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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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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晋齐越想得明白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为何变得那么不善萧问筠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刀出来,举起来就向晋齐越冲了过去。

    晋齐越的表情很精彩,半张着嘴,眼底是莫名其妙-,眉梢也是莫名其妙,而冷卉,更是莫名其妙。

    晋齐越想,她拿把刀子冲过来做什么呢,莫非想要做件好事,把他身上的肥肉切些下来?

    一想到切,晋齐越这才想到了痛,一声惨叫,拔脚就逃,他身体重,自然跑得不快,他跑的角度被萧问筠逼得很巧妙,正巧向刺客跪在地上之处而去,他的身体很宠大,所以一跑过来,连大地都在震动了,那捉拿刺客的人被这震动所惊,未免有些愕然,这一愕然间,那刺客忽地从地上窜起,居然尤不死心,向那胖子直抓了过去,不错,是抓!

    就象是村子里的泼妇两人打架直抓人头脸。

    当然,也象萧问筠和萧月怜在桃花庵里打架时的那一抓。

    胖子悴不及防,被他抓了着正着,他的手指到处,如有沾力一般地吸附住了他的脸皮,众人皆听到了撕拉一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刺客一抓之处,便拉着那胖子的皮向反方向而去。

    那胖子便如那半湿半干的粘稠混浆制成的人一般,那外面的那层皮居然被他拉得越来越远。

    这一奇景让众人目瞪口呆,冷不悴防,虽是高手云集,一时间也忘记了阻止了。

    尹天予望了萧问筠一眼,只见她眼角微微含笑,便知道她怕是早瞧出了什么来了,和他自己一样。

    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出办法怎么样不动生色地揭穿这胖子,她就开始行动了,而且用的是这样的方法。

    想到此他不由微微一笑。

    萧问筠仿佛有所感觉一般地回过头来,却发现尹天予眼底有笑意,眼色莫明地望着自己,那眼眸之中带着些欣赏又带着莫名挪揄,她这才醒起自己的方法用得不太合乎大家闺秀一向的标准,虽则经历了前世,所谓的标准对她来说不过是写在纸上的东西,但一想及在平安面前,脸也不由一红。

    此时那刺客一只手拉着那胖子的脸皮,另一支手从腰间拨出一把轫剑剑光一起,便向那胖子的衣服上挥了过去,只听呲呲连声,那衣服便如蝴蝶羽翅一般地碎裂飘落,露出他里面的肌肤,看得在场的两名女人不约而同的转过了目光。

    心想这剥人衣衫莫非流行了起来,怎么什么时侯都遇上这剥人衣衫的人?

    而萧问筠却想到了那一个暖昧不清的晚上,那一双温柔的手……她往尹天予望过去见他嘴角似有笑意,温柔之极,她不由飞快地转开了目光弄得尹天予莫名其妙-起来。

    正在这时,那刺客的短剑刺开了那胖子的皮,可皮上却没有流出出血来,众人正感奇怪,却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层越拉越紧的皮便呲拉一声裂开了,从那巨形的胖子中分裂出来一个高瘦英俊的青年,眉眼都有刚刚胖子依稀的形状,可因为长在了一个轮廊清晰的脸上,却好看得不得了。

    那刺客拼却了最后的力气做到这一切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两声,众人正待拦阻,却见他嘴里吐出了黑血,头一歪便倒在了地上了。

    笑面佛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服毒自尽了。”

    从人皆向那剥下了厚厚一层人皮衣呆呆站在场上的那俊美青年望过去,贺大家以做人贩子的目光审评:不错,不错,这青年俊美得出奇,和先前那三位在贺公馆闹事的人有差不离儿的姿色,和叶子初也不惶多让,只是……主公对他感不感兴趣呢?

    其它诸人自是没他这么见是个人就想着给主公作媒,对刚刚发生的情景依旧没有从惊魂中惊醒过来,江湖上只听说有人制作人皮面具易容的,再制作人皮衣全身上下都易容的还真没有听说过,有那好奇的,就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望向了地上堆叠起来的那堆皮上,想着这皮是由什么制成,为何那样的惟妙-惟肖?

    瘦版的晋齐越此时才反映了过来,拔脚就想溜了,但这么多人在场,自是他想溜也没办法溜,马上被人拦阻住了。

    晋齐越被众人阻住,脸上露了惊慌之色,着急地看了看周围:“他们就要来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谁要来了?”

    他早看出了这群人以尹天予为主,不理笑面佛,拱手对尹天予道:“在并非有意欺瞒,实属不得已而为之,领主,还请您谅解,刂暴发疫证,下在这么做,也不过想救人性命,但却未曾想还是被他们看穿了。”

    贺大家与笑面佛哪里肯信,贺大家上前,拾起地上的那层皮,用手摸了摸,嘿嘿一笑:“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我十多年前才见着一件,只不过那一张外表的是个美女,里面的却是一个神形瘦小的孩子,那人装扮成美人,竟想来贺公馆讨饭吃,竟然以这层假皮,夺得了当年的花魁,到最后被揭穿的时侯,那人就无故消失了。”

    晋齐越笑了笑,拱手抱拳:“好说,好说......可惜那一张皮已经被人损害了,我记得当年,是两个和在下差不多大的孩子分辩出来的,如此说来,那两个孩子其中之一,便是您了。”

    贺大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眼里有几分欣赏:“从眉眼之间,大约还可以分辨得出你的容貌。”

    晋齐越感叹道:“当年对不住你,为了逃命,不得已将你打伤了,咦……”他看了看贺大家,“我当年可没有伤到你妁脸,怎么你变成这幅样子了?”

    为免惹人注意,贺大家和尹天予都没有戴面具,贺大家脸上那条长而深的伤疤便显现出来了,因时间久远,那伤疤已经不是很深,但也看得出来,他原本俊美的轮廊因为这条伤疤而有些扭曲变形,完全改变了他的脸形。

    贺大家淡淡地道:“你为了逃走,打伤我,那是应该的,这脸上的伤么,是事后伤的。”

    萧问筠经历两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敏感,她看得出来,贺大家望着晋齐越,神色惆怅却豪无恨意,想想当年晋齐越扮的是名成为花魁的女子,不由在心底编织出一段虐情。

    贺大家不是当年看中了那名假扮的女子吧,因对其暗生情意而追赶于他,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哪知道这个时侯,突变忽生......因为当时的晋齐越年龄尚幼,制作人皮的手艺不过关,所以经不得拉扯……在月光之下,那张美丽之极的面孔开始裂开,衬着吹来的微风,树枝的摇摆,整张优美的身姿裂成了两半……想到这里,虽是阳光温暖地照着,萧问筠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是普通的虐情,简直是惨绝人寰的虐情啊。

    原来这贺大家才是世上最惨的人。

    经过了这些时辰,萧问筠隐隐猜出当日那暖昧的一夜怕是和这贺大家等有关,但一想到此,她有些原谅他了……她看得出,只要晋齐越在他面前晃动,便会撕裂他心中隐避的伤口。

    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这贺大家与晋齐越之间的不对头,萧问筠不但看了出来,连他的死对头笑面佛也看出来了,笑面佛上前一步,挡在两人面前,阻隔住了贺大家对晋齐越的特别眼神,对晋齐越道:“你们俩就别述旧情了,快说说,到底是谁要来了?”

    晋齐越左看右看这矮胖子不顺眼,也不理他,向尹天予道:“以门主的智慧,想必已看了出来,在下千方百计地跟着你们,无非是想着他们不会下手,可在下却没有想到,他们到底忍不住了。”

    笑面佛冷冷地道:“你说得虽动听,但实际打的什么主意,却没有人知道……”

    尹天予看了他一眼,见他垂头闭了嘴,这才对晋齐越道:“你是否来自三十多年前便从关外进驻中原的黛色?”

    一听到‘黛色,两字,笑面佛与贺大家等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尤其是贺大家,更是喃喃低语:“原来他是从黛色而来?”

    难怪他能制成如此斐夷所思的易容器具。

    黛色,是中原与关外的一个传奇,这个门派的人平日极为低调,没有人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但每一次出现,都会带给江湖无比的震憾,是改容装扮上的震撼,一般的易容,仅仅只能面容改变,时间久长了,总会露出这样那样的破绽,特别是那些有特别技艺的人,一个人外表改变了,但他身上的技艺却不会改变,比如说,一位将军,能手持大刀在敌阵之中来回冲杀,他的武功是经过自己几十年的苦练的,可黛色之中的门人,却能做得到,连他们的武功,都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出那将军而不露破绽。

    总而言之,他们能扮什么就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