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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为妻上药冤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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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不了,你不要逼我恨自己……”

    我逼你?云不了仿佛又听见了方毕清那疑似怨恨无比的话语声,心头忍不住那千般万般地不满,便开始默默地在心里争辩起来。

    我是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了,还是给你灌毒药了?保护你就是在逼你了?那你一意孤行要去死的话,不就是对我的能力没有信心吗?我是谁!我可是云不了!我可是岐山老怪教出来的武艺,哪里会那么轻易被打败?你不是挺看得起我的吗?可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要紧,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要保护你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又不是生死大义,又怎么会牺牲掉自己而独独让你一个人活?

    于是云不了心头便浮出了另一句话来——

    若是我小命挂了,只留你一人在世,我这么拼尽全力岂不是白忙活了?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后来之人?

    这么想起来倒全是不甘心不甘愿,她怎么都不会愿意为他人做嫁衣,既然她要救下方毕清,便是想着自己要和他在一起,又怎么会救半天把自己弄死了?那叫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云不了此时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这千钧重的眼皮可真是碍事,她倒是想瞧瞧方毕清是不是和她死一块了。

    别的不用想,他们这两人见少了云不了的战斗力,就只是个武界的渣滓任人宰割。难道有谁还想说方毕清不是还有那隐秘培育出来必杀一招?得了吧,那种招数要在特定的环境下一鼓作气出其不意才能有成功的几率。云不了倒下后,他要面对的是一群杀手而不是偷偷摸摸前来的一两个。有了之前如同兵器库般掏出各种武器的云不了,这些杀手的警惕性也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方毕清的招数完全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云不了不是个江湖新手,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之间的差距,心里完全没有什么侥幸心理,譬如猜测一下方毕清会不会是个潜伏的高手啊之类的。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她和方毕清相处了几个月,期间不乏亲密的小动作,方毕清就算是个绝世高手也会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算得上高手的迹象,所以云不了很肯定也很直接地认定了,这家伙就是会那么一点点基本功,会那么一招小必杀的普通小少爷罢了。

    他是不可能对付得了十数个杀手的,完全和杀手不再同一个档次上。所以,他们两人在劫难逃——如果不是方毕清说那么多废话,还出言吓唬她的话,他们或许还不会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至少云不了认为,只要她还能忍住一口气在丹田,他们就能有办法跳出包围圈,到时候想法混淆视听隐蔽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她对自己的武艺向来信得过……

    可是,她就是没料到方毕清的心思会变成她预计中最大的伏笔,也成了她一系列行动中最大的败笔!

    得,咱夫妻俩算是同生共死了!

    云不了如此理所应当地想着。她却没有意识到,若真的是变成魂魄了,她为什么可以感觉到眼皮的沉重,为什么还没有飘到地府的奈何桥,为什么没有看到方毕清的魂魄,一起饮下孟婆汤……

    “你看她眼睛还在动,自然不是死了……”

    “黄兄,我想查看一下她身上的伤口,可否请你回避一下。”

    那黄兄似是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女人身上的伤口要么在背部肩部要么就在胸口腹部,他还真不好端端站在屋里,只好略微尴尬地说道:“正好我也有别的事,方……兄,那我就先告辞了。”

    方毕清点点头,将这人送至门口,仔细关好了门才回过去看云不了。

    云不了伤口有些多,除了前几日对上杀手落下的伤口,还有些陈旧的老伤口。这些伤口深浅不一,明显是这女人粗心大意没有仔细护理过留下的。

    女人,不应该是在意这些的吗?她怎么就……

    方毕清放下床帐,钻了进去,小心翼翼解开云不了的衣衫。这倒不是他心虚怕惊醒了云不了,只是担心手上不注意就牵动了她的伤口。

    这女人真是笨,明明也算是个长相不错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对这些伤疤就一点也不在意吗?方毕清叹了口气。算了,她既然嫁给自己了,她不在意的东西就让自己在意好了。

    他想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他一直揣在身上的创伤药。说来还真的是他多动了那么一份心思的回报。当时在车厢里他就估摸着包袱里的东西肯定不能全部带走,便摸了要紧的东西揣到了自己的怀里。这瓶上好的创伤药恰巧裹在了其中,那时哪里还能精挑细选,辨别出里边有自己要拿的东西便也痛快地一并收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还是用上了。

    方毕清想着,便为云不了细细上起药来。

    面对衣裳开解的女人,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方毕清起初倒是心忧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当云不了伤情稳定下来后,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有了些旖旎的心思,忍不住便会吻了吻自己妻子的唇,偷上一个香,然而到后来,更多便是他埋怨云不了这粗心那随便犹如牢骚一般的心理活动。

    云不了背上被暗器镶进去的地方,暗器早已拔出,已经长出了新肉,粉粉嫩嫩的和四周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毕清也不知是该自怨自艾还是该破口大骂,只是垂着头认认真真地上药,力道均匀地抹着。他知道这伤可以说是为自己所伤,他知道她若不是为了带着自己,也不会那样不管不顾……她本就是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会不怕痛?

    或许就是命不该绝,她有那样死不认输的决心,便招来了能够救她的人。

    方毕清不知道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伤到了云不了的心,可从她呕血来看,怕是让她伤心了。有那么几次,他明明很想让云不了醒过来,却还是有些害怕她醒来。

    烟花之地他几乎没有去过,女人的心思他也摸不透,他不知道云不了要是醒过来看到他会怎么样,但总觉得有种诡异不祥的感觉,好像云不了醒来也许是件很令人安心的事,但更有可能是不能预料的危险。

    方毕清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矛盾着,不想让别人碰云不了,就笨手笨脚地开始全权照顾云不了,好不容易顺手点了后,他又有点别扭的感觉,好像自己这么全心全意照顾一个女人有违他王府少爷的身份和威严,可若是不照顾她,一来心中愧疚,二来心中腻味——那可是我的女人,别的人怎么能碰?!

    他那些心思倒是每次都会在心头转上一圈,有时耐不住云不了反常的安静也会下意识地说出声来。

    总算将最后一个伤口也涂好,方毕清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给人上药的本事又更进一步了。

    他将云不了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朝上,便发现云不了的眼皮一直在动,睫毛也在微微颤动。

    要醒了?!

    方毕清睁大了眼睛就凑过去仔细观察,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云不了要是不会说话不会跳,就和死了无异。他害怕这样的感觉,若不是那个“黄兄”告诉他,这女人还不会死,他真担心云不了就这样死了。

    仿佛就是心中灵光一过,眼前异光一闪,方毕清眨眼间就和云不了迷迷蒙蒙的双眼对上了。

    好像是睡了很久还不能清醒,云不了睁开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较之常日里水光清亮别有一番难以言喻的意味。

    方毕清觉得自己心头骤然跳动了一下。

    云不了眨了眨眼睛,似乎对方毕清的出现并没有什么诧异感。

    风是这世界上最常见的精灵,它仿佛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揭露一些人不易发觉的东西。

    云不了觉得自己胸口有些过于凉快……

    垂眸往自己身上一瞄,再看向方毕清,眼眸就阴沉了一些。

    方毕清觉得自己那种云不了一醒来就会不妙的预感就要实现了……

    “混蛋!”云不了踹了方毕清一脚。

    可惜她太久没有动过,对肢体的掌控还没有完全,这一脚其实没有什么力道。

    方毕清没有察觉这个问题,只是很直观地就发觉这女人在生气,慌忙闭眼直起身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云不了哪里会理他的解释,暗自提了提内力,发现自己还有些内力可用,当即就运转内力,又撂了方毕清一脚。

    “趁人之危!”

    这一脚可结实多了,方毕清一声哀嚎就掉出了床外,脑袋好巧不巧地磕在床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哎哟!”

    云不了听见声音便知道这家伙脑袋上会冒个大包,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在半空中转了方向,往另一边去拉了被子。

    云不了裹好了被子才算是觉得安心了些,钻了个头出去看方毕清:“色鬼,你没事吧?”

    方毕清这会儿光注意前半句的词去了,半靠在床边捂住自己的额头,很是无辜委屈地哀叫:“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