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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禁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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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连几天没有见到米兰特,当妲罗试探着打听他的动向时,格鲁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她米兰特去王殿觐见女王了。

    “王殿在什么地方?”她好奇的问。

    “在夜枭森林深处,那一带不是人类可以涉足的地方。”

    “不要说人类,就算我们绿精灵,没有得到女王的信任和召见也是不能造访的,但凡擅闯者都会被女王的亲卫格杀。”沙弗补充道,又瞪了格鲁一眼,仿佛嫌他嘴巴不牢靠。

    “这么神秘?女王难道足不出户吗?”

    “女王是树神梅纳克斯的后裔,为了保护生命之树,她有必要长期驻守在王宫中。”格鲁知无不言的回答,沙弗则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会出来,我们的女王陛下是十分英勇的战士,她曾经带领我们绿精灵击败了狼族,将他们赶出了夜枭森林。”沙弗不无骄傲的说,“她还摧毁了狮堡公爵入侵荒地的军队,并一度俘虏了他。”

    妲罗没想到这位绿精灵的女王竟然是个女中豪杰,心里不由羡慕起来,如果她也拥有这样的勇气和力量那该有多好?

    “米兰特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你们知道他何时会回来呢?”她状似很关心的问,最近几天她表现的很依赖他,让两个精灵都开始相信她已经为他着迷。

    因此沙弗不由得讪笑:“你那么迫不及待的等着见我们的领主吗?妲罗,就凭你这副身板,怎么可能长期获得米兰特的注意呢?他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等他回来不会记得你的,我们也可以不用再在你身边守着,可以去做我们的战士去。”

    “你以为我愿意守在这里吗?”她回敬回去,“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掳我到这里,也许你们可以告诉我,米兰特曾经喜欢的人是谁?”

    两个精灵立刻变得讳莫如深,好半晌才蹦出一句话:“谈论领主的*是不允许的。”

    “其实是你们也不知道吧?”她故意激道。

    这一来精灵有些受不了,八卦是他们的天性,要是知道什么隐秘的事情而不说出来就更加心痒难耐,这些天她早就摸清了他们俩的弱点,果然被她一挖苦,脾性憨厚一些的格鲁忍不住说道:“我们的确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过据说米兰特再还没有成为部落首领之前,曾和女王的孪生妹妹好过,那个女人是个谜,除了在王殿的人,我们绿精灵没有人见过她。”

    “咦?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少说也有一百年,参照前面这两人说过的话,米兰特成为部落首领都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呢。

    “的确很久,”沙弗想了半晌,“不过那个女人在选王仪式中输给了芙兰,所以死了,按照我们绿精灵的王室传统,孪生子中只有一人可以继承王位,另一人必须死。”

    好残酷的法则,不过在利益面前大抵如此,她不禁想,这难道就是那个和自己同名的女人?也是米兰特明显至今还在心里眷恋着的人。如果不是还喜欢着那个“妲罗”,怎会明知道她只是个人类,还要煞费苦心的将她掳到精灵部落来?

    她本想计划在米兰特返回部落之前逃出去,但却想起荒地四周被施了魔法,而她对魔法尚一窍不通,更别提如何去破解这种高深的魔法了。于是,妲罗感觉当务之急是向精灵请教魔法的问题,既然他们说自己也有精灵族血统,那么她应该天生就有魔法天赋才对。

    “魔法?”格鲁用奇怪的眼光望着她,“你不会任何法术吗?妲罗?精灵使用自然魔法是与生俱来的事,我们根本不用像人类那样去学习,每个精灵天生都拥有自己所擅长的魔力。”

    沙弗用一种她果然不配做精灵的眼光盯着她,凉凉的说:“格鲁,她只有一半的精灵血统,或者更少,她的外貌一点也没有精灵族的特征,一个半血的精灵不会魔法很正常。”

    格鲁摇摇头,抿着嘴沉思,“沙弗,我觉得很奇怪,我曾听一位精灵族的祭司说过半血的精灵魔力反而会比纯血的精灵强,有时他们甚至可以驾驭自然魔法之外的奇妙力量……”

    “那是混血!”沙弗纠正道,“那些法力高强的神殿祭司之所以会允许混血是因为他们是精灵同森林仙女、河神或者溪流仙子的混血,那些本也是仙后的子系,和我们的精灵神出自一位母神,从源头上讲我们所拥有的都是自然的精魄,所以那些混血比我们还要精通法力。”

    “但是妲罗——”他冷哼一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只是个精灵同人类的杂种,当然不具有使用魔法的天赋。”

    “沙弗!”格鲁对他的用词感到颇为不悦,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妲罗听到杂种二字时,起初感到气愤,但随即按捺下来,她何必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做一个精灵对她这个局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荣耀感,身为人类在她的认知中也毫无自卑,不会魔法又怎么样?她相信她依然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生存的法则。

    “我不相信我不会魔法,是没有人肯教我。”她心平气和的说,沙弗冷哼一声,“魔法不用人教,妲罗,如果你会魔法早就可以使出来了。”

    “格鲁,我第一次见到你们俩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弄晕我的狼的?”

    格鲁愣了一会儿,“是一种束缚咒,可以造成僵硬感甚至晕厥,那是沙弗擅长的。”

    沙弗傲慢的说:“如果你真的认为可以学会魔法,那我可以教你一句——”说着他快速地念出一段咒文,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语言,不是精灵的生活用语。

    看到妲罗和格鲁露出的一脸茫然的表情,沙弗感到暗自得意,就连格鲁这个纯种精灵尚且不懂,眼前这个人类女人怎么可能听得懂?这种语言是古老的神语,是精灵神们使用的语言,刻在神圣的鱼鳞木上,是沙弗的老爹传给他的。虽然他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熟练地背诵出来,再加上精神意念,咒语的魔力可以让他手无寸铁的击倒普通的动物和低等的地精,对付狼族、兽人以及其他的魔法生物就比较不够看了,但沙弗依然觉得很满足,他认为自己可以凭借这种魔法成为部落战士。

    妲罗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沙弗说的那句咒语,他说的很快,但是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很清楚。这种语言对她来说显得既陌生又熟悉,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沉黯哑的唱诵着,一遍又一遍,这段咒语如果勉强的翻译成人类的话,意思大概是:臣服在我高贵的威仪下,低等血统的生物终将闭目待死!

    好有气势的一句话!

    她专注的看着沙弗,无法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种语言应该怎么发音,但是她下意识的用她熟悉的一种精灵语言描述出来,以免显得自己太过笨拙让对方更加得意。

    “妲罗,你听得懂啊?”格鲁听到她复述出来,显得很吃惊,转头去看沙弗的表情时却吓了一跳。

    原本端坐在两人面前的精灵脸色一下失去了红润,面如土灰,格鲁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那双往日精明通透的眼眸从呆滞到丧失神采,最终变得暗淡无神,不禁惊道:“沙弗?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格鲁的手一碰到精灵的身体,他就向后直挺挺的倒下,感觉到那种石头般僵硬的触感,他震慑得不能自已,这是传说中的石化魔法吗?他急忙回头问妲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对他施了魔法?”

    妲罗也惊呆了,连连摇头,“不,我并不会魔法啊?”紧接着她想起自己刚才复述的那句咒语,那并不是沙弗的原话,是按照那种咒语的意思翻译成的精灵语,应该没有任何魔力才对,而且她也不会魔法,怎么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是石化魔法!”格鲁用力拍打沙弗僵硬掉的四肢,越发肯定的说,“该死的,这是禁忌魔法!妲罗,这真的是你做的吗?你不是告诉我们你不会魔法吗?”

    “我的确不会,我刚才只是转述了他教给我的那句话!”

    格鲁有些愤慨的说:“沙弗并没有对你施咒,可是你却看着他的眼睛诅咒他,我刚才一直看着,你的确是在对他使用法术,妲罗,你会魔法!”

    她只觉得百口莫辩,于是怒声说:“我才没有这么卑鄙,这一定不是我的魔法造成的,我只是翻译了一句话而已,使用的是精灵的语言,你应该听得懂!”

    格鲁摇摇头,“那是咒语,不是精灵的语言。”他一点也不懂,他只看见刚才这个人类女子声音黯哑,眼神微眯,像蛇怪一样紧盯着他同伴的样子,那种姿态是魔法师诵咒时最标准的姿态,目的明确,意念专注,若说她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缘故——”

    “不!停!停下来!不要念它!哦,该死的!”格鲁吓得大叫起来,本能的躲到她视线背后,惊恐的喊道:“你想杀了我吗?”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不是说这只是个简单的束缚咒吗?”妲罗转过身,可是她的视线一落在精灵身上,他就吓得直打哆嗦,满屋的和她玩捉迷藏。

    终于,他躲到床帐后面,才气喘吁吁地说:“树神之王!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妲罗,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吗?看看沙弗,他死了!被你变成了石头,不,应该是被那道咒语。现在我不敢谴责你了,免得你在我身上也施加那道咒语,树神之王!我怕你了,妲罗,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半血精灵!”

    “你到底在说什么?”被他的情绪感染,她也莫名的恐惧起来,难道自己无意中注下了大错吗?

    “那不是该死的束缚咒,沙弗……老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法术是什么,这肯定不是精灵的魔法,至少精灵族里没有会石化魔法的人……”格鲁说着从床帏后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说:“别用你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好吗,妲罗?我只当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要是一不小心再对我使出来,这里可就有两具石头尸体了!”

    妲罗深吸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格鲁这才走出来,仔细查看了沙弗僵硬如死灰的身体,拍拍他的脸,凑近闻了闻,“真是太可怕了,这就是中了石化魔法的后果吗?简直比死了还恐怖。”

    “格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糊涂了,我不小心杀了他?”

    格鲁脸色十分难看,他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法术,只是听说过。妲罗,你刚才到底用了什么咒语这么厉害?”

    “我只是把沙弗说的那句话翻译成了精灵语而已。”

    “精灵语?”格鲁惊讶的说:“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懂啊?”

    “怎么会?这的确是精灵语,要不我再说一遍。”

    “不要!千万别!”他吓得脸都白了,看到妲罗并没有付诸行动才松了一口气,“树神之王!难道还有另一种精灵语吗?妲罗,这种语言你是怎么会的?”

    妲罗感到十分费解,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好像这是一种……本能。”

    格鲁露出古怪的表情,“这么解释太牵强了,可是……我看你好像的确也不明白,既然你没有骗我,那问题就出在沙弗自己的咒语上了,如果你和他说的是同一个咒语,只是使用的语言不一样,为什么效果差异这么大?”

    “是啊,沙弗的咒语在我身上没有任何反应呢!为什么我没有被石化?”妲罗觉得浑身直冒冷汗,她是不小心逃过一劫的吗?

    格鲁摇摇头,“我经常看沙弗使用这种魔法,这是他的家传绝学,可是他只是使目标僵硬迟缓或者昏厥,这只是一般的控制法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你的魔法不一样,虽然你们使用的同一句咒语,由你的口中念出来,就变成了致死的石化魔法。”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我的力量。”妲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她拥有的是很邪恶的天赋吗?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试验一下吧!”格鲁说出自己的计划,他们将沙弗的身体藏好,妲罗换上他的衣服,两个人走出木屋向着部落营地的外围而去。

    外面虽然有很多士兵在值守,但没有人过度关注两个身份低微的行商精灵,因此他们没有引起怀疑的径直走出查温部落。这是妲罗头一次走出主部落,发现部落外围有许多工匠兵在修筑各种工事,大家各司其职,叮叮咚咚的敲击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场面很是混杂,这给他们混出去提供了方便。

    “我们要去哪儿?”离开部落之后,妲罗望着荒地四周的旷野,一种未知的恐怖使她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去找一些动物,试验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还能造成刚才那种结果。”格鲁咕哝出一句,他也不确定这么做是不是正确,可是他的身份在部落实在太低微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点解决的方法也没有。他不敢去请吉洛大人来,对禁忌魔法的惩罚是很严厉的,尤其还是在米兰特领导的部落营区内,如果被人发现沙弗僵硬的石尸,他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审判。他十分害怕自己会被当成罪魁祸首抓起来,毕竟妲罗还有米兰特的重视和宠爱,他可是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如果不是我造成的,那会是什么原因?”妲罗十分希望不是自己干的,什么石化魔法听起来就很恐怖,如果她具有魔法天赋的话,她希望那是某种唯美正义的力量,类似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复活生灵等等,绝不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如果不是你……我想那就是沙弗念错了咒语,或者什么原因让咒语反转到自己的身上……”他抓抓脑袋,语焉不详的说,凭他的头脑,这已经超越了他的知识范畴,他只会一些简单的治愈法术和炼金术,对这种强大的力量是闻所未闻。

    格鲁感觉自己要哭了,他只是个本分的小商贩,如果证实身边这个女人的确就像恐怖的蛇怪一样会石化魔法,他该怎么办?为什么被石化的是沙弗呢?他宁可自己和他换一下,把这个解除石化魔法的超级难题丢给沙弗那颗灵活机敏的脑袋?

    荒地四周遍布着低矮的荆棘类植物,疏密相间,为了不使在外围警戒的游骑兵发现,他们偷偷的潜行,不知不觉离开部落越来越远。妲罗忽然发现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眼前只有格鲁一个人,而且他现在对自己十分害怕,她可以很轻易的甩掉他逃走。

    “荒地周围真的被施了魔法吗,格鲁?”她婉转的问道。

    如她所料,格鲁并不如沙弗那样敏感,而且现在又心神不定,他老实巴交的回答:“怎么可能?荒地这么大,不只有精灵生活在这里,还有黑铁矮人、弯月狼族和溪谷兽人,彼此之间隔着森林和湖泊等天然的屏障。但那些地方基本都被施加了不同的魔法,就连我们的部落也是,虽然十几个精灵部落都是分散开的,但是从主部落到分部落之间的道路被魔法师施加了特殊的法阵,具有诱敌的作用。”

    “你是说我们会不知不觉走到其他部落中去吗?”

    格鲁睁大眼睛,觉得这个人类女孩儿聪明极了,“我就是指的那个意思,所以如果不是跟着吉洛的部队,我们是不敢混进来的,被其他部落发现可能会被当作奸细。”

    “可你和沙弗平时都是在哪里定居的呢?”妲罗心想他总不至于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这儿无法出去吧?

    “我们住在绿园,是夜枭森林外围的一片丘陵,从小我就和同伴们四处远游,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他说到这儿,白皙的面孔忽然显得脆弱不堪,“妲罗,不如……我们回绿园去吧,我想回家看看……”

    妲罗吃了一惊,她还在酝酿怎么逃出去,这家伙居然主动提出来了,可是他显然头脑迟钝的可以,回到精灵定居的部落,那不照样是自投罗网吗?米兰特很轻松的就可以抓住他们俩。

    “格鲁,我们不能回你的家,米兰特不会放过我的,他的性格相当执着,不会允许身边的人背叛他。”她幽幽的说,这话一下子击碎了精灵的心理防线,他坐下来痛苦的说:“我该怎么办?”

    沙沙的响动从某处传来,格鲁在地上坐着自怨自艾并没有听到,妲罗却敏锐的感知到有东西在接近他们,“格鲁,那是什么?”她茫然的望着他身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