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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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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都收拾好了。”景蓝的声音透过漫绿的灌木,枝叶延伸缠绕传声而来,人却并没有现身。

    “下去备车吧。”江知佑继续吩咐着,看不见身影的拐角处传来一声‘是’。

    “宫中的鼎鸣之声,果真是废太子么。”齐昭月坐在垫有织细花毛毯的椭圆石凳上,心有疑惑,“你在寺里留宿三日之久,京都中真能如你们计划一般,一丝不苟?”

    “皇后娘娘所想所为之事,皇上不可能没有察觉。”江知佑道:“阿月没有嫁我之前,在宫中也经历过,皇上为皇后娘娘几乎罢废后宫的事。”

    “你若不提醒我,我还有些忘了。”齐昭月瞬然想起来一些事,忽然笑道:“宫里还有一位娘娘,向来安分守己。当初父皇降罪各宫也只有她没有被牵扯其中,但这半年间,影卫传出的消息,却是这位娘娘要将四皇子养在自己名下。”

    “各方蠢蠢欲动,身在宫闱之人,总是要为自己谋条出路。”齐昭月说着,看向江知佑,“却是不晓得这鼎鸣之音,他们推波助澜了几成?”

    “回将军府之后,多半会有很多客人拜访。”江知佑莞尔,对她道:“我们成亲的时机匆促,之后又是震乱又是出军,将军府有了女主人后,从未摆过宴席。回府之后,便劳烦阿月夫人操劳了。”

    与其让人找上门来,不如先把人圈在将军府里。齐昭月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同寺中高僧告退,上马车之际,齐昭月突然道:“你带我出来暂避风头,却不晓得昭明是在哪里?”

    “阿月也是知晓,在皇后娘娘身边,总归不会有事。”江知佑说着,将人扶进马车里。山路下坡陡滑,马车驾驭的很慢并不忐忑。

    到京都城外,斜辉交映着城池砌瓦,高高在上的石板上,刻着京都二字。城内人往络绎不绝,若有马车来往时,人群默契的避开。

    熟悉的青瓦下贴着一道道宫内公示,齐昭月掀开帘子,看了几眼后定下心来。随后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太子身患隐疾,天下求医?”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多年无所出。”江知佑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不自然。

    “直接废太子,的确很容易动摇民心。”齐昭月听罢,骤然冷笑道:“若直接说太子皇兄身患隐疾,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太子皇兄无所出。太子这个位置,看似实存,却与被废没有什么差别了!”

    见江知佑不说话,齐昭月执拗道:“若我是皇兄,情愿谋反而被废的轰轰烈烈,而不是因被质疑自身如此不堪的理由,在天下人所非议之下,不得不从哪个位置消匿!”

    “锦国就算是兵临城下,身为皇家人就算是死,也得站着!”齐昭月眸中泛光,有三尺冰川之寒,“母后不可能那么急功近利,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虽此举不动一兵一卒就可达到目的,可如此头杀人不见血的由头,说贴榜便贴榜,岂非太过卑鄙?”

    江知佑也从未见过齐昭月有过如此怒气,瞬然不知道如何同她说清,心里却是十分明白,他们已经踏进京都城,一举一动都比以往不同。若是此时不说清楚,只会越来越糟。

    “大军未归京都之际,废太子便是算好了的。”江知佑道:“太子殿下总归是皇后娘娘的嫡长子,如今情况与当初所议大不相同,若无太子的首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其中定有猫腻!”齐昭月诧异之中,又掀开了帘子,看着满城的公示,如何都不能接受太子这般的自暴自弃。

    “阿月。”江知佑将齐昭月拉了回来,安抚道:“你先冷静下来,若实在不放心,明日进宫问问皇后娘娘,总归会有解释。”

    “若太子皇兄没有直接被废,那宫中鼎鸣之音又是为谁而鸣?”齐昭月冷静下来,瞬间将视线看向皇宫。

    “鼎鸣之音,大都是哀乐。”江知佑道:“历代所响之因,皇子公主夭折、帝后驾崩、太子废黜等,因缘由不同,看所鸣之音多少而论。”

    “去问百姓,鼎鸣多少响。”齐昭月听罢,瞬间吩咐着。一道影子从马车后划过,半响后影卫的声音回禀着,“公主,七响。”

    “帝后驾崩十二响,太子废黜九响。”齐昭月听罢,琢磨着:“七响……”

    书到用时方恨少,原先看过不少史书,但对鼎鸣之音却是很少关注。

    想到眉目都皱起,齐昭月恍然想起:六响之音,曾为亡国之君宠爱祸国殃民的宠妃,斩杀百官而鸣。八响之音曾为史上熵国,大将军叛国而鸣。

    “奸臣当道?”齐昭月猜测着七响之音,心中对此却又十之八九的肯定。

    听齐昭月如此笃定的语气,江知佑也瞬然道:“若是为奸臣当道而鸣,多半就是香杨背后人被揪出来了。”

    齐昭月点头,进来最扑朔迷离的事也就是香杨背后,使得东北灾疫蔓延全国,又通匪谋反的人!香杨背后的人被揪出来,她本该松一口气,但此事被鼎鸣曝露在阳光之下,却未必会是件风平浪静的事。

    香杨背后最起码有朝堂上百人以上的支撑,鼎鸣便是要全部发落,朝野动荡在所难免,却会牵扯到太多,无辜的、浑水摸鱼的、算计的、被算计的。

    “阿月不必忧烦过多。”江知佑圈住她的肩臂,头靠在她的耳畔,“若是所有的事都被你一人操心去了,要我们这些朝堂上的人何用?”

    齐昭月心中一暖,怔了半响,应着点头。

    马车御到将军府的门前,齐昭月被搀着下马车,王管家就迎了上来,一脸的喜悦,“公主回来了!”

    看见老人家毫无保留的笑颜,齐昭月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几日不在将军府,夫君也随着我舟车劳顿,劳烦管家上下打点了。”

    “怎会怎会。”王管家笑着,看着江知佑和齐昭月道:“公子出征,公主费神担忧病倒,如今安好,却是再大喜不过。老奴打理府中上下,也是应当所在,不敢居功。”

    “我都嫁你这么久了,待管家好可是因为你,可王管家待我,这么久了还是如此客气。”齐昭月偏头看向江知佑,柔嗔道着。

    “阿月。”见王管家老脸胀红,她却笑的狡黠,江知佑揉了揉她的额头,引得她佯怒的憋开脸。

    老人家最欢喜见到夫妻和睦,江知佑虽不是王管家的孩子,却是他从小看到大。看着这对夫妻这般琴瑟和鸣,真是再欣慰不过。

    回将军府安顿下来,齐昭月便让景蓝去厨房里打点了。在佛寺吃了好几日的素斋,虽说清淡一点也并无不好,况且佛寺的斋饭也是出了名的,可江知佑才归来多久?当然要让御厨做些好的补补。

    刚想进浴池中,洗去满身的乏倦,景蓝却半路折回回禀道:“公主,景蓝在半路遇上书房的小厮,说是驸马爷让公主去书房一趟。”

    齐昭月听罢,让人先将浴水温存着,整理好衣物便先去了书房。到书房后却又看到江知佑站在书案旁,一堆文书堆的摞高。

    听见门外动响,江知佑抬头,温和的笑道着,“阿月过来看看。”

    齐昭月走过去,便看到书案上的帖子,诧异道:“怎会如此多?”

    “还不是你在门口,王管家年龄这般大头一回报涩。我同他说要宴请,怎知他拿了这么多请帖让我决择。”江知佑望着她笑着。

    “那我看看……”齐昭月看了几个样本,问道:“宴请的名义不同,请帖是有区别的?”

    “我们刚到将军府门口,多半就有人收到我们回来的消息。我便索性将三日后归宴的请帖发出去,也好安安各处窜动的心。”江知佑说着缘由,问齐昭月道:“因为鼎鸣之音所故,赏花等风雅之事怕是并不适宜邀人,大军的归宴,礼部筹备却是一月之后的事了。管家问我名义,可阿月也知晓,将军府自我管家以来,很少宴请过人,所以便让景蓝唤你过来。”

    江知佑言语中颇有几分无奈,随后问道:“阿月觉得,用什么由头来宴请为好?”

    怕齐昭月觉得难为,江知佑又补充道:“由头说的过去便好,这个时候的局势,没有如此多的讲究。”

    “不用将军府的名义宴请,直接用本宫的册玺。”齐昭月思量半响,霸气侧漏道:“至于名义?没有名义,就是宴请,爱来便来。”

    景蓝,“……”

    公主威武霸气!!

    “也是我多想了。”江知佑听罢,浅笑着将请帖放下。挥退景蓝去同管家回禀,景蓝了然退下。

    “我如此说,也是为了不折腾。”齐昭月道:“赏花还需从别的地方搬花,何必苦了下人。没有名义,每个府发上一张请帖,怎么理解是各府的事,我们便不去烦心,再好不过。”

    “除了王管家有阅历,我们都不曾在宴请上做主。”齐昭月说着,道:“明日给父皇母后请安,再向母后取几本经书问问。请帖便素雅些,不失贵气,书案上都不合适,明日顺带让母后帮着挑选吧……”

    一下子将摊子扔给了皇后娘娘,公主表示有母后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