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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临产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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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芊一路上都在说好听的话安慰我,可她说的什么,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一路上好几次我都差点摔倒,都是金芊眼疾手快扶住我,我在想,如果不是金芊,我这肚子里的娃儿估计早就流了吧?

    回到家金芊住了两个甜鸡蛋端来给我吃,我担心婶看到了会骂她,然后就让金芊端回去,可金芊说:“走了这么远的路回来,你连口水都没喝,你不想吃也要为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想想啊!难道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瘦瘦小小的啊?快吃了,听话,牟文的事情,等他回来我帮你讨回公道。”

    “金芊,不用了,就算你把他强制留在家里,不让他去镇上工作了,他的心要在别人那里,那留个空壳的人在家又有什么用呢?看得住一天,看不住一辈子,是那样的人不管你怎么样防着,终究都是那种人!”

    牟文说在家里,我们都不理解他,更加不懂为他分担,当时听到这话,我很想问问他,他有把我当过媳妇儿对待吗?如果有的话,这些事情就轮不到阿兰了,是他在一味的将我隔离,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有时候他人就在我面前,可我觉得他离我极其遥远。

    我的话说完,金芊叹了口气,将装有鸡蛋的碗放在一旁,为难地口气和我说:“桑葚,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性子太直率了,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你也太过拘谨,可那个阿兰是个很风情的女人,我见她对牟文说话那语气,我一个女人听到,都能感觉浑身起鸡皮,更何况是牟文这种年轻气盛的男人呢!”

    听到金芊说的话,我心里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难受的很,想不到在金芊眼里,也觉得那个阿兰好,不过,我值得庆幸的是,金芊这些虽然听起来,不太好听的话,却句句是因为对我真心才说出来的。

    我低下头,小声回应道,我说:“我知道,可我学不会阿兰那样,我不是那种性格的人。”我生性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小时候上山掏鸟窝,爬山摘果没有一个是落下我的,后来上初中了,我安分了很多,可比起阿兰我还是差一大截,我学不会对男人撒娇,说好听的话,更加学不来那种嗲嗲听到直发麻的声音。

    “桑葚,我不是让你学阿兰,只是想让你多跟牟文说说话,你也是个文化人,跟牟文的话肯定要比牟文跟阿兰的共同话多,阿兰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既然嫁给了牟文,你就不能让他在外面乱来,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虽然说你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我就两只眼睛直犯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芊说到自己的事情上时,一脸自嘲的表情说着,看着她眼里的苦,我其实还蛮心疼她的,婶一直不允许她回去,她没办法只能一直住下来。

    我连忙伸出手,拉着金芊,我说:“行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牟文的事情我不想再继续提起了,我想到自己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我的心就跟大冬天烤火一样暖心窝。”

    “行,不提他了,我这个弟没去当兵前是个我骄傲的好弟弟,可自从当兵回来后,他做的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就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金芊对牟文,或许比她男人在她心里还重要吧!

    家里就牟文一个正常的顶梁柱,以后什么事情都得靠牟文,不说金芊,这个家里的人,把所有的寄托跟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其实,我怀孩子后,我才渐渐明白,当初发现自己有病的时候,她们对我的态度,我在这段时间里,也想明白了,也想着把现在异眼释怀,可牟文却在这个时候蒙头给我一棒,让我有种感觉自己就不应该对他抱任何的期望。

    我跟金芊聊了很久,她跟我说了很多牟文小时候的事情,听到金芊的这些话,我越发觉得牟文以前是个不错的男人,可现在为什么会趁着我怀着他的孩子,还要在外面跟阿兰卿卿我我?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不理解和不善解人意,让牟文对我产生了疏远吗?

    这样的想法才冒出来,我下一秒就立刻将这个想法扼杀了,我不甘心这样的结果,我在这个家里受了这么多委屈,换来的却是男人对我的背叛。

    从镇上回来七八天了,牟文都没有跟着回来,连托人带个信回来问问好也没有,我开始对他越来越失望,感觉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别无选择,我都怀了他的孩子,我如果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走了,那我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负担得起。

    我每天给自己找很多活儿干,还让去镇上赶集的人帮我买了几块布回来,我让二婶教我做衣服给小孩,虽然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可该置办的东西我得慢慢置办了,不然以后孩子都出生了,连穿的东西都没有。

    二婶教我做了几套衣服裤子,还把她家不要的旧被套给我,让我回来剪成一块块的做尿布给孩子生了以后用,这些事情,除了自己找人帮忙,牟文的妈没有过问过一句。

    牟文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我的肚子都已经很大了,金芊带我去隔壁村的一个老中医看了月份,我两个月后就生了。

    牟文回来这天,我刚好去地里挖土豆回来,我背着半背篓土豆,牟文在院子里看到我回来,就连忙走过来帮我接下,他皱着眉说: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背这么多东西,你就不怕压到肚子里的娃儿了嘛?”

    “亏你还惦记着,我以为你早就把我们娘仨忘记了呢!不过你放心吧!我这几个月都是这样过来的,背这点东西还是可以的。”我说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自从镇上回来后,我几乎每晚都没有睡好,牟文一天没有回来,我一天就心里憋屈的很。

    我给他怀着孩子,就算他心里没有我,那也应该有孩子吧?可后来我才发现,是我太高估孩子的分量了,或许在牟文眼里,只有阿兰把!就算有孩子的分量,也是跟阿兰德孩子才有分量吧!

    后面的一个半月,我想通了,如果牟文一直不回来,那我一直都要这样睡不好,那我可真是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了。

    慢慢地,我发现我快要把他这个人忘记了,如果今天他没有回来,我根本就没有想起他。

    牟文为难的对我说:“桑葚,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对你发誓,自从那天后,我就跟阿兰断了,我本来是第二天就要回来的,可是工地上的活儿太忙了,一直到今天才有空,我这回回来等你生了再走,家里的重活就我来做,你好生休息,好好养着孩子。”

    “断没有断,你跟我说,我也管不着,不是吗?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就可以了,以后不用跟我说了。”他在镇上,我几个月不去一回,不知道心里还不会乱想,知道了又管不动,只会让自己难受。

    “桑葚,我知道你心里还在生我气,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了,真的,我跟你保证!”

    “保证说多了,只会让人觉得是废话。”牟文的保证我已经听过不是一两次了。

    他回来我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婶也看出了我俩在闹别扭,就说:“你俩要闹等孩子生了随便闹,现在孩子快生了,你们俩说什么做什么,他在肚子里都晓得,这是我牟家的长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俩没完!”

    “妈你这话说得,就不能盼点好的吗?”牟文似笑非笑的对婶说着。

    然后婶看了我们俩一眼,没有在继续说什么了,晚上,牟文洗完澡回房躺床上,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说:“我肚子现在大了,这个床连翻身都翻不了,你去跟大哥睡吧!”

    “桑葚,你是不是还生我气?”牟文坐起身问道。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气早就过了,剩下的只有漠视。

    “没有生气你怎么赶我去跟大哥睡?”

    “我不是说了嘛!我肚子这么大不好翻身,本来床就不是很大,哪里睡得下两个人啊?”我找借口解释道,一想到牟文跟阿兰在镇上住一起那么久,我心里就不得劲儿。

    也许我内心里是觉得他脏,可我又看不透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反感还是讨厌。

    最后牟文还是被我赶去跟大哥睡了,之后的每晚牟文也都是跟大哥睡,慢慢的,他晚上不在回房了,直接就去了大哥屋里,有时候会有点失落,可大多是松了口气,不看见他总比看着他心里不舒服的好。

    转眼间,牟文回来一个多月了,我也还有半个来月就生了,他早早的就请好了接生婆,可谁都没有想到,孩子居然提起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