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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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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布琛习惯性扭脚,就是平时走路都会突然扭到,但很快就跟没事似的可以继续走。所以这次扭到脚她也没当回事,在了慈宁宫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只剩下微微的刺疼,便也没有声张。

    她坐了没多久,其他孩子也都回来了。一伙儿人在嬷嬷的伺候下洗了手、净了面之后,又都凑到老祖宗跟前讨巧。

    过了没多久,就听宫女过来通报:“华亲王殿下来了。”

    齐布琛对于这个虽然从没见过,名头却如雷贯耳的华亲王很是好奇,便微微探着身子想要好好瞧瞧,正好看到几个公主阿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耳边听着他们交头接耳地说着“四叔”什么的,心里便是一滞——这个华亲王,莫不是……

    果然,看着那个正笑吟吟走进来,弯腰给太皇太后请安的男人,齐布琛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四爷什么的,华亲王不正是先帝第四子吗?

    可这个四爷在正史上的存在感实在比不上最受清穿党欢迎的四爷雍正,就连小四爷乾隆都比不了,谁能想到他身上!

    齐布琛正发着呆呢,就听到茵芫笑嘻嘻地跟华亲王说道:“四叔还没见过我这个伴读吧?她叫齐布琛哦。”

    已经跟几个侄子侄女寒暄完的华亲王笑吟吟地就转头看过来。

    齐布琛连忙跪下行礼:“……见过华亲王殿下。”

    “诶——”华亲王摆摆手,“不是说了么,叫四爷就行。”

    茵芫站在华亲王身边,来回打量了一眼:“四叔已经见过阿琛了?”

    “啊。见过两面。”华亲王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到齐布琛身后,笑道:“几年不见,阿初和小和也大了啊。”

    卢季初和索和也连忙行礼。

    几个姑娘年纪并不算太小了,华亲王也是至今未婚,总是要讲点避讳,所以她们便没再慈宁宫留太久,便告了退,回了公主所。

    卢季初自然是跟着大公主去了头所,索和则跟着二公主去了二所,齐布琛跟着三公主回三所。刚坐下歇会儿,还没来得及唤人传晚膳,就有嬷嬷前来汇报明日的安排——齐布琛进宫毕竟还是为了学规矩,倒也没什么意外。只是有了安排之后,茵芫也不再闹腾,两人早早歇下。

    不料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齐布琛的脚踝肿得简直像个红馒头,一下地便是钻心的痛。

    临时调派过来伺候的嬷嬷吓了一跳,忙让小宫女拿了三公主的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同时也往坤宁宫和钟粹宫传消息。

    太医来了简单看了看,就确诊说是扭伤没有妥当处理,肿到这个程度,就算抹了药,没个三五天根本下不了地。

    这诊断一出来,就是素来以严厉出名精奇嬷嬷也不敢再让对方跟着学规矩。

    齐布琛心里叫苦不迭——她这个身体是习惯性扭脚体质,不说跑,就是穿着平底绣花鞋安安稳稳地走着都会崴到,但每次都没什么影响,跺跺脚基本就又能跑能跳了,没想到这次是真扭伤,这么折腾,不严重就怪了。

    最后还是赫舍里皇后派了人过来询问过齐布琛的想法之后,决定把人送回科尔坤府。

    在皇宫里住了一宿,齐布琛这就又坐上回家的马车了。

    不过让齐布琛惊讶的是,负责带人送她回家的竟然是大阿哥——看着十四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的骑在高头大马上,齐布琛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反正都是皇后她们考虑过后的安排,她根本没什么能质疑的。

    隔着车壁,尽管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倒是也不尴尬,齐布琛干脆拿出一本话本,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挑着里头的毛病——这个时代的话本,内容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贫瘠。

    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时,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车壁,放下书,掀起窗帘,却见大阿哥皱着眉头,一副十分困扰的样子,齐布琛不禁有些疑惑:“大阿哥?”

    “阿琛你……”胤禔斟酌了一下用词,“昨天在宫里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哈啊?”齐布琛一头雾水,“得罪人?”——皇宫那是什么地方?皇宫里又都是些多么精明的人,她在一直小心翼翼规行矩步好嘛,怎么可能得罪人?!

    大概也是想起对方在宫里的表现,胤禔换了个问题,“那之前呢?之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除了之前被抓的那次,我一直都跟着芫芫在学堂,怎么会得罪人?”齐布琛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便想要探出身子看看外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大概是我多虑了。你坐好,一会儿便到尚书府了。”

    ——科尔坤年前刚升到户部尚书。

    “哦。”齐布琛虽然还有疑问,不过看对方强作镇定的模样,还是点点头,坐了回去。

    窗帘子放下,齐布琛拿起书正要继续看,马车突然狠狠地震了一下,她一愣,正要掀起帘子询问怎么回事时,就突然听胤禔在外头大喊了一声:“马受惊了,阿琛你扶好——”

    还没等齐布琛理解胤禔这句话的意思,马车突然就开始加起速来,她毫无准备,被带得一晃,一下子撞到身前的小几子上,一反弹,又狠狠地撞到车壁,撞得她头晕目眩七荤八素,险些没把早上刚吃过的早餐都给吐出来。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没时间护好脚踝,尖锐的刺痛一阵阵地传来,倒是难得的也起了醒神的作用,于是赶紧拽着小几重新坐起来。这时才感觉到马车正在急速前进,走得路好像也不是京城平坦的大道,反倒像是郊外的小道,颠簸得十分厉害,简直像是抖筛。

    齐布琛扶着车壁,在颠簸中努力靠近车门,然后把车帘子拉开,果然周围是急速掠过的树木,而面前胤禔正骑在马背上,使劲拽着缰绳,努力制住身下因为受惊而狂奔的马,周围随侍的护卫都被远远地甩在后头了,不由大声问道:“怎、怎么、回、回事?”

    ——我去,这颠得,说话都哆嗦,还差点咬到舌头。

    齐布琛说完边腹诽着,边留意着胤禔的回答,却不料胤禔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一只手。

    一只手真的能制住马吗?齐布琛有些忧虑,不过看胤禔始终伸着手的样子,不敢再耽搁时间,忙把手搭上去——

    身子似乎有一瞬间的凌空,下一秒,她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身后倚靠着的少年算不上高大健壮却莫名让人有些安心。

    胤禔一手握着缰绳,将她牢牢地困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却抽出腰间佩剑,叮嘱了一句:“抓好缰绳——”

    然后利刃朝后一挥,划出一道雪芒,连接马匹与车子的绳子应声而断。

    齐布琛听着车厢在后头发出“突突”两声然后似乎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往后更靠进胤禔的怀里,然后攥紧缰绳。失去车子拖拽的马儿果然更加兴奋,撒欢地往前狂奔——

    耳边隐隐听到佩剑坠地的声音,然后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进怀里,似乎还有一声低沉的安抚散在急速奔驰所带来的猎猎风声里:“……我在……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