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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 空 超 女 (二 十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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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衙内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憋曲,将在步行街上的浪漫遭遇被人搅局告诉了县太爷,他也打听清楚那个管闲事的楞头青也是此地一方大佬,虽然不像自已那样招摇,干的也是完全不同的事儿等等……

    老姐夫似听非听,用手在下巴上来回磨蹭,只关心哪里几根没剃干净的胡须荐还昂然挺立,于是下决心要将它们铲除.嗬!他终于找到了该“修理”的“对象”了.看全神贯注的他,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目标”:“看你往哪儿逃?”一根根部还带有奶白色脂肪的胡子荐被连根端掉了.

    老姐夫撅起嘴,向握在手中的胡子荐吹了口气,那东西不知忽悠到哪儿去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老姐夫问他舅子.小舅子只好不厌其烦,如此这般地将那事又复述一篇,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姐夫身边,换成另外一副脸谱,用一个仿佛是阅尽社会冷暖,饱尝人间辛酸的上访者语调问道:“姐夫,你看这事儿咱办呢?”

    “什么咋办,连锅端了.”县太爷颐指气使,心想在我的地盘谁敢动我的奶酪.他摸着光洁了许多的下巴自语道,“连根拔了,咋的?”

    “对,按姐夫说的办,”衙内领得了“圣旨”全身顿时像接通了电,刚才还呈弓型的腰杆一下直了起来,硬了许多.

    “你说什么?”县太爷突然像有第六感提醒他,反问小舅子.

    “连根拔了.”舅爷答.

    “把谁连根拔了?”县太爷故作不解地问.

    “你说是谁呢?”小舅子此时多了个心眼,没有傻不拉几的直言其人.他知道老姐夫在官场混迹多年,从一个绍兴师爷的脚色慢慢爬上领导干部岗位,十几二十年的冷板凳,唯唯诺诺,狗呼人应,“我容易吗?”老姐夫经常对舅子唠叨,所以对老姐夫一棍子打出几个屁,小舅子心知肚明.还是言听计从吧.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见风使舵,满嘴官话,套话.我说实话,我傻呀!惹怒了这个活判官,将来没了依靠,连个蹭饭的地方也没有了.

    县太爷故作高深地反问舅子:“把谁连根拔了?”说明他对此事已知根知底.因有虎皮在身,只宜暗箱操作,不能明言.否则成了明火作杖,成何体统!作为一个县上的父母官,难不成会当面鼓励去干不上台面的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吗?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干一行,冤一行.当官也有当官的难处呵!自古以来,当官最大的本事就是将出事的你罩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官,说穿了也是一个饭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般的官员不会为抡别人的饭碗而砸掉自已的饭碗.当官的最高境界就是将自已的瓷碗换成铁碗再换成金碗.至于别人的饭碗怎样,不关我啥事体.

    衙内因姐姐的姿色并找对了老公,他自小成为“拖油瓶”,也成了吃皇粮的一员.在封建朝代,当官吃皇粮也不容易.一要经得起层层考试,能脱颖而出,二是官员所挣的银子也不多.以明朝为例,一个县太守(相当于现在的县委书记)正七品一年的薪俸才九十石米.这九十石米不光要养他一家老小,还要养他身边为他干公事的人和为他和他的家族服务的人.粗粗算下来起码也得一二十号人.而且当官还是个高危职业.还是以明朝说事,有一官半职的“公务员”能干到退休,从一而终,平安回乡,在明朝实在是人生中的大幸.

    明朝万历年代铁血首辅(宰相)张居正以铁腕治政著称,他力主改革,削减皇亲国戚的特权,严惩贪官,让利于民.在他执掌内阁的十余年内,将一个民生凋敝,国库空虚,积贫积弱的病势政府,改造成为百业兴旺,国库充盈,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同乐社会.如此巨大的社会改革势必触动一批皇亲国戚和特权阶层的一已私利,引起他们的不满和一*官场“地震”.张居正死后,已成长起来的儿皇帝在变态心理的驱使下将张居正家族满门抄斩,祸及三代;已入土为安的张居正也没逃过历史的轮回法则,差一点被从坟中挖出享受鞭尸“待遇”.

    所以衙内听到老姐夫反问他:“把谁连根拔了?”这句话时,常年混迹官场,过着“衙门即客堂”生活的他也从这诡异问话了中嗅到了一种磨刀霍霍的杀机和政治斗争那种诡秘肃杀的风声雨声……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老姐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拂袖而去,让这种狗屁捣照的事发酵去吧,这可使衙内犯难了.

    衙内回到自已房里冥思苦想,他摸准了老姐夫不愿为此类鸡零狗碎的事出头露面,去曝光,一不小心会让上司骂个狗血喷头,如撞在抢口上的话,会被解甲归田,不合算嘛!

    怎么办?当然不能不了了之,便宜了那“楞头青.”突然他眉头一蹙,计上心来:何不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找我那些狐群狗党谝闲川?殊不知,现在那些大片和连续剧不都是三五个知已侃大山侃出来的吗?想到此他快步出屋,脚下生风地走出县府大院.好在小城就是巴掌大的地方,山不转水转.他信步来到经常与蟹兵虾将喝一盅的小饭铺.踏进门槛,只见那帮厮们都在,于是找了几个心腹,另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下一步大棋……

    几天后,一个平常的秦川大地之夜如常降临了.

    月亮像一个娇滴滴的含羞姑娘躲进厚厚的云层,欲显似隐.汉中平原一望无边的田野除了偶或由田间小动物发出的叫声和夜空中飘浮不停的荧光划过,显示这是一个灵动的世界,此时此刻沉默的山水大地仿佛像是一幅盖上黑纱的浓墨重彩的油画,若隐若现.啊!大西北粗犷的轮廓和深邃的内涵在夜色中是如何地相得益彰,在夜行者眼中,广袤沉静得出奇的大西北之夜,仍然有其独特的认识价值.

    在通往县城惟一的一条砂石便道上,有几个人影在黑黝黝的夜色中婆裟潜行.他们一行五人,为首的是此间赫赫有名的地头蛇——当地县太守的舅爷,人称衙内的“浪里白条”.他们一伙在离县城不远的田野中,找到一个疑似坟地的荒滩,隐蔽其中.

    国人自古讲阴阳鬼神,坟地是阴气集中的地方,大白天也鲜有人光临,更不用说夜间.在这里“办事”只有“天知道”.

    衙内——“刀削脸”对他的一伙人说,“待人来了,教训他一下就撒,不要往死里打.真出了人命不好交待.”他担心手下那帮厮真找到“白切肉”,国人不吃白不吃的恶习又控制不住,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的呵.衙内说完又在黑古隆冬的四周使劲睁开贼眼乌珠,说:“张三,你窝藏在哪里?还没开打,你就尿裤裆了?就这点出息?还想跟刀爷混,吃供粮?”他又说,“叫你准备的东西带上了吗?”

    有人一屁股坐在荒芜的土坎上,丝丝地抽着用烂纸卷的莫合烟,听到头儿喊自已大名,就习惯地应了声,并趁机咳嗽了几下,往黑处吐出一剁口水,意思是俺到了.

    “东西带了吗?”刀削脸在一片漆黑中听到一连串“器管炎”的发声,不禁肝火上升,正欲发作,但不知怎么地,也许还是潜意识提醒他:你傻冒啊,你以为你这刀削脸在黑古隆冬的夜晚拉得更长,别人能看见咋的啦!“刀爷”只得将升上来的肝火往下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东西带了吗?”,语气显然比刚才严厉.

    “带着呢,一个大麻袋,装土豆的,结实得很,正压在我的屁股蛋底下呢,”张三答道.

    “是麻袋,不是你家的墙围子布?”刀爷听到声音,知道不会误事,心里宽松了些,不知不觉冒出一句调侃对方的话.

    “俺家穷,家徒四壁,光秃秃的,没钱买围墙的布,”张三是个老实头,不懂老板此言是在说笑话.张三穷是他的软档,只好实话实说,连讲话的底气都受到影响.

    黑贴墨脱的坟场,阴气森森.老板刀爷要用一下他的“正能量”来激发士气,于是他说:“这次事情完了后,咱给你在县城的小布庄里扯二丈好看的花布把你家坑边的墙围上.”

    刀爷很少提前开支票,只因今夜的场合也太怪诞了,生龙活虎的五个大男人,硬是窝在死人堆里作甚?作孽呵!在场的人听到事完后有钱物进账,敝在肚子里一股冤气总算找到了出口,不知是谁迫不及待地放了一个响屁,把在场的人吓了一大跳,那难闻的味道在荒野中弥漫了好久才渐渐散去,余党们终于可以有心情来盘算一下向老板要些什么好处:是银子?好酒?还是弄个妮子玩玩……

    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一行各怀鬼胎的五人,窝在这风声鹤泪的坟地里,同床异梦,滋味真是不好受的.但人就是逐利的动物,古语日:无利不起早呵,入木三分.深刻,太深刻了.

    众所周知,大西北的冬天,特别是在户外,人难以抗衡.好在天造地设,西北有丰富的石油煤矿和天然气,可供西北人在严寒的冬天窝在家里,将房子烧得像澡堂似的,享受着南方人馋涎欲滴的天伦之乐.幸亏此次行动不在冬天.西北之夜虽然有些凉意,但人体的能量还能够与外界的气温抗衡一段时辰,不是为了别的,全是为了钱这个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不假.

    一会儿,便道上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向这伙人的方向移动.

    “来人了.”坟堆里的人蠢蠢欲动,还是刀爷沉着,他小声然而严厉地说:“走近了,看清楚是不是我们的货.不要将烂菜叶子也往咱麻袋里装.”其余的人也挺紧张,像一窝子梁上君子.虽然干的不是偷盗的买卖,但是打家劫舍与偷盗无异.自古盗贼不分家,悠哉游哉的盗就是贼,凶里巴几的贼就是盗.憋了好一阵子的这一伙盗贼,既然上了贼船,在阴森冰冷的坟场呆了那么久,起码折一个月的阳寿,事到如今,要不干岂不是亏大了,谁给咱补这个损失?

    再说小县城也是个小江湖.众所周知,身在江湖身不由已,既然上了贼船,干不干由不得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堤内损失堤外补.这帮厮将又冷又困的一肚子怨气全撒在来者身上,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来者痛打一顿,消消咱小城江湖人的心头之恨.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是因果报应.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每个人都是对自已神识的继承,即便你飞出太阳系,成为宇宙之尘埃,尘埃中也都留着你不知道多少世恩怨的dna咧.

    那个走夜路的人并不知晓不远处有五个“黑无常鬼”正迫不及待地要与他算账,来人仍是心无旁骛地朝前走着.列位看官都有这样的体会,一个人在黑沉沉孤独的夜色中赶路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与之陪伴的.赶路人此刻恨不能一步跨进温暖的家中,往席梦丝床上一躺,口中念念有词道:“太舒服了!”正如俗语说: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

    让我们回到语言生命力这个老命题.为什么人的感觉历经千年时空变换,从蛮荒到宇航,人的生产力提高千万倍,人的生活方式如同日月换新天,但流传至今的经典俗语,口语警言等仍然有效,甚至起着亘古真理,一句顶一万句的作用?

    由此推测:科学并没有改变人生活的本质.那么什么是人生活的本质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天地而立.离开天地,何来人矣?这就是人的核心或精髓.

    老子说: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矣.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自然是大道的本性,也是人生的最高境界.由此推断,科学就是自然.最高最大的科学就是回归自然.离开自然搞的所谓科学都是旁门左道,就像原子弹,生化武器之类,与自然的定义背道而驶,用沪人的一句话叫“作”.天作孽犹可缘,自作孽不可活.人类“作天作地”,最后将人类自已“作”进棺材里去了.所以,人心不改,人就死定了.

    有好事之徒打破砂锅问到底:科学是什么?从何而来?为何人有科学概念,其他万物没有?

    此问看似高深莫测,其实捅开一层窗户纸,用中央之国和东方古典哲学解释就能融会贯通,而且与现代科学最新最高端的量子理论殊途同归.

    简单地说,科学即自然.即国人古语中的道.道法自然.意思是科学要效法自然模式,不要另搞一套.宇宙是最科学的.试看宇宙的层次,从星系到星辰,行星恒星,再到地球,月球,金木水火土等元素的配置,大气层厚度的决定,无一不显示科学的精准.为了什么?为人类的粉墨登场而已.这样高度复杂,大而有当的天地人环境系统,以大道至简的形态显示于世,没有洋洋千万言的教科书来阐述,甚至没有一个文字记载,留下只是古今人们喜闻乐见的神话和传说,用这种形态来宣示超自然力的存在.大道至简,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人是宇宙之产物,是宇宙思维诞生最科学的东西的“绝版”,人再往上一档就成神了.人能否成为神,圣,咎由自取.宇宙大帝给人开出一个方子,那就是宗教.宗教是宇宙意识.人接受宗教的观念,一定程度就是接受宇宙意识,接受宇宙大帝对人类的救赎.

    科学不是人类特有的旁门左道.科学是神力,是神力在人身上的异化.没有神,哪来科学!为什么地球上有超人一说,这是宇宙的烙印.世间万物,包括语言文字,不是莫名的存在,哲学界有一句经典:存在即合理.用当代科学语言解释:思维产生物质.物质是思维的外壳,意识是物质的灵魂,所谓万物有灵由此而来.不管它是一块木头,一粒沙子,一滴水,还是一只狗,都是有目的存在,师出有名,不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世间.

    人是宇宙思维的高端产品(物质),换句话说人是宇宙之子,是宇宙大帝的嫡系.在太阳系,人也可称为太阳神与地球女神的儿子,因此人身上有神的附体,所以人有神力,如创造物质的能力.人(类)甚至有复制宇宙的狂想.

    人类迄今为止仅数千年有据可查的历史,但人类已从野人过度到“准超人”,可借助太空天文望远镜观测几十光年外的星空,据报导那里有类地行星.人类也能将自已的触角伸到太阳系外的宇宙深空,据报导,美国国家宇航局(nasa)宣布,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发射的nasa无人太空探测器经过三十余年的长途跋涉于近期飞出太阳系,成为人类涉足宇宙深空的第一架无人机.这是人类具有神力的象征,因为只有神才有超越时空的能力.

    退一步说,如果没有神(意识大爆炸,科学界说生命大爆炸),那么,人就是神.遗憾的是,人不是神.为什么?因为人的资格太嫩太浅了,与神(意识)始于生命大爆炸年代相比,简直不足挂齿.据现代科学测算,生命大爆炸至少已有45亿年以上的历史.而且,宇宙的生命是无限的,但人类自有终结之日.就能耐而言,宇宙之神(宇宙大帝)是万能的,而地球人类,包括其他星体可能存在的智慧生命,他们不过是宇宙神手中的“魔方”,不时变换着存在的形态,自生自灭.所以人类不能担当神之大任,但这并不妨碍人有神的附体,是神之子,是神欲罢不能的“掌上明珠”和宠物,就象人眼中的宠物狗一样.

    这就解释了世间万物何以只有人,才具有回归宇宙,包括拷贝宇宙的能力,而其他物种则没有这种能力.

    中央之国的道家在数千年前就有人体是小宇宙一说.中医将人体的五脏比作太阳系的金木水火土五星,现在的中医仍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来处理人体内各腑脏间的关系,让人体这个小宇宙保持动态平衡,或说和谐,这不是胡乱的狗血猜想吧.同志们,这是天人合一的基因使然啊.

    大至于真实地球生命系统,难道不需要金木水火土五大物质要素的平衡吗?近期一些大城市遭遇所谓多少年一遇的暴雨,顷刻间让明星城市瘫痪,成了水乡泽国,有的人掉进“水濂洞”,有的成了汽车“游泳”的替死鬼……

    问题不在于“多少年一遇”这种所谓客观历史说词,其掩盖了人类不尊重自然的陋习和心理.关键在于,世间万物是缘的集合,一切的一切,包括人,都是因缘际会的纠结,没有绝对的“与我无关”,没有绝对的自然与人分属“二张皮”说法的可能.人依附自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种看似偶然的形式,实际则是利害各方纠结的必然结果.然而因人们不了解大自然的奥秘,或者出于人的自大无知和狂妄心理,对自然规律置若网闻,于是出现了人为了满足一已私欲而对地球开膛破肚,挖心抽血,剥皮抽筋,仿佛地球真是一具没有知觉的木乃依?

    被媒体和各类作家不厌其烦引用的一个科学界的段子,说的是美国佛罗里达一丝不起眼的微风,最后引发了万里之外的厄尔尼诺风暴,就是以科学的眼光解释世间万物内在的联系.

    人世间的一切灾难,包括自然的,科学的,人文的,按佛法观点,都可由天怒人怨四个字解释.自然的就是科学的.但科学因由人这个不肖子掌握,是把双刃剑,弄得不好就伤及自身.人,为什么在万般无奈时会呼天抢地?而不去喊科学救命呢?因为在潜意识里,人类都视上苍为老天爷,是人的始祖,不会平白无故伤及自已的子民.古话说?天灾*”就是这个意思.

    搞清了人的感觉亘古不变的原因,回过头再说那个走夜路的人.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孤鬼野魂似地游走在阴气极重的坟场,此刻,他极想借助幻想来驱走他四周忽悠着的阴森和冷漠,于是他满脑子里荡漾起家里土坑的热乎劲,这样才不会神情恍惚,乱了方寸啊!就在这梦和魂博杀的眨那之际,他突然感觉到后背脊在冒汗,怎么回事?想着风就是雨的,他的身上隐隐开始发热,莫非梦境真的显灵了……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他突然感到眼前金星乱飞,金蛇狂舞,突然觉得身置一个黑洞似的,双臂被什么围住动弹不得,想喊也喊不出声.此时的他,也许真分不清是遇上鬼打墙,还是碰到了劫匪?吓昏了的他,身陷囹圄,欲罢不能,无能为力……相信诸位看官在做恶梦时都会遇上这样力不从心境遇.

    那伙人将大麻袋套到夜行者的头上,本以为会遇到强力反抗,被蒙头者肯定会像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活蹦乱跳一会儿,但是奇了怪了,那个人像一头跌进迷宫似的没了声音.

    “莫非睡过去了?”“或者就这样憋走了?”那伙始作俑者也被这麻袋里的人表现出来的罕见沉默搞得没了方向,“难道又是一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卖买?”行劫者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去了.

    “如此不经折腾的蠢货还想在江湖上混个好名声?”张三嘀咕着.

    夜深人静,他的话被刀爷听到了,刀爷自语道:“不会吧,这厮在集上找事时我与他过个招,力大如牛,不是一般的有劲.他的手在我手腕处搭脉,我的感觉就像被大铁钳夹住一样,动弹不得.要不是他的硬功夫,我怎能铙他那一壶?”他又道:“是否咱们搞错了户头张冠李戴了?麻袋里的人不是崔二少,不知是谁当了冤大头,做一回替死鬼.凭崔家那崽子的功夫,他不会被区区一个麻袋闷住不发声;凭他那牛劲,早将那麻袋撕成碎片了,还等着我们来收拾他?呵呵”

    其他人听了头儿的叙述便闷声大发财,知道要找的对头武功高强,连咱头儿都被他摔得不知道北,我们这些当马仔的更不在他的话下.除了刀爷有亲身体验,剩下的“四人帮”心里都敲起边鼓,最好这厮就此睡过去别醒来,我们把他扔在这野地里,赶快跑路,反正只有天知地知是谁干的操蛋事.

    领头的刀爷听四人帮议论纷纷,不禁使他歪打正着,正中下怀,“难不成咱们就这样撒了?”正在他犹疑不定之际,那麻袋突然蠕动起来,还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把围着它的人吓得不轻.

    “我听到了,你们想跑路是吗?”麻袋里的人说,“有这样办事的吗?快把俺弄出来.”

    机会稍纵即逝,一念之差老母鸡变鸭.现在要跑路也不及了;里面的人睡醒了,此事迟早要大白于天下,还是现在摆平为好.刀爷下命令道:“把他放出来,”其余人七手八脚地解开麻袋口的绳结,麻袋里的人终于倒爬了出来.

    “天哪,你们究竟是哪路好汉,绑俺干啥?”钻出来的那厮灰头土脸,一面孔霉气.他百思不得其解,县城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只听说有夜间打更的,从没听说夜间有“城管”出行.如今官府管头管脚,连老百姓走夜路也要管将起来,我又没占地设摊,制造嘈音;我只在坟场边沿着道走,没有拉皮条,也没有推销群租……凭什么绑我?

    刀爷借着残存的一线月色,瞅了一下从里面出来的人,心里一惊:坏事了,找错模子了.来者是个大兴模子,假模子,白让我们一行人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心里没好气,正想往来者身上撒野,但脑子急转弯是他的强项,瞬间他冒出一个念头:还是好聚好散吧,弟兄们忙乎了一夜,也该洗洗休息了.于是他改变语调,温和地问道:

    “你这位仁兄挺能揽事,半夜三更,黑灯瞎火,还在忙乎什么?”他假惺惺地又说,“要是碰上个劫道的,咋办呢?你这条小命不就报销了吗?你自已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你的老爹老妈,你的婆姨,你的孩子,他们就惨了,再也指望不到既为人子,又为人父的你了?”

    那汉子心想,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事.不是劫道的?难道是绿林好汉?那有绿林义士绑老百姓的票?不是劫道的,为何要将我的脑袋瓜蒙上?半夜三更想与我这过路人玩捉迷藏?这太狗血了吧;或者换个说法,你们是上夜班的“城管”,边打更,边收罗无业游民?将我当作氓流来收容.哎,真晦气.

    那夜行人借着干事这伙人中有抽莫合烟的一丝亮光,看到了与他说话的那个人的模样,看招式,像个头儿,再仔细看:“嗬!是他?那张刀削面似的脸,人人见了都会过目不忘滴.就是他,集市上吃女孩豆腐,被高升客栈的崔家老二挡驾了.”那人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不过与俺有啥关系呢,又不是俺搅的局,俺不过是看客.街上有热闹事,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嘛.

    ……

    一行人折腾了大半夜,此时浓重的夜色渐渐褪去,这伙人一张张模糊困顿的脸逐个儿清晰起来.

    “原来是你,县太爷的舅子!”那人还是憋不住露出了口风.

    刀爷被这一说像受到电击似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你是谁?”受好奇心驱使,他忍不住问道.

    “你问我?”看到县里的贵人对自已仿佛发生兴趣,夜行人精神为此一振,呸呸地连连往自已手心吐了几口唾沫,接着摩拳擦掌,一番完全从困境中走出的样子,道:

    “我是谁不重要.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都离不开干我这一行的.”

    “老兄,你究竟是干啥子的唷?”团伙中人个个听得肚肠根痒痒的,齐声发问.

    “我是诸葛亮的徒子徒孙,诸葛明.在咱县城步行街上设个摊,做拆字先生.天文地理,看相拆字,神机妙算,春华秋实,这个小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欲知天下事,请找诸葛明咧.哈哈!”

    “原来你是算命的.”刀爷咕噜一句,又发问,“昨晚伸手不见五指,是鬼打墙的好兆头,你不怕遇上白无常鬼吓死你,还往城里赶,干什么去了?”

    “那事么,好说.”他顿了一下,说了大白话:“各位客官,听我细细道来……全怨高升客栈的一个伙计.集市结束后我回十里铺老家,那客栈伙计捎话给我,有人想算命,要我务必在今早赶回城里出摊.我们乡下人好不容易在城里谋个职业,有生意寻上门,不做是不作兴的,不能违背天意唷!于是我糊里马汰地安顿好家里,临出门已是后半夜了……走得臭汗一身,突然横向杀出一伙程咬金,嘻嘻.”

    刀爷听了夜行人的自叙,起先倒没觉得什么,但后来听到发布消息的源头是高升客栈的伙计,他觉得此事有点蹊跷,天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于是他装作随意,问道:“你知道高升客栈有个崔二少爷吗?”

    “当然知道,他是此地小城的名人哩!”夜行人不无自傲地答,又说,“他走了.”

    “走了?”刀爷心里格登一跳,强作镇静,又说:“听圈里人说他昨晚走的?”

    “他真走了.不是昨晚,而是几天前就走了.”夜行人肯定地说.

    “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这小子听到咱要找他麻烦的消息,耍了个金蝉脱壳计,又找你借尸还魂,让你做他的替死鬼,自已早早脚底擦油溜号了.”刀爷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听得头点得像鸡啄米.

    “真他娘的,这点破事也包不住.别看这小城,池浅王八多,到处是潜伏,到处是暗流,到处作假.”刀爷悻悻地说了句:“还呆在这里干吗,西北风没喝够?撒!”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