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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五华派 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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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了山坡,便从路边出来两个穿青衣的少年,年纪都在十五六岁。拦住许诺道:“哪里来的小子,不知这里是五华派的地盘吗。擅闯山门,想是找打来了”。

    许诺听了忙道:“两位师兄莫要误会,在下是来投师的。”

    一个少年呵呵一笑道:“看你白净斯文,哪里是练武的材料。再说五华派每年均在春季开门收弟子,你错过时间了。若真有意拜师明年再来吧”。

    言毕便要赶许诺下山。

    许诺忙将颈上挂着的扳指取下道:“两位师兄莫急,我这里有掌门的信物,你且看看再说。”

    两个少年听闻有掌门信物,立时不敢再有粗言。接过扳指看了看,却都不知所以。

    一个少年想了想,对另一个少年道:“师弟你先在此陪这位客人,我到上面通禀一声。”

    言毕对许诺一拱手,攥了扳指往山上跑去。

    原来这两个,也是入门不久的新人。对门中的一些掌故亦不清楚。又怕耽搁了事,得罪了人。毕竟若来人真的持有掌门信物,那便是与掌门有旧的。可不是自家这个外门弟子,得罪得起的。

    这少年跑到山上,寻到管事的师兄将扳指给其一看。这个管事的是个门派中的老人。见了扳指立时便对少年道:“此人现在何处?快些请上山来”。

    打发走了少年,这个管事的师兄又拿着扳指,向本堂堂主副堂主禀报了。

    这般的等许诺到了山门,已是很多人在等候围观了。门派中有些年纪的人都知道,持了掌门信物的不是与掌门有旧,便是与门派有恩。这等来拜师的那是十成十的要收留。一些人便上来搭讪,问起许诺姓名,原籍等事务。

    许诺想了想还是没有报出真名,仍以鲁再生应之。别的倒也没有隐瞒。这些人听了许诺单身一人,从肃州走到这里均是啧啧称奇。

    众人正说着,来了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见众人围着许诺便喝退众人,只领了许诺往一个大殿走去。

    大殿内坐了数人正在议论纷纷。

    正面是一个面色微黄,五缕长髯的老者。此人正是五华派的掌门叫做西门楼,江湖人称作病面铁手的。两旁各坐了三四人,均是五华派的堂主、副堂主等高层。不过气氛甚是不睦的样子。

    一个圆脸短须身材高大的汉子道:“高堂主此言我是万万不敢苟同。人家蒙了难,我便弃之如敝履,唯恐自家担上一点风险。如此还有江湖道义可言吗?”

    顿时一个白脸无须的中年人,面上一红。道:“我这般也是为门派着想,想那许家犯了国法触了天威,岂是我一个小小的五华派可以庇护的”。

    下面又是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原来这扳指交到掌门手上,西门楼一看便知道是许家后人来了。当初许家出了事,五华派听说是,全家发配西域,与披甲人为奴。便派了一个副堂主带几个弟子,前往肃州照顾护送一番。哪知到了肃州一打听,这许家已在发配路上遇了难,全家都死在黑风山了。

    这个副堂主虽说也是心有疑窦,想那山匪路盗劫的只是财物,怎会对囚车樊笼感兴趣。略一猜测便知,恐是官府内的对头下的手。但武林门派最忌讳跟官府打交道。盖因武林争端,常有出手伤人乃至取人性命的事。若要报到官家都是杀人的死罪。所以均对官家避之不及。便只能回五华派复命了。

    西门楼得了消息,也只能是黯然伤神。遥遥祭拜了一回,便将此事揭过了。

    如今见许家后人持了信物来,心中反倒有些忐忑。当初派人前往护送是尽江湖道义,却也与王法无甚冲突。如今若收留这个逃犯,便是与官家做对了。自家犹豫拿不定主意,便唤来几个堂主、副堂主商议。

    此事一议,便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方。一方的意思是给些银两,打发走了了事,万不与官家作对。另一方的意思便是收留许诺,以报当年许少尹之恩。

    众人正争议着,中年人带许诺进了大殿。顿时大殿上众人收了声,神色各异的看着许诺。

    西门楼环视众人,见都不做声了。便举起扳指笑笑对许诺道:“这个是你拿来的?”

    许诺谨道:“正是”。

    西门楼道:“小哥不必拘谨,你的名字叫做什么?”

    许诺看看殿中数人暗忖:自家一路上也未报过真实姓名,才得以安然无恙的。刚才在山门也是报的鲁再生的化名。如今对着这些五华派的长辈,若再报出化名,便有些不尊重了。可是这里人多,报出真名又恐被小人所害。

    是以许诺站在那里,思忖了半响也未回答。

    这时那个带许诺过来的长衫中年人,在西门楼耳边轻言了几句。西门楼面色一变,对许诺道:“刚才在山门可有弟子问过你姓名?”

    许诺道:“有”

    西门楼道:“你如何答的?”

    许诺道:“弟子答的鲁再生”。

    西门楼大松口气,呵呵一笑道:“这名字好,这名字好的紧啊。”

    随即又道:“我闻言你想拜入我五华派,可是属实?”

    许诺忙跪倒在地:“求掌门恩准,弟子鲁再生正是为此而来”。

    西门楼道:“好,你小小年纪,便能跋山涉水的到五华山来,也是有大毅力之人。我便破格收下你,做个外门弟子。只是要通过一年后的外门弟子大比,方可继续留下深造。若不能通过,我这个做掌门的也是爱莫能助。你可知晓了”。

    许诺听了喜道:“谢掌门,弟子必当尽力而为”。

    随即西门楼唤过一人,领许诺下去安排住宿等事宜了。

    其实许诺一进入大殿,西门楼便看出其与许少尹七八分相似。知道必是许少尹的子嗣。再一听带许诺来的副堂主说,许诺在山门与众弟子多有交谈,心中叫苦不迭。这个事情已弄得沸沸扬扬,满门皆知。若再知道此子是许少尹的子嗣,他这个掌门,便真的不好处理这件事情了。收留便是公然与官家作对,恐是后患无穷。逐走便失去江湖道义,今后五华派在武林中也难抬头。

    哪想到许诺竟报的化名鲁再生。这般便有了回转的余地。这才使得西门楼敢于收留下许诺。

    不过西门楼定下的一年大比之期,却是苛刻的很。正常来说,外门弟子可有三年时间学艺。每年都有一次大比的机会。习武三年入不得内门的,方逐出山门。一般来说也是习武到了第二、三年的,才有能力通过大比进入内门。

    西门楼如此做,也是为平息门内几个堂主之间的争执。一来也收了许诺入门派,但一年后的大比,想一个新人必是遭淘汰掉了。到时再给些银两打发了,岂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待许诺出去了,几个堂主虽对掌门的做法,均不甚满意。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两种不同的意见均能照顾到。

    圆脸短须的汉子对此安排虽不满意,也实属无奈。只恨恨的说了句:“若许家后人因你我蒙了难,不知日后泉下见了许少尹,你等拿哪张面皮去见”。

    便拂袖而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那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忽道:“掌门如此安排也实属无奈,若那鲁再生年后大比通过了,掌门又作何打算?”

    西门楼闻言幽幽道:“若是一年的新弟子,便可通过岁末大比,自是练武的奇才了。有了这等人才加入,老夫欢喜还来不及,还要作何打算”。

    言毕也似是对这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有些不耐,一起身,背了双手走了。

    余下几人又争执了几句,才无趣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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