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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长舌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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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完那句自认为比较狠的话,我扭头就往村子里面走。

    可是刚迈出一步,突然又起一阵新的唢呐声,曲子依然很凄凉。这种感觉太讨厌了,明显就是又有人去世了。

    “村里就两名百岁老人,现在已经死了两个,接下来就该死不到百岁的了。不过你不用太在意,尽管去找你的想要的东西,反正村子里有的是活人。”大石说。

    我隐隐感觉不对劲,忙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人死跟我进村有关系?”

    她说:“这个村子曾经把五鬼当成凶灵驱赶了出去,没有五瘟的庇佑,但凡遇到瘟祸就会死人。”

    我对她的话将信将疑,虽然不敢轻易去试验,毕竟人命关天,但那只抬到一半的脚不小心就落下去了。跟着,就听见村里另外一个地方放起了炮竹。

    吓得我连连往后退,再不敢多往前走半步。我这样跟杀人差不多,心里顿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自责与委屈。我希望三位死者能够登上极乐,如果可以的话,我请求帮他们做点什么。

    不过说到底还是大石的错,她这算哪门子的神,竟然见死不救。现在丰子染又被关起来了,我不敢明里顶撞她,毕竟对方是一挥手就能刮起龙卷风的神。

    我只能在心里暗骂:狗屁神,矬神!

    “狗屁神,矬神!”

    我愣住了,这声音绝对不是我的,大石自己也没道理那样骂她自己。再看石鼓,丰子染还被禁得好好的。

    谁,有谁在说话?

    我望向大石,她好像没有听见,转身又缩进石岩里去了。

    “这里,这里。”

    那声音好像在提醒我,但我根本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这种声音之前遇到宁宁的时候也听到过,不是嘴巴说的,而是用心传递给我的。

    我四下寻找,忽然瞧见远处有个妇人在向我招手。定睛一看,那不是人,而是只女鬼。看上去倒不是很恐怖,而且在白天。

    她肤色青灰,一副死人相,这一点一眼就能辨别出来。从她着装上看,死了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唐宋年间的老鬼。

    她远远地朝我招手,刚才那句话多半就是她骂的。真敢作死,野鬼也敢骂神。不过骂得痛快,骂得解气,我欣赏她。

    再回过头瞅瞅石鼓,丰子染是出不来了。与其我一个人,倒不如去问问那个鬼妇。她看上去并没有恶意,甚至对我还很热情。

    我走到鬼妇跟前,冲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她:“是你在叫我吗?”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也闭得很严实,声音却很自然传进了我的心里。

    “帮我,帮帮我。”她说。

    唉?

    我愣了一下,居然产生了一丝小兴奋,有种被刁民拦驾告御状的感觉。

    “你什么情况?”我问她。

    “你是吸灵,一定能帮我。”

    “是又怎样,说重点,你怎么回事?”

    “帮我,你要帮我,吸灵。”

    我有点火了,这些鬼都一个德性,啰嗦得不要命,一句话总要重复个三四遍。

    “你总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吧?”

    她缓了缓,哗啦一下就吐出了舌头。那舌头倏地垂到她的胸前,一尺多长,蛇信子一样的颜色。

    我吓得转身就跑,小胳膊小腿太过无力,脚挂脚把自己给绊了个嘴啃泥。

    寒气森森的舌头猛然甩向我,卷起了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从死亡的恐惧中看到了一抹绿光。她的舌头根部,舌苔的颜色竟然是青绿色的。那是冤气,和鬼司机赵聪口中那种颜色无异。

    这个长舌鬼妇是冤魂,她背后有故事。

    或许是为了保命,也或许是心生恻隐,我急忙对她说道:“告诉我你有什么冤屈,我会帮你。”

    她还真就没有伤害我,只是用舌头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的尸骨还在村中的一口井里,如果不找出来安葬,我就不能投胎转世。”她说。

    我忌讳地瞥了一眼她的长舌头,说:“先把你那渗人的玩意收起来。”

    她很听话,立即就把舌头缩回去了。嘴巴又闭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她口腔里含着那么大一卷舌头。

    “你好像死了很久了,为什么尸骨会在井……”

    我话还没说完,被她空洞的双目震了一下。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一个画面,是古时候的事情。

    一名村妇被几十个男男女女围起来,那群人在用锄头捶村妇。那画面太过血腥,只是在我脑海里闪现了一下,我都感觉胸闷反胃。

    虽然村妇的容貌没看清楚,毕竟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从她的衣着上看,应该是长舌鬼妇生前。捶她的那几十个人,穿戴都很普通,是集群的村民。村民们个个面带愤怒,决心要杀死她的。

    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死因,不知道是五鬼感应术的作用还是归功于我的吸灵体质。原本就很差的心情,现在更加不得劲了。

    我想了想,她到底是个老鬼,或许有办法帮我进村。便对她说:“这样吧,我去帮你找到尸骨,但是你要告诉我怎样进村才不会死人。”

    “这个我知道。”她说,“你只要拿用过的月事布盖一下头顶,就能挡住身上的瘟气。”

    她说的“月事布”,是古代女性生理期的时候用的。因为是布制的,普通人家的女子会洗干净后反复使用。

    我一听是那玩意儿,心里就开始排斥。老实说,某些时候,我连我自己都恶心。

    “现在都不用那个。”我说。

    “不要紧的,我有。”

    “羊驼!有我也不用那个。”

    话音刚落,一块布就盖在了我的头上,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文物。我有预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好运了。

    “去吧,去吧。”

    她一面催促我,一面摆手示意我进村。

    我胸口就像被人狠捶了一拳,心都碎了。

    但事已至此,就算不为她,我也有不得不进村的理由。经过石鼓的时候,我轻踹了石鼓一脚。丰子染这个混蛋,总在需要他的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