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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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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启程的时候法堤难得乖巧了一回,自动将前一晚所有人使用的寝具和取下来后不知道该怎么掛回去的那些锅碗瓢盆连同自己一并塞进车后方的置物区,再加上打从确定加入团队后就没饿到导致身材开始向初见面时靠拢,老实说当我发现他不但把自己塞进去而且还有余力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改变姿势时,都必须承认在适应这一点上他比我强太多。

    由于两天前那个夜晚太过刺激,这次我在出发前将所有人的火力装备(当然依旧略过法堤)又提升了一阶,除了惯用的武器之外,弹匣、弩矢和手雷这些消耗品数量多了一倍,防御上倒是包括法堤在内,每个人都多了一副护目镜,脚下也都放着一只体积庞大,装满从车顶上那堆东西里翻出来的个人生活物资的背包。

    冬季防水抗寒衣物、羽绒睡袋、野营用瓦斯灯、干粮、水壺等等,当然一些平常会用到的消耗品每只背包里都放了一些,连单人帐篷也都没忘记一人发一个。

    不过这也造就了背包足有半个人高,为了让背包能够摆在车子里,原本那些堆放在座椅下方的物资被我以挪到车顶的名义全扔进空间,只留了空箱子摆在上面充个门面。

    而负责开车的阿布的背包为了避免影响行车安全,在长山皱眉不悅的眼神里依旧被我安排在他那边,至於我跟冬琅……虽然很想像平常那样一上车就靠过去,不过这次我跟他之间多了法堤的背包阻隔,想要说话或是腻歪全都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所以极为难得的,在阿布负责驾驶的时候车内除了偶尔听见长山语气不佳的出声纠正行驶方向外,就只能听见车子轰隆隆的引擎声,诡异极了。

    当然我不否认因为这个巧合才让我有机会放任每一颗脑细胞欢快的撒丫子奔跑在各种各样奇怪的思绪轨道上,同时也得庆幸自己过去工作的时候已经习惯保持著让人看上去淡定如常,内心世界却翻滚著滔天大浪,否则我敢打包票若此时我脸上有表情,肯定是囧脸一张外加怨气冲天-前者是因为身旁这座背包大山,后者则是因为冬琅那货居然打从上车后除了几次我实在闷到快抓狂,刻意趴到背包上跟他聊了几句之外,別说是主动开口,连眼神也没飘过来一次。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前两天这货打着"领路躲怪兽"的旗号,实则想找个只有两人的地方来场"男子两人双打"的行为纯粹是我做梦或者是脑补出来的产物-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欲求不满,绝不!

    「……」停下手中不断摆弄折叠望远镜的动作,我默默叹口气重新将望远镜凑到眼睛前,借着观察外面环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古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所含的意义的确相当深远。

    书本这种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作者主观意念凝聚出来的东西,好比一棵千年古树长在那儿,有的人就对它视而不见,也有的人将它列入游记或故事里出现的一个小小插曲,甚至有人会询问当地居民,然后将古树和当地口耳相传的传说或故事做结合,进而把古树神化或者妖魔化。

    看书虽然能够增长知识,却不能增长见闻,很多人文风情还是必须亲身体验一回才能够烙进心底。

    拿我自己来说,以前对除了台湾这在世界地图上不过就豆子般大的国家之外的世界的认知,仅局限於自己家长辈提溜著扔去过的几个耳熟能详的大城市,好比说日本的京都、北海道,美国的纽约、洛杉矶等等,但就连这些地方熟悉的也就是那些常去的点和附近的环境,可以说视野狭隘到一个极限。

    生平第一次包袱款款决定到外面去见见世面,却没料到这一见,到现在还回不了家……咳!別理我,我只是习惯性的抱怨一下而已。

    回归正题,离开家乡后我才发现世界其实大到一个离谱的地步,就算一开始靠著车子和畅通平顺的交通让我在短短数月间就把非洲这块大陆西边的几个国家走马看花踏过一遍,但也仅只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而已,真说到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这点从上次因为发烧的关系閒著没事,干脆把所有东西全拿出来整理归类却发现一大堆不知道啥时、在哪、跟谁买的时候就已经得到证明。

    所以说,其实我早就应该在那几个喊着"末日到来,人类应该解放自我"的口号,并且以"你必须学着长大"为由将自家儿子扔下的两对夫妻离开的隔天也包袱款款跟著出……

    「后……后后后后面!!后面!后面!后……」

    正当我还在满脑子跑火车,手里则心不在焉的拿着望眼镜做做样子的时候,负责车子后方安全的法堤突然扯起嗓子鸡毛子鬼叫似的不断重复著两个字,每说一个字尾音就拔高一度,同时整个人仿佛中了邪般将整个上半身从椅背上方的空间往前倾,一双爪子在半空中胡挥乱抓,几乎扑在那只被我投以怨念许久的背包上。

    其实这也没什么,出发时听见冬琅将后方安全交给法堤时我就有这货肯定在遇上事情的当下会慌了手脚的心理準备,可泥煤的我不知道这货还会唱声乐!艾玛那最后一个字不但飙高音还外加开衩颤抖是要闹哪样?五子哭墓都木有他这么糟心啊!

    「闭嘴!滚你个犊子,回去坐好!」忍无可忍的扭头朝他吼了一声,我一爪子就将人给拍回位子上。「泥煤的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对着劳资的耳朵鬼哭狼嚎?你要嚎也嚎好听些,嚎的比五子哭墓还要凄厉是怎样?」

    本以为我扯著嗓子吼了几句能够让那货正常点,可没料到法堤压根没听进去,只在我将他拍回去时停顿了几秒,接着说话时的结巴更加严重,声音也抖得如同秋天落叶,离谱的是我居然能够从其中听出一种欲哭无泪的调调。

    「不……不是……后面……尘……」

    以他这种一个字起码得先模糊的重复七、八次才能蹦出来的说话方式我居然还能勉强听懂几个字,不得不说连我都佩服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