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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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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少女模样酒色微醺,一下就扑了她们的皇上身上。

    御花园在场的千金小姐都看见了这一幕,她们大多都足不出户,自然不认识长宁,从来都知道嘉庆帝向来不近女色,这一幕看着也就只是观望,甚至还带着嘲弄的目光。

    长宁整个人都痒痒的,尤其尾巴根,很想找个人蹭一蹭。

    众人都看着她,她浑然不觉,永琰轻轻推开她,只淡淡瞥着她。

    她不折不挠,又抱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继续扑:“永琰啊,你长这么大了啊!”

    沈清流慌忙来扶,小声唤着她:“公主?”

    她眨巴着眼睛,风一吹清醒了点,立即对他也有了笑脸:“沈清流啊,怎么办?我好像醉酒了呢!”

    他看了眼永琰,伸手来拥:“我送公主回去歇着。”

    永琰却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低着头看她:“看清楚了?朕是哪个?”

    长宁吃吃地笑了:“你是永琰啊!”

    她心想就算看不清,一听他朕啊朕的谁不知道他是皇帝啊,她只是有点醉了有点迷糊,当她傻啊!

    永琰点点头,随即大力扯了她一下,直接带入了怀里,这就按在了肩头上面。

    他几乎是挑衅地看着沈清流,后者却是下意识拦在二人身前,想遮住更多目光,不过片刻功夫,长宁挣脱开来,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狠狠地戳。

    沈清流又来扶着,这一次永琰松开了手,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只听宫女太监们来回穿梭,王靖言走了过来。

    他见长宁一脸醉态,立即皱眉,叫沈清流送她先行回去。

    春生畏畏缩缩地站了永琰的身边,头都不敢抬。

    这就招待众位小姐,可之前就有了长宁那一出,多半都处于观望状态,永琰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之前折的花枝折了十几段不知什么时候还掉了地上,踩了扁扁的。

    所谓的公主一直就没露面,只这国舅爷张罗着一切。

    明显的就是一出冷酷的嘉庆帝与众位小姐的不得不说的零交流故事。

    最后画师入宫当场作画,他也只是端端坐着,春生就不时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到晌午,留下三十余经典美人画作,永琰只叫人悉数留下,除了他有一点冷小宴可谓热闹。

    一过晌午,已有半数人离开了皇宫。

    永琰配合得十分彻底,他当真是说话算话,一言九鼎,全程几乎是一动不动。

    用不了两日,流言就会疯草一样的乱涨,他满意地看着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王靖言一直看着他,可也未看出半分的破绽。

    之后他拿那些画册给永琰看,他也挨个看了,后来说要批折子,早早回去御书房了,他也奇怪,按道理说,他不会这样平静。

    不过叫人去看了长宁,那位睡得正熟沈清流看了半天,才放心地走了。

    这也算大功告成了吧?

    王靖言尤不放心,犹豫再三还是去了长宁的殿内去,红英和紫剑都说并无异常,他站在门口,迎着风半晌才轻轻推开房门。

    殿外,是鸟语花香。

    殿内,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就像永琰说的那样,他不甘心,其实这么多年他也一直不甘心,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缓缓走到大床边上,王靖言静默片刻。

    一回头还能看见,镜中人意气不在。

    低头看着她,她仍旧是样娇美,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惊艳,也在年轻的时候,感叹过她一直这样少女真是好,永远都不会担心会有人老珠黄的一天,每一天都很美。

    结果呢。

    他微微叹息,眸色黯然。

    十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的长宁,而他却已经失去了爱慕她的资格。

    他明明一直没有老,可在她的面前,却还是老了。

    真是悲哀。

    红英以为他有事吩咐,过来候着:“公主一直没醒,睡得很沉呢!”

    王靖言嗯了一声,有点失神:“这两日看住了,过几天她就回去了。”

    红英给他倒了茶过来,其实还不敢置信:“大人,真的是十五年前的公主吗?”

    紫剑刚是步入内室,一见两人如此光景连忙退避了出去,红英顿时红了脸,更是低了头只端茶站了一边。

    王靖言已然转身:“什么味道这么香?”

    她立即上前:“回大人,是茶香,这是奴婢新熬的大麦香茶,您尝尝?”

    他脚步不停,只说过来吧。

    二人这就到了外室。

    紫剑早就不知哪里去了,王靖言端坐在堂,红英递过茶去,他抿了一口抬眸看着她。

    她很是自觉:“大人,今天用红英过去吗?”

    屋内也没有别的人,他下意识看向里屋:“不必了,看着公主吧。”

    说完竟是厌烦起这样的自己,摔了茶碗大步去了。

    门口清风凛凛,他走下石阶,只觉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引人焦躁。

    也是心烦意乱,没有在意,径自走开了去。

    天色渐晚,春生直在寝宫里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永琰早早洗漱完毕,裸着上身歪在软褥上面:“都安排好了?”

    春生幽怨地看着他:“皇上,千万别有下次了好不,奴才没有那些条命啊!”

    他哒哒哒地跑过来,是一脸正色:“总之巡逻的侍卫已经避开了这个时候,公主会不会来那就看皇上您运气怎么样了,说不定药量大的话会睡到天亮也说不定。”

    永琰心情好,两指拈着个帕子来回地转:“此事若成,你就是下一任的太监总管。”

    春生一脸苦相:“那样的话皇上不就等同于告诉国舅一样了吗?傻子都知道是我干的好事了,太监总管还有什么用啊,还是不要了,以后就多叫奴才多跑两趟腿行了。”

    我们的嘉庆大帝仰面躺倒,心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春生见他闭眼,又小媳妇模样凑了凑前面来:“不过皇上啊,太监总管不行的话,叫-春生总管太监也行的……”

    永琰一睁眼,恢复了冷峻神色。

    只吓得春生一缩脖,连忙撒丫子跑了……

    窗边的桌上,熏香的味道随着微风越发的香了,永琰枕着双臂,百般无聊地看着帐顶,上面是一张笑脸。

    她的嗤笑呆傻,她的恼怒嗔痴,活生生地就在眼前。

    他小时候常与她住在一起,对于她的身体其实并不陌生,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犹如置身在梦境当中,明明她就在身边,他却只能自己动手,偷偷背着她释-放出来……

    管她是十五年前的长宁,还是十五年后的姑姑。

    永琰闭上眼睛,刺激着血液当中的那种渴望,一点点随着他的呼吸由浅到深……

    正是绷着,风声顿起。

    他蓦然睁开双眼,看见一团白从窗而入,她动作敏捷,背后的尾巴似乎是欢快地拍打着纤细的腰身,连带着桌上的红烛都吹灭了去。

    她嗅觉灵敏,黑夜当中也能看得见路。

    永琰床边的香气更浓,他在被底舒展了开了身体,再也不动。

    果然没有人发现,他寂静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忽然好笑地想着,如果春生那个啰嗦精还在的话,一定会偷偷地跺脚:

    谢天谢地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