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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生了就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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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别忘心里去,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你要生气人家不是高兴了啊?不为别的,你也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桑葚你说是吧?”大嫂连忙安慰我,我点着头跟她说没事,可心里却把这事儿一直放在心上。

    我思前想后,怎么都想不到是谁传出这事儿的,我嫁来这里虽然这么长时间了,可我在这里除了大嫂二嫂跟周围邻居很少有来往,更别说去串门聊天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哪里怀上的,如果不是今天大嫂问我,在余淡天家这里恐怕除了我跟余淡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从大嫂家回去,余淡天跟他爸已经在吃饭了,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才四五点钟,平时这个时候都还在地里干活儿,今天却吃这么早,我看了一下桌子上有碟猪肉,他们俩埋着头吃的香的很,见我走进来就跟假装没有看到似。

    我感觉自己连个陌生人都不如,至少是个无亲无戚的外人来串门,也有个声音打招呼吧?可我至少还是嫁进来的人,现在还怀着他家的孩子,我抿着唇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咬着牙离开回了房。

    我坐在房里许久,至少天黑了,余淡天也没有进来,我有些生气,气的肚子都痛了,我拿着水杯出去倒了杯水,发现他们俩父子没在家,桌子上空空的没有任何剩菜,我也懒得去揭开锅看有没有吃的,我喝了慢慢一杯白开水,然后洗洗就睡觉了。

    余淡天如往常一样,没有回来睡,这个家里本来就才三个人,可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只要进到这个屋,我就是仿佛自己是一个人生活。

    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就算余淡天的爸对我不理不睬,可我见到他也依旧喊声爸,只是人家对我就像是仇人一样,连应都不会应一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我有上顿没下顿的过着,终于在我快要生的那几天,我受不了,我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余淡天,我说:“余淡天你这样对我不是一两天了,你能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吗?我做错了什么吗?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嫁进来你家,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得最远的地方也是大嫂二嫂家,可你跟你爸每天对我都是跟个陌生人一样,连句话也不想对我说,我主动找你们说话,你们也是不理不睬,难道我就这么不被你们待见吗?”

    我一口气将心里憋屈这么久的话说了出来,心里突然舒服多了,我挺着肚子在这个家生活这么久,我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早知道说出来了会这么轻松,我应该早点跟余淡天摊牌。

    我的话说完,余淡天沉默很久之后才说:“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在责怪我对你不好是吧?你做的那些事情,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你要我怎么对你好?我是个男人,我要脸,我脸皮没有你那么厚,所以我做不到明知道你怀的不是我的种,却还要对你虚情假意的好!”

    余淡天的话说完,我傻了眼,回想起大嫂说的话,我这才明白了,原来他也听信人家说的话,说我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越想心里越难受,我低着头眼泪一下子从眼里流了出来,可我这个样子,在余淡天眼里却认为是我做错了让他蒙羞的事情,我在感到自责,他继续说:“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你背着我去容州找男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后悔?我真的是看错你了,我以为就算你以前嫁过人,不是初女也无所谓,只要你跟我结婚后对我一心一意就算了,可你不但没有,反而还在我出门打工后自己也跑出去了,你这样对我起我吗?你还好意思把孩子生出来,你也不怕你这肚子里的野种以后抬不起头啊?我跟你说明吧!不管你生不生,我是不会负责的!”

    余淡天的话犹如刀一样,一个字一个字都扎在我心上,令我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咬着嘴唇,双手紧握在一起,我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余淡天也许是以为,他口中那些冤枉我的丑事被他捅破了,我有些恼羞成怒吧?所以才在我说滚之后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房里。

    余淡天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房里坐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想了很久之后,才想明白,我不能够让他就这样走掉,不管他是听了别人的话误会我,还是说就是他自己误会我,我都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背黑锅。

    没有做的事情不能就这样冤枉我,何况还是这种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事情,我想清楚后,擦了擦眼泪跑出门找余淡天,眼看天也差不多黑了,我心想余淡天应该在二哥家,所以就直接跑去二哥家了,去到二哥家才发现,余淡天根本不在,不,应该是压根就不在,二嫂说他好几天没有来过了。

    听到这话,我脑子里轰的一下,余淡天之前不是说他在二哥家睡吗?怎么二嫂说他好几天没有来了啊?

    二嫂看到我脸色难看极了,就问我:“桑葚啊,淡天没有在家吗?你俩是不是吵架了?怎么?他晚上不在家里住啊?”

    “没有吵架,自从我从我家回来,他就说他来二哥这里跟二哥睡,可你说他没有来过,你说他.......”我支支吾吾地说完,这才发现自己心里真的好难受,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二嫂看着我说:“别太担心,要不你去隔壁堂哥家问问,看看他在堂哥哪里吗?”听了二嫂说的,我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忙离开了她家。

    堂哥家就在屋后面,我两步当做一步走,去到堂哥家连个灯光都没有,有些失望的回了头,路过堂哥家隔壁一间屋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出有些像余淡天的声音,我好奇的停下脚步走到门口贴着耳光听。

    “淡天,你家媳妇儿这几天估摸着该生了吧?”一个女人声说着。

    “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哪里记得那么多,生了看她自己怎么养吧!我反正是不会给别人养孩子的,她以为我傻吗?怀着别人的孩子生在我家,还想我给她养,真是好笑的很!”这个声音不用看人我也知道绝对百分百是余淡天,我真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至于他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说,我已经一点儿都不好奇了。

    我很想破门而入,可想着,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认为了,我又何必继续去解释呢?大不了生了他如果还是这样的想法,我就带着孩子自己过呗!

    这么想着,我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余淡天继续说:“行了别说她了,说说我们把!这次跟我去广州感觉怎么样?虽然我俩一样姓,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俩也在一起这么久了,等她生了我俩就去外地过吧!反正你也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你嫁的那个男人你跟他分分合合这么久了也该断了吧?”

    余淡天的话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听完了,这种旧事重演,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我也已经不觉得是煎熬了,就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有人在打我一样,也许这就叫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把!

    当初是我自己选择赌的,可现在却又一次赌输了,我怪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看错人。

    我没有走去窗口看里面两人正在做什么,可我是个过来人,我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我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不用看也知道他俩在做什么。

    我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余淡天一直欺骗我,说他住在二哥家,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根本不是住在二哥家,而是住在这个跟他同姓却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家,更让我心寒的是,他去广州也是跟这个女人,呵!多么可笑啊!

    难怪我去他厂里找他,他会那么不耐烦的对我,现在想想,疑点那么多,可我确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走回家,肚子痛的不行,一阵阵的疼痛让我感觉自己快要生了,我连忙加快脚步走去门外大声喊:“大嫂......大嫂.......大嫂快来一下!”

    “怎么了这是?听到我的喊声,大嫂跟大哥都跑了出来,然后急急忙忙的问我。

    我捂着肚子,头也冒着汗,我说:“我好像要生了,肚子痛得不行!”

    “你快回屋躺着。”大嫂连忙跑过来扶着我往屋里走去,然后还不忘跟身后的大哥说:“你拿上电筒快点去村下头找产婆。”

    大嫂把我扶回屋里,让我不要乱动,然后这才出门跟老头子说:“爸,看样子老三媳妇儿要生了,老三是不是在老二家那边啊?得赶紧喊她回来啊!”

    老头子哼了声,然后好像听动静有些不情愿的出了门,接着大嫂走回屋对我说:“桑葚啊,你饿不饿,我先弄点吃的给你,一会儿我怕你生的时候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