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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终极之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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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朝阳明媚。

    青袍少年端坐云团之上,悠然穿梭于群山雾霭之间,任由微寒的清风吹拂脸颊,撩起那头乌黑的长发。他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上,满是沉静之色,坚毅如铁。

    晨光之中,那张脸庞洒满了光辉,一对漆黑灵动的眼瞳熠熠发光,宛若清澈无瑕的宝石。衣袍略显宽大,随风往后轻轻卷动起来,看上去多了几分随性潇洒的味道。

    天际可见一道道灵光驰来,成群结队地落入前方不远处那片山岚飘渺之地。

    罗拔眯起眼睛,遥遥望着那在雾气中忽隐忽现的浮空岛屿,忽然深吸了口气,眉宇间焕发出一股惊人的神采,眼中亦是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

    到了浮空岛上方,便往下降去,径直落到了广场之中。环目一扫,四周的观众席上已是人影憧憧,喧嚣鼎沸。

    有些眼尖的弟子已经发现了这个青袍少年,顿时在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来。那些弟子对着罗拔指指点点,言语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罗拔倾耳一听,便将那些议论声听了个大概,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懒得去理会这些无聊的言论。撇撇嘴,抖了抖袖袍,他走到广场的一角盘膝坐下。

    时候还有些早,距离开赛起码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百无聊赖之下,罗拔便背靠在身后的石柱上,望着天空发起呆来,纯粹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就听到范统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罗兄!”

    罗拔视线往下一移,便看到身着紫色雷云道袍的范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笑容。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冲范统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罗兄你可要加油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那什么孟若凡……这等小白脸我范统最是讨厌了,所以罗兄你一定要加油!最好是能干翻那小子!”

    范统忽然双目放光,一个箭步窜到罗拔身前,热情洋溢地抓起他的双手就摇晃了起来。

    罗拔浑身一个激灵,被范统这突兀的态度给吓到了,他赶紧缩回手,往后退了退,紧贴住身后的石柱,旋即瞪大了眼睛喊道:“我靠,你小子这是干嘛?”

    “嘿嘿!罗兄,我这不是见你意志消沉,状态低迷,准备给你打打气么!”范统咧嘴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纯洁的光芒,“我跟你一样痛恨那孟若凡那家伙,所以你一定要加油,若是一定干不翻那小子,那也要支撑个十来招的,以彰显罗兄你的铮铮铁骨,以及面对强敌不屈不挠的坚韧意志。”

    说到最后,范统的语气已经有些激昂,然而罗拔却是听得直翻白眼,心说这小子又是闹哪出,这反应绝对有鬼,该不会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罗拔沉下脸来,紧盯着范统打量了一番,忽然喝道:“好家伙,你这是赌钱了吧!”

    范统脸一红,往后缩了缩,嘿嘿笑道:“罗兄果然慧眼如炬,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

    “哼,你小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热情肯定是有鬼,说吧,你压了多少,是压我输的吧?”罗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多不少,正好两千晶石……不过罗兄你可别怪我,现在谁敢买你赢,大家都是压你能支撑几招,我呢对于罗兄你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压了你能支撑十招!”范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才十招?”罗拔顿时一怒,声音陡然拔高。

    “嗨!罗兄,我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很多人都压你只能支撑个三五招的!呐,罗兄,看在我们这么铁的交情份上,你一定要努力坚持上十招啊,不然小弟我这两千晶石就打水漂了。”范统一脸哀求之色。

    “靠!你这晶石打不打水漂关我啥事,再说了,我们之间哪有什么铁交情……信不信我一上台就认输!”罗拔怒道。

    “别别别!罗兄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大不了事后我分你点晶石呗!”

    “切,我才不稀罕这点晶石!”罗拔嘀咕了一声,便将范统给轰走。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观众席上的弟子越来越多,喧嚣声亦是越来越响。忽然间,罗拔听闻观众席上暴起一阵轰然之声,回过神来看去,就见半空中一道剑光降下,其上立着一个白衣飘飘,英姿挺拔的少年。

    罗拔定睛一看,正是那对头孟若凡。

    此刻这白衣少年看起来有些意气风发,昂首挺胸,身姿如剑,顾盼之间双目神采奕奕,有种说不出的慑人风采。

    “妈的,这小子倒是人模狗样,挺臭屁的!”罗拔看了看,顿时嘀咕了一声。

    那孟若凡落下之后,环目一扫,见到坐在角落里的青袍少年时,登时目光一凝,旋即暴起璀璨的精芒。他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略显得意的笑容,背负双手,往罗拔这边走来。

    他目中寒光涌动,眼神带了一丝戏谑之色。踱步走来,在罗拔身前站定,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目光微微带着嘲弄之色。

    “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这个天剑峰的天才冷笑了一声,目光如刀,“当初你不是很猖狂吗,仗着一点符箓与丹药的力量,便无法无天,连我天剑峰的山门都敢砸,更辱及我胡妹,那一战的耻辱,我可是牢牢地记在心中,就等着今日一雪前耻,加倍地让你偿还回来。”

    罗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孟若凡寒声道:“还有前些日子的试炼,你靠着卑鄙无耻的手段,半路杀出抢走了那炼气大圆满妖兽的珠子,这新仇旧恨加起来,我们之间可有得好算的。”

    “嘿!能被我给抢走东西,不就说明你自己蠢,说明你很没用吗!”罗拔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之色。

    孟若凡登时一怒,胸膛一阵急剧的起伏,咬牙切齿一番,方才恨恨道:“哼!你也就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利了,待会儿我会一并讨回来的,只要你小子这次不要临阵脱逃,做个缩头乌龟就行!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也是巴不得,因为这样你就彻底沦为笑柄了,被所有的弟子所耻笑,再也抬不起头来!”

    孟若凡狠狠剜了罗拔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罗拔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目光倏然转冷,旋即轻轻掠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片刻之后,一众长老与掌门等人几乎同时驾临,在观众席上一一入座。

    当那黑袍长老闪现在擂台之上,有请两位弟子上台的时候,观众席上顿时一静,旋即爆发出一片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罗拔站了起来,抖了抖袖袍,便感到四面八方无数道目光投来,汇聚在了他的身上。他漠然地环视一圈,面对如此之多幸灾乐祸的目光,亦是面不改色,淡淡一笑,便上前几步,跃上了那高高的擂台。

    对面的白衣少年紧跟着上了擂台,身形凝立于擂台的另一端。一身白衣如雪,衣摆在风中猎猎飞舞,衬得他更显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尽管还未开战,他身上气势已是勃然而发,尤其是那负在身后的银色飞剑,更是不甘寂寞地嗡嗡震颤,锋锐的剑气四溢而出,战意沛然。

    而反观罗拔,却是迎风而立,一身气势沉寂。他只是微眯着眼睛,目光深邃而冷峻,紧盯着那个白衣少年。

    随着黑袍老者高声宣布比赛开始,场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轰然的喧闹之声。

    那一刻,罗拔只感到声潮如滚滚涛水,铺天盖地涌来,一下子将他淹没。旋即便见到那孟若凡爆喝一声,身后有一道雪亮的银光冲天而起,宛若一条银色蛟龙。

    霎时间,场中气氛陡然一变,充满了肃杀与凝重之气。

    伴随着刺耳的剑吟声,那道银光在半空一折,倏地往下冲来,其上剑气大涨。裹挟着滔天气势,疾若电闪一般往罗拔刺来。

    面对这声势惊人的一击,罗拔面色一肃,目中陡然绽出一抹奕奕精芒,旋即袖袍一抖,便见一道赤红灵光射出,迎风涨大,化作一面纹刻猛虎图案的赤红灵盾。

    盾面之上灵光蒙蒙,随着罗拔手指一点,顿时气机大涨,有猛虎虚影咆哮而出,旋即张开一道赤红光幕,挡住了漫天疯狂袭来的气劲。

    下一刻,那宛若惊雷一般的剑光已然杀至,轰在了赤红光幕之上,暴起一片耀眼的流光,宛若火花一般四溅而开。

    这一剑刚猛霸道,一撞之下,便将赤红光幕撞得晃了一晃,罗拔亦是身形一颤,脸上闪过一抹细微的抽搐之色。

    飞剑一击未果,当即后退了一丈,剑身嗡嗡震颤,散发出浩然无匹的剑气。接着更是高速旋转了起来,随即激射而出,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而来。

    每一次撞击,都爆出了漫天的流光,赤红光幕亦是抖上一抖,灵光黯淡几分,似乎很快就要被击溃了开来。

    罗拔紧咬着牙关,随着每一次撞击,面上神色都是微微抽搐,神识一阵震荡。

    这孟若凡身为炼气八阶剑修,即便不使用剑意,其攻击已是犀利无比,罗拔需要全力以赴方能抵挡下来,而一旦使出了剑意,恐怕便再也抵挡不住。

    他面上浮现凝重之色,心知不可再强挡下去,这么做只是白白耗费灵力罢了。

    这时候,那柄雪亮的飞剑猛地一颤,暴起一声刺耳的剑吟,旋即后退了数丈,其上剑气大涨,银光暴闪,显露出一丝狰狞可怖的气息来。

    与此同时,那凝立于擂台另一端的白衣少年爆喝一声,身上气势顿时如潮水般喷薄而出,一身白衣劲装鼓胀起来,猎猎舞动。

    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布满了冷峻之色,眉宇间积蓄着森冷的杀机,双瞳之中亦有寸许神芒爆射而出。

    旋即,那柄落英剑顿时更加剧烈地震颤起来,剑气大涨间,霍然有丝丝银光氤氲而出,变幻作一片片细小而狭长的落叶,绕着飞剑疯狂地卷动。

    这一刻,一股深沉可怕的气势弥漫了开来,令得擂台之上气氛几乎凝滞。

    罗拔目睹这一幕,登时瞳孔一缩,心中暗叫不好。这落叶剑意他可是印象深刻,不仅仅在大闹天剑峰的时候见识过,观看孟若凡前几场比赛时,更见到这落叶剑意纵横无敌,生生将一个个对手给轰爆了开来。

    他脸色变了变,眼中猛然掠过一抹果决之色。旋即手一挥,便将身前的虎魔盾收入掌中,足下一点,往左侧暴闪而去。

    孟若凡冷笑一声,抬手一点,那柄飞剑顿时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银色蛟龙,带着雄浑可怖的气息,疯狂绞杀而去。

    飞剑高速旋转着,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爆鸣声,那一片片剑意凝成的落叶卷动间,亦有轻微的沙沙声传出。

    罗拔一边感应着那柄飞剑的气息,一边飞快地闪避着。一时间场中便见一道黑影四下躲闪,而其后一道银色蛟龙带着漫天剑气疯狂追逐,在擂台之上卷起了猛烈的狂风。

    剑光如银河匹练,四下纵横,不断在擂台之上耀起一道道璀璨的轨迹。一旦轰在地上,便暴起一声闷响,在那坚硬的岩石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罗拔紧绷着神经,全力躲避着那柄飞剑,然而这飞剑速度极快,与那郑茹的剑光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虽然每每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但是其上缭绕的落叶剑意总是擦过他的身体,撕开了青色的衣袍,割裂了血肉,飞洒出一蓬蓬鲜血来。

    其实若使出金身法门,那这飞剑自然是毫无威胁,罗拔当可徒手格挡,然而这《小玄金身》乃是禁忌之物,万万不可暴露出来,尤其是现在观众席上便有一位金刚寺的和尚,一旦泄露出丝毫气息来,很可能便会被察觉,罗拔自然不会做这等冒险的事情。

    片刻之后,孟若凡不再驱使飞剑在罗拔身后追逐,而是变***诀,那道银光顿时四下疯狂地舞动起来,带着漫天剑气,将整个擂台都笼罩其中。

    飞剑毫无规则地来回扫射,速度更快了几分,令罗拔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一不小心之下,身上便又多了几道伤痕。

    此刻,他一身衣袍已经残破不堪,手脚之上皆有被剑光撕裂开来,鲜血涓涓而出,染红了一身青袍。而他的脸上亦有数道血痕,看起来狼狈之极。

    这时候,观众席上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这青袍少年在纵横的剑光之下狼狈躲避,苦苦支撑,明明已是毫无半分胜算,却又倔强地坚持下去的样子,不由皆是沉默。

    天剑子目光闪动,忽然嗤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竟有这等倔强刚烈的性子!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两人差距如此之大,再坚持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这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令旁人听见。事实上,这里坐的都是些凝脉金丹的长老级人物,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这等刻意而为的声音,自然是被他们给听在了耳中。

    隔了两个身位的赵明德冷哼一声,面色有些阴沉。

    旁边也有长老在讨论着。

    “这孟若凡不愧是此届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根骨天赋皆是上上之选,当得起人中龙凤这一称号,不过就是心性还欠缺些打磨,若是再磨砺一二,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没错,此子天资纵横,乃是这一届最快领悟剑意的弟子,而且所修的又是《九问天歌》这般特殊的剑诀,怕是有问鼎此次大比第一的资格,与上一届那名弟子不分伯仲!”

    “看来如今真是我大陈修真界的鼎盛之时啊,不仅我们太华宗英才云集,其余几大仙门,以及那四大魔宗亦是天才辈出,看来明年的青年斗法大赛定是精彩无比。”

    “那青竹峰的小家伙就有些可惜了,本身根骨极差,入宗的时候只能做个灵药童子,若不是后面运气使然,恐怕也没有这一身七阶的修为,以这等资质,筑基怕都是个难题啊!”

    “不过这小家伙性格倒是有趣,听说悟性亦是极高,能够察觉出那雷神木雕的神异之处,加上炼丹天赋不差,以后虽然不能在道法上多有建树,但至少能做个厉害的丹师。”

    “雷神木雕?你是说那门道术?”

    “没错,这小子不是在秘境试炼中赚了一大笔门派贡献么,就兑换了那门道术!”

    “这倒真有些可惜了,悟性着实不错,不过摊上这门道术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弟子倒在了这上面,这小家伙不过是白白浪费功夫罢了!”

    “也是,我看那鬼东西还是不要摆出来了,省得祸害弟子,上上届不是有名弟子因此闹出了心魔,筑基时候差点失败么,这东西虽好,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就在台上长老们议论纷纷之时,擂台之上的剑光猛地一顿,旋即倒卷回了那白衣少年身前。

    孟若凡背负双手,高傲地扬起脸,有些轻蔑地看着眼前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少年,忽然轻笑一声道:“你倒是挺顽强……我挺佩服你这等宁死不服输的骨气的,不过这么下去,你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呢?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认输吧!只要你跪下来,向我求饶,承认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那我说不定会饶过你!”

    孟若凡冷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快慰之色,狠声道:“若是你不认输,那正合我意……我会慢慢地凌辱你,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反正我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罗拔抹了把脸,看了看手上殷红的鲜血,脸上便掠过一抹狠色。旋即冷冷笑了起来,目中绽出一缕精芒,毫不示弱地与那孟若凡对视着。

    “嗬!让我求饶?你该不是在做梦吧!你以为这一次你就赢定了吗?”

    孟若凡见到对手眼中那不屈的光芒,以及那深藏在眼底的一抹嘲讽之色,顿时涌起一阵怒火,狠狠一咬牙,喝道:“好!很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正好让你尝尝我新领悟出来的招式!”

    言罢,面上浮起一阵冷厉之色,身上陡然有一股森冷的寒气弥漫开来,将他脚下的地板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旋即他伸手一点,身前那柄飞剑顿时灵光一黯,其上缠绕的落叶剑意消弭了开来。下一刻,丝丝冰寒之气氤氲而出,化作一蓬蓬鹅毛般的雪花,纷扬而起。

    一时间在那白衣少年身周,似若下起了一场缤纷大雪,雪花飘飘扬扬,如梦似幻。

    这时候,观众席上有人惊呼了出来:“天呐,是第二种剑意!这孟若凡竟然领悟了两种剑意!”一时间骚动蔓延了开来,连那长老席上亦是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九问天歌……九问天歌……这难道是悲雪赋?这是悲雪剑意!”天剑子身躯一震,脸上亦有震惊之色,旋即抚掌大笑,眼中闪过了一抹欣喜之色。

    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弟子竟然不声不响便领悟了第二种剑意,这等惊人的事迹,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孟若凡目中神芒一闪,身前的落英飞剑顿时嗡嗡震颤,那漫天纷扬的雪花骤然收缩,凝于飞剑之上,将原本银色的飞剑染上了一层冰蓝色的光泽。

    “尝尝我这悲雪剑意吧!”孟若凡高呼一声,落英剑霎时呼啸而动,裹挟着漫天森寒之气,浩浩荡荡而去。

    罗拔咬了咬牙,却也不还手,就这么躲闪着。

    这悲雪剑意比之落叶剑意更为犀利,尤其是那刺骨冻人的寒气,每每割开罗拔的血肉,都会侵入体内,令他动作一僵,身形越来越不灵活。

    顷刻之间,罗拔身上便多了七八道伤口,衣袍上染上了一层层冰霜。

    孟若凡忽然又停了下来,唤回飞剑,厉声喝道:“怎么样?你服不服?没了符箓与丹药,你也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罢了!若是你还有什么手段的话,就给我使出来,统统给我使出来,我今日定要狠狠挫败你,让你输得一干二净!”

    青袍少年木然而立,听闻这一番话,不由讥笑了出来,越笑越响亮,越笑越狂放。他扫视着身上累累的伤痕,脸上霍然有森然之色浮现,眼神冰冷,不蕴丝毫感情。

    他眉宇间陡然焕发出惊人的杀机,化作一股狂风席卷开来,一身残破的青色八卦道袍猎猎飞舞,连那满头黑发亦是往上卷动着,整个人充满了狂放桀骜之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他目光似若万载寒冰,轻轻翕动嘴唇,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旋即伸手指天,一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