恶的话,要是艾德温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责罚我……求你……”

    妲罗扶起跪在地上的温妮,安慰道:“我没有生气,温妮,我根本没有怪你……”

    “可我对你说的话是不可饶恕的!”温妮愤慨的形容:“我内心的恶魔让我嫉妒你,让我如此伤害你——”她不管妲罗怎么劝,捏起针包上的几根长针狠狠的刺进自己的手背。妲罗吓得惊叫起来,慌忙去拔针,温妮却不肯罢手,她激动地嚷着:“这是我应有的惩罚!我得记取这个教训,你即将是暴风城的伯爵夫人,我怎能对你不敬呢?”

    “温妮!”妲罗忽然双眼一瞪,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当场愣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妲罗迅速的将她手背上扎的针拔出来,用一块轻薄的纱布将受伤的地方包住。

    “妲罗姐姐……”温妮小声的抽泣起来,“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家——”

    “哦,温妮……”妲罗有些揪心的将她抱住,她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惨烈景象将眼前的女孩儿打击得丧失了信心。她看起来总是很活泼,甚至开朗爱笑,可是不经意间就被揭开了伤疤,在温妮的内心中一定是充满惶惑不安的,尽管她声称自己已忘了那些,可是妲罗很清楚失去血亲以及家园的伤痛是永远不可能平复的。

    “你一直拥有一个家。”她和温妮额头相抵,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妲罗轻声说:“这个家一直都是属于你的,就像你说的,伯爵夫人就是你的母亲,艾德温、雷蒙、法兰德都是你的哥哥,还有查理——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他可也是你的血亲,你有这么多的亲人,他们都会保护你。在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你可以高枕无忧,没有人能攻破它,没人能在伤害你了,艾德温不是已经消灭了狼族了吗?他已经为你报了仇,以后你只要安心呆在他的庇护下就好了。”

    “我真的可以吗?”温妮布满泪痕的小脸看上去令人心碎,她不确定的握着妲罗的手倾诉:“伯爵夫人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她会再嫁人的,嫁给蒙特哈姆伯爵。如果她要求我陪伴她,我就得离开这里了,妲罗……你知道从一座城辗转到另一座城,总是这样居无定所的感受吗?”

    妲罗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她的颠沛流离岂止是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她是在精灵和人类两个种族间挣扎,数次面临陷阱,而且差点死于艾德温的剑下……可是她眼下不想和温妮一样沉湎在痛苦中,她早已学会坚强,不去为那些无用的哀伤浪费心神。

    可是温妮显然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妲罗很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就顺着她的心意说:“我也不希望你再经历那样的感受,你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是我难得的同龄女伴,我想伯爵夫人一定会将你留给我的,她不会带你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那对你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来?”温妮的小脸绽放光亮,眼神也恢复了神采,“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笨手笨脚的,功课不好,什么也学不会,就连绣这么简单的花样也糟的一塌糊涂……”

    妲罗安抚道:“那些算不得什么,你又不是领地的继承人,学不好也没关系,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就好了,幸福的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

    温妮开心的笑起来,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妲罗有点羡慕她在经历创伤后还能保持天真的心态,如果她因此而心情阴郁难以开解,那她就无法靠近她了。

    “你对我真好,妲罗姐姐,你是那么善良,就像伯爵夫人一样,你还那么聪明,艾德温能娶到你真是幸运。”温妮搂住她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吻,“我可以永远做你的妹妹吗?你会永远让我留在你和艾德温的身边吧?”

    “当然。”妲罗被她逗笑,“我们同寝同食那么长时间,我比伯爵夫人更舍不得你呢!如果我可以要求,我一定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渴望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但是……大概我还不足以这么有能耐——”她故意拖长声音,在温妮的小脸险些要变色的时候扑哧一笑,刮着她的鼻子说:“我说你啊,心思一点也不长远,你会长大的,温妮!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难道你以为只有我会结婚,而你要孤身一人吗?你也会遇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你会建立一个令人羡慕的家,有自己的孩子,成为家庭最受人尊重的长辈……你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啊——”

    温妮这才恍然大悟,脸红了起来,小声说:“我才不要结婚,妲罗姐姐,我想永远住在暴风城,只有这里才能给我安全感。”

    “好吧!”妲罗偏头笑望着她,“我可管不了你,你想呆在哪儿都行,你有那么多兄弟,他们迟早会为你找个英俊潇洒的贵族青年做丈夫,我毫不怀疑到时候你会忘掉今天的赌咒发誓。但有一点,你绝不可再伤害自己,你要善待自己的生命,那可是你的家人舍命为你留下的希望!”她说到这些时仿佛想起了带她逃出城堡的切斯特,以及身后那些惨死的人。可是她依然面不改色,没有显露出悲伤,温妮郑重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自己。”

    当女孩儿们的刺绣功课完成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温妮欢快的将手里的绣活儿一扔,解放般的跑出寝室。

    阿德琳从外间走进来服侍妲罗更衣,她拾起那块糟糕的绣面,讥笑道:“这还真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姐手里的活儿呢!要在我们家,她可得被老玛姬鞭手背!”

    “她心思不在这上面,温妮喜欢外面的世界,我听雷蒙说她的狩猎技巧就很好。”妲罗不以为然,连累这样活泼的女孩儿和自己一起禁足她其实很过意不去。

    阿德琳不屑的说:“作为一个淑女,首先学习的是女性该有的技巧,她那样做无非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小姐,您没见她在男性继承人面前多么过分的活跃,好把老爷们哄得团团转,好像她天赋了得,其实她比您差远了……”

    “阿德琳,她可是布兰登家族的一员,现在是伯爵夫人执掌整个家族,你要为自己留点口德,就算再不喜欢她,她是位贵族小姐。”妲罗并不想和任何人为敌,所以她也只是口头上告诫阿德琳,虽然她的职责是服侍自己的起居,但阿德琳也是为男爵小姐,从身份上来说和温妮是一样的,也难怪阿德琳会瞧不上同阶层的女孩儿。

    “我自然知道伯爵夫人和伯爵大人有多么宠爱她……”阿德琳轻哼,她压低声音附耳在妲罗跟前说:“我觉得您得保持清醒,别被她那些眼泪鼻涕骗了,那些女孩子的小手段我们都清楚,她只是想博得您的同情而已。”

    “那有什么不好吗?她的确值得人同情。”妲罗对阿德琳微笑着,那表情让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女主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无灵感,抽搐ing

    请忽视我拙劣的词句,后面有感觉了会回来重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