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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腐尸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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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鲁闻言转过身,风吹动着荒草和灌木,一个黑色的影子曲折而快速的晃动过来,当妲罗看到那破败的黑袍下露出的腐烂的肌肤和可怕而狰狞的面孔时,她的表情开始扭曲,格鲁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东西,有一种立刻死去的冲动,他是倒了什么霉在荒地迎面撞上这种怪物。

    “天啊,那是什么?”妲罗飞快的向后撤退,那怪物长相太恐怖了,她吓得脸都白了。

    格鲁跟在她后面紧张的说:“那是腐尸怪,被他碰一下身上会烂掉!”

    “什么?”妲罗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软了,腐尸怪移动的极为迅速,就好像一个在地上飘着的死亡阴影,一瞬间她只觉得那逼人的臭味几乎贴上了她的背部。

    “妲罗,到我身边来!”格鲁慌乱的拔出剑,虽然他很想逃走,可是绝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发生任何意外,否则他也离死不远了。

    妲罗很想躲到精灵的背后,可是腐尸怪已经来到了他们中间,而它明显的对她更感兴趣,一点点朝她靠过来。

    “臣服在我高贵的威仪下,低等血统的生物终将闭目待死!”她大声的冲着那怪物喊叫出来,腐尸怪身躯一僵,低吼了一声,瞪着她的面孔更加狰狞了。

    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不知道该为此高兴还是难过,果然那不是她的魔法,可是正因如此,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危险的怪物一步步向她靠近。

    扑——一把剑当中穿透了腐尸怪的身体,格鲁手握长剑站在怪物的身后,精灵的面孔十分痛苦,眼前这只怪物是荒地最危险的死亡生物之一,接近它就意味着绝无生还的希望。格鲁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虽然他害怕极了,他很想躲回家乡温暖的藤木小屋再也不出来,但是……他没法让自己逃走,一个男人不能把女人留在自己的身后,即使他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妲罗瞪大眼睛,看到腐尸怪裂开鲜红流淌着脓液的烂嘴,尖啸一声,那种声音回荡在旷野中分外瘆人,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那道声音从喉咙里硬扯出身体。中了那一剑对腐尸怪来说一点伤害也没有,而格鲁手中的那把剑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精灵低下头,看到腐尸怪紫黑色的血液化成一阵烟雾,他的剑仿佛燃烧的灰烬一样纷纷坠落下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无声的哀嚎。他跪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沐浴在烈火中一样,紫色的黑烟在他的掌心涌出,接着整个手掌就像融化一样,鼓出血泡,不断流出脓水,很快皮开肉绽腐烂起来。

    “哦……不……妲罗……妲罗……”他高大的身躯佝偻起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悲哀的看着她,妲罗捂住嘴,不敢看眼前这一幕。

    当腐尸怪的手伸向精灵时,她扑向它,“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她嘶声叫着,将这罪恶的生物生拉硬拽的从已经腐烂的精灵身上弄开。

    腐尸怪的身体是一堆烂肉,软绵绵的触感甚是令人作呕,妲罗用力抓着怪物的身体将它连推带踢的扯走,不管用多么荒唐的方式,她只想让这家伙再也碰不到格鲁的身体。

    格鲁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腐烂,当他处于极度痛苦的时候他拼命想要喊出来,让这个他舍命保护的女人赶快逃走,反正他已经开始腐烂了,他会死死拖住这只怪物为她争取逃走的时间。可是他的喉咙就像封住了一样,浑身只有剧痛在蔓延,说不出一句话。

    他焦急而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她那雪白的双手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腐尸怪的身体,赤|裸裸的投入到那团脓液中,他的震惊几乎取代了疼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浪费他的牺牲?难道她看不出自己的下场也会和他一般吗?

    可是当她蛮横的拖着腐尸怪,硬把它拉扯走的时候,他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因为眼前的情形太荒唐了,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像这样同一个死亡生物如此亲密接触了吧?更不会有人如此鲁莽生硬的亲自下手去对付一只腐蚀性的怪物。他甚至觉得此刻被她摆弄的那只怪物异常的没有尊严,如果腐尸怪有思维,它也许从没想到过自己剧毒的身体也会有人毫不客气的对它上下其手。它气得发出各种恐怖的声音,但是再也没有给他可怕绝望的感觉,现在它就是个差劲透顶的玩具,虽然它极其邪恶,但了不起大家一起死好了。

    这正是妲罗此时的想法,虽然她和精灵的相处并不和睦,但是她知道格鲁有一个纯洁的灵魂。他们之间没有过硬的交情,甚至连友谊也没有,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精灵没有舍弃她,而是牺牲了自己,这样以卵击石的攻击让她觉得堪称壮举,她在这一刻十分清晰的看清了精灵的本性,他们为自己的外表骄傲的同时,也不允许灵魂受到丝毫玷污。

    腐尸怪靠着它一身诅咒的剧毒横行荒地,可是在妲罗手中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个女人毫不吝惜自己娇嫩宝贵的肌肤,甚至野蛮的喊着:“给我过来!你这烂货!从他身上滚开,我们到一边好好聊聊,让我看看你除了到处淌臭水还能番出什么花样!”

    腐尸怪气疯了,它要诅咒她,它要让她浑身腐烂,它要让她烂成一滩熏臭的脓水……

    可是,当它拼命施展自己的邪恶力量时,却发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支点,它的身体开始变得松松垮垮,甚至开始解体。某种闪耀浓烈的东西穿透了它溃烂的肌肤,让它的毒血升腾成烟,腐尸怪看到自己正在被一种炙热的力量蒸发。

    妲罗感到自己的双手痛不欲生,她也快完了吧?和格鲁一样,这里就是他们的终点,她一点也不害怕,虽然这种死法很恶心,可是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让她快点解脱吧!也许下一秒她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她几乎已经忘了那里发生的事,忘了她原本的名字……

    可是并没有她预期的腐烂,她的肌肤炙红发烫,从双手掌心突然释放出强烈的光芒,那团光芒阻隔了她和腐尸怪,仿佛不允许任何邪恶触及她一般将她牢牢护卫起来。而这光异常的炽热,妲罗放声尖叫,她觉得以这样的温度她的手该不复存在了,可是双手又偏偏好端端的,但是对腐尸怪来说可就受不了了,那怪物挣扎嚎叫着,浑身的烂肉就像烧着了一样。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她的魔法!妲罗忽然醒悟过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力量。

    对于精灵来说,魔法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

    妲罗觉得这句话简直太对了,她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腐尸怪,瞳孔收缩,本能的念出她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将她的意识兑现成手中的能量。只见光芒在她双手中骤然涨大,一瞬间贯成一条壮丽的直线,仿佛一把剑插在双手间,耀眼得令人不能直视。

    光芒消失的同时,一切都恢复了安静,连同那腐烂的臭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妲罗呆愣了一会儿,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刚刚杀死了一只怪物吗?还是一切都是幻觉?

    “妲罗……”格鲁微弱的声音唤醒了她,他的手臂依旧在腐烂,已经烂到上臂了,妲罗这才回过神,格鲁受了重伤!

    她奔到他身边捂着那伤口,焦急的说:“怎么办?我们快回部落去,去找吉洛,他一定能让你复原!”

    格鲁咬牙忍着痛说:“不行,这样会让他知道我们是逃跑出来的……”

    “现在还在乎这些做什么?重要的是救你的命!”

    “没有人可以救我。”格鲁吃力的说,“我以前看过部落的人对付这种怪物,一旦受了伤会烂到死为止,就是神殿祭司也无能为力。”

    “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他的话。

    “只有一个人……米兰特……”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认了。不过我很高兴你毫发无伤,妲罗,你是个好人类,你应该回到暴风城,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领主。”

    “格鲁,别再说这种丧气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米兰特。”她说着就拉他站起来,格鲁惊讶的说:“你这样是自投罗网,妲罗,你的心不在这里,不要为了我或者沙弗这些没有意义的人勉强自己。”

    精灵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妲罗焦急万分,情急之中,她忽然神色一凛,狠狠的盯住他念出咒语,格鲁微微摇晃了一下,在微笑中变成了一尊石像。

    妲罗深吸一口气,这……竟然也是真的,她会使用两种魔法?

    看着被石化的精灵,她有些恍惚,格鲁的表情显得很安定,似乎他早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她伸手抚摸着他石化的身体,发觉和沙弗的情形有些微不一样,沙弗的样子更像死后的僵直,宛如死气沉沉的蜡像一般,而格鲁的整个样貌似乎都要隐于石头中,不注意看无法分辨出这是一块石头还是一个人。

    妲罗不知道他这样到底算不算死亡,她把他杀死了吗?她一口气杀了两个精灵?不,事情不该这么绝对,她不相信石化魔法无法被解除,一定有办法使中了这种法术的人活过来。如果不是这样,那她就是白费心机了,她只是想阻止格鲁继续腐烂,才病急乱投医,但没想到这个试验竟然真的成功了!她苦笑一下,即使是变成石头也比继续腐烂下去好吧?她希望自己的这种极端选择没有错。

    “格鲁,我不会放弃你和沙弗的,我会找到救你们的方法,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她对着石像说,然后想办法将他隐藏在荒草中。

    “暴风城的军队在荒地集结?”蕾欧娜一脸狐疑,“法兰德,你不是说艾德温去巴洛斯了吗?怎么又会跑到荒地去?”

    暴风城的骑士法兰德看着眼前的红发美女,有些心猿意马,可是他无法欺骗她,于是毫无保留的将暴风城军队在巴洛斯不得其门而入,返程又被偷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被劫走了?”蕾欧娜的声音难抑兴奋,“是谁干的?”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既然艾德温已经准备入侵荒地,多半不是精灵就是兽人,矮人从不与暴风城为敌。”

    蕾欧娜思索片刻,她想起了一段有趣的历史,她的祖先曾经和巴洛斯有过干戈,为了争夺一个女精灵,之后巴洛斯家族就混入了精灵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巴洛斯和精灵族一定结下不少宿怨,她觉得肯定是绿精灵劫走了暴风城领主的未婚妻。

    “蕾欧娜,艾德温的未婚妻被劫持,你就这么高兴?”法兰德有些吃味的看着她红艳的脸蛋儿,自从艾德温命他护送布兰登小姐回城,她就闷闷不乐,而今天这个关于艾德温的消息却使她兴奋若此,让他觉得过去好多天的殷勤示好成了一种讽刺。

    蕾欧娜伸出细长的手指刮了下骑士黝黑英俊的面孔,舔了舔唇,绽露一个勾人的笑,“你嫉妒了,法兰德?”她轻拍他的脸,像在安慰爱宠一样,“你知道我所要的,艾德温是我们银地的骄傲,他不该离开我们去娶一个异族女人,那些蛮荒之地的人充满了邪恶,她会玷污荣耀之心,艾德温不久就会认清事实。”

    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法兰德的心瘙痒起来,蕾欧娜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看到她领口露出的细白乳|房,他下腹一紧,血直往上涌。他走过去牢牢的抱住她,她便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柔顺的软倒在他怀中。他暗吸一口气,这个女人的做作已经修炼成高深的挑逗,让男人难以自持,她简直是个妖精,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快从裤子中胀破了。

    法兰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被女人迷惑,他英俊的容貌一向让他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不论是妓|女还是贵妇都为他沉迷。他和艾德温不一样,他没有异母兄长那样高贵的身份,虽然他们有同一个老爹,但艾德温的母亲是伯爵夫人,而他只是个私生子,所以艾德温继承了领主之位,他只是身无分文的骑士。

    尽管他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贵族之血,但是法兰德知道自己比不上艾德温,伯爵拥有比他更出色的外表、更卓越的耐性和力量,但是他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来抚养,承受着非同常人的压力,致使他的性格很冷漠,女人们只能远远的倾慕他,而不敢靠近。

    这让他无形中取得不少便利,那些恋慕艾德温的女人最后都上了他的床,这曾经让他一度感到很满足,可是很快他就厌倦了这种放|荡的私生活。由于自小在一起长大,艾德温对他的约束极其宽松,他甚至很狡猾的把自由让给他,让他代替自己去应付那些花痴的女人,自己维持正派的领主形象。

    他们兄弟俩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一个风流放荡,一个古板自持,法兰德冷笑一下,其实他知道艾德温私底下的另一面,一个成年男人怎么可能长期过着节制禁|欲的生活?尤其是艾德温这样强硬的男人,有时他比他还要疯狂,偶尔他们兄弟会共享一个美女,当然是法兰德觉得比较火辣够味的才会推荐给他,艾德温总是照章笑纳,甚至兴致高昂的时候还会和他一起结伴上场。哈!他敢担保温妮、雷蒙德和查理这些弟妹们都不知道他们崇拜的兄长会有这样放肆的一面,艾德温给人一贯的印象就是高贵正义的骑士领袖,他精通维护贵族形象,而就统治者来说,他也的确是个好领主。

    艾德温办事极有效率,他一登上伯爵之位就肃清了领地中的所有叛乱,雷厉风行的贯彻国王的所有律法,以极端冷酷的手段制裁了各种崇拜异势力的异端,他的作风相当受哈罗德国王赏识,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给他封上一个“圣龙骑士”的名誉头衔,那样艾德温就更受人爱戴了。

    不过,蕾欧娜怎样也不会想到艾德温对她的真实看法,这个骄傲的贵族女人从来不会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她有着那些王室贵族们的通病,就是只关注自我,他们永远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和利益。

    蕾欧娜就是这样,她认为自己是艾德温结婚的唯一选择,因为整个王国没有哪个女人比她的地位更高,更漂亮了,而他们还拥有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蕾欧娜坚信自己在伯爵心中是特别的。他的冷漠是他一贯的性格,他对任何女人都如此,法兰德冷眼旁观蕾欧娜如此自我安慰,他知道她迷恋艾德温已经接近病态。但是从艾德温离开艾奎纳开始,他就不再信任银地的人,他对自己很明确的表示过他绝不会和银地的人有任何瓜葛,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娶蕾欧娜为妻。他严守着同这类贵族女人们的界限,不给她们一丁点机会,在选择床|伴上,他也只接受法兰德推荐给他的女人,这些女人的身份地位绝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困扰。

    这就是艾德温,蕾欧娜从没有认清过自己爱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就像很多闺中少女一样喜欢幻想,即便艾德温展示出足够的冷酷,她也认为那是他在故意吊人胃口。而蕾欧娜也不是什么清纯的处女,当她发现自己的骄傲矜持无法达到预期的吸引力时,她就改变了作风,现在的她美丽放荡,期待用自己的热情融化任何一块顽固的钢铁。

    她相当成功,法兰德敢说国王的宫廷里挤满了她的爱慕者,哈罗德国王正为他外甥女的婚事头痛不已,可是她不接受任何一个求婚者,她只要艾德温。

    但那是不可能的,艾德温永远不会当面拒绝她,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当他火速定下自己的婚姻时,连法兰德都吃了一惊,他以为艾德温不会这么早结婚的,更不要说会选择一个如此默默无名的小贵族之女。但是他就是效率惊人,只要定下目标就下手果断,而且……法兰德相信他绝不会中途反悔,他只会朝着一个方向走,而这个方向总是不会叫他吃亏。

    蕾欧娜对艾德温的婚事起初是震惊,然后是嘲讽,她在他面前从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说艾德温根本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婚姻,他只是个征战沙场的战士,只知道打仗从未品尝过爱情,她的柔情蜜意最终都会俘虏他,而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她没有预期这段时间中会出现一个阻碍者,但是银地的骄傲让蕾欧娜目空一切,她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女人能从她眼前抢夺走艾德温的注意力,如果她不能成功,便没有人能成功。

    “但是他最终都会结婚的,如果他想要你,他根本不会等待。”法兰德不忍心击碎她的梦幻,他爱这个女人,他们在*上是如此契合,就连魔法也是,他们的力量可以交融在一起产生强大的共鸣魔法,很少有男女可以做到。

    但是蕾欧娜不屑一顾的说:“就算他结了婚,我也不害怕,随便他娶多少女人都不足畏惧,他不会爱上她们。”

    正如他不会爱上你。

    法兰德在心中自嘲,他很庆幸这次自己不必再和艾德温分享同一个女人,他十分爱她,但他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永远无法娶到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