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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发每天醒来都和师尊恩恩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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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钧是修真界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十七筑基,三十结丹,如今未及半百,已是元婴后期,听来顺畅轻松得不可思议,毕竟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五十筑基为常态,能提前个二三十年就了不得了。

    等凌天派掌门出来认下了这个“曾经流落在外”的小师弟,各方人马才逐渐消停,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此般天赋确实也只有凌天派护得住。

    要论神秘,鸿钧真人认第一,没人认第二。他中途插道掌门一辈,便是连个名字都无人知晓,有深得信任的管理层谨慎问起,长老们皆是讳莫如深。

    故而即便派中还有元婴之上的大能,所造的威势却远不及鸿钧,当年甫一进派,掌门便允他独立修炼,落居在灵气充沛的诸道峰。

    此峰虽偏远,但位置极好,是除了主峰外唯几长在主龙脉上的。

    骆殊途领完罚,被金临送回峰上,当即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经脉里缓慢回复着的灵力反应热情,速度明显加快,连身上的伤都去了些痛意。

    原主住了几年,从没为此困惑过,但换作骆殊途,忍不住就惊讶了——这等福地,掌门不用也就算了,竟不动声色地闲置至鸿钧到来,像是特意等着一般。

    因原剧情没有追究鸿钧的来路,他在梳理时自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修真的历程上,现在一回想才感觉到古怪,这里头要是没有隐藏剧情,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金临向骆殊途叮嘱过几句,便知趣地打道回府,他是有心留下贪点灵气,不过诸道峰上下可就这一对师徒,哪个都不是能伺候着让他喝茶歇歇的——就算会,他也怕夭寿啊!

    远远地,骆殊途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人影,连忙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儿:“师尊!”

    站在树下的鸿钧淡淡地看他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回刚开花的灵树,泼墨长发流水似的淌在背后,被风吹起些许,更显得风姿无双。

    见他望着树,骆殊途略带兴奋地说:“这是我种的三生树,师尊闭关的时候我想不如种点什么,没想到刚凑上它开花,师尊就出关了!”少年脸上的笑容真挚,并不在意另一方的冷淡,神采飞扬地念叨着,“三生花花期长,师尊喜欢的话我就再去挖几株……”

    鸿钧安静地听着,他生性冷清,不喜喧闹,但此刻却并未觉得少年聒噪,富有朝气的声音像是粒丢向湖里的石子,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闷,也稍稍将一片空白的日子填上了一点生动的颜色。

    当初收下这个徒弟,完全是掌门的意思,他虽不需要陪伴,但一个有无可无的孩子,他养得了。而如今想来,或许收徒不算太坏。

    {叮——男主好感度1,初始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

    {骚年,别灰心,修道之人都这样!}千秋自认体贴地安慰道,{是时候融化男主的心了!}

    {……=_=}其实没有好感度提示,骆殊途同样察觉到了这次任务的难度——鸿钧不是冷酷,他是不在意,除了修炼得道,没什么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甚至修炼上出现问题,他也不会太执着。

    当断则断,说放就放,该死时便死,该活着就活,他把生命当作一个概念,无法投入感情,比起当局者,他更像物外观棋,和一切的联系都被淡化。

    要攻略这样的人,很难。

    骆殊途默默地对原本拿下鸿钧的宅男受产生了一眯眯崇拜。

    “伤可要紧。”叽叽喳喳的人突然没了声响,鸿钧没有追究,淡然问。

    “疼。”骆殊途眨眨眼,仰头看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水光涟涟,那委屈的神色格外惹人,“好疼啊……”

    鸿钧不为所动,道:“知错?”

    “才不是我的错呢,”骆殊途撅嘴,“段礼说我娘亲是狐狸精,骂我和她一样,是他欺负我……”

    他撒娇的语气慢慢淡下,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收敛起来:“我娘亲特别没用,所以死得早,我在段家过得很苦,有时候就恨她懦弱,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呢?”

    “段相思,段相思……”少年喃喃自语道,“她给我起这名字,不知道是想相思,还是断相思……”

    院子里一时无声,几瓣三生花随风飘落,滑过他单薄的肩头。

    鸿钧转过身:“回屋。”

    ———

    为人师者,必爱之护之教导之。鸿钧不曾当过谁的师父,这是第一次受了责任,也是第一次和人共同生活,可以说,几年前闭关,未尝不是不习惯多了一个人常伴左右的缘故。

    他不知别人是如何为师,但见少年衣服脏乱,背后的鞭伤透过薄衫渗出血来,便掐了个清尘诀,令人在床榻坐下。

    “师尊,你有没有伤药呀?长老一点都不给面子,打得特别疼……”骆殊途乖乖把手腕递出去,丝毫不介意命门被人掌握,满眼的信赖之色。

    鸿钧没有理睬他,分出一丝极细的灵力探入他体内,沿经脉游走,动作小心谨慎,确认没有反抗和抵触后,才继续进行。

    少年的伤不轻,受鞭罚前已是强弩之末,强行提起的灵力一时撞开了无法承受的经脉,元气大伤的同时将经脉拓宽到了筑基期的水平,不知是福是祸。

    换作普通弟子,恐怕受完罚便连站都困难,而眼前的人纵然面色苍白,却能说能笑,可谓意志坚强。鸿钧放开那截瘦弱的手腕,道:“你已是炼气后期,不日将筑基,但此番受伤,还需时间恢复,近日不便动用灵力。”

    “我跟在师尊身边,肯定没有要用灵力的时候。”骆殊途笑眯眯地凑近,“师尊,师尊,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药啊?”

    赖皮的语气听起来却不惹人讨厌,鸿钧看了他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巧玉盒:“你且宽衣。”

    只打开盒盖,已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必然是好东西,骆殊途立刻听话地侧过身,褪下上衣。

    他的身体尚未长成,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感,纤细的背影还处于雌雄莫辨的时期,上面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交织错落,血肉外翻,原本的美感半点都不剩。

    这个少年,比预料中的更为坚韧,对他人心狠,对自己亦然。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轻淡得像没有发生,鸿钧无意识地垂下眼帘,指尖沾了药膏,动作轻柔地替他涂抹。

    一碰到伤药,骆殊途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扣在床榻的手青筋突起,面目略微扭曲。

    药是好药,可架不住去腐生新的痛,就和不打麻药刮骨疗伤一个级别。

    等结束,他的额发已经汗湿,但与先前的疲惫疼痛不同,此刻浑身轻松,只有些轻微的痛痒感。

    “师尊,”骆殊途欣喜地转头,试着舒展身体,并无一丝滞涩,颇有脱胎换骨的错觉,“多谢师尊!”

    鸿钧收起玉盒,淡淡地应了声。

    “这几日莫乱跑,休养完不可荒废修炼,一月后伏天秘境将开,你当于其中,磨练心境以求突破。”

    “我才不舍得乱跑,师尊在哪我就在哪!”骆殊途鸡啄米似地点头,道,“那师尊会和我一起去吗?”

    他说这些直白热情的话完全不扭捏,鸿钧逐渐习惯,奇怪的是并无不喜,只看着少年充满期待的脸,道:“为师乃元婴后期。”

    伏天秘境是凌天派内的秘境,传说是天道老祖遗留,每十年开启一次,凌天派金丹及以下弟子皆可凭玉牌进入,为期一月后再次开启,将人送出。

    秘境总体危险程度低,活着出来的十之七八,且基本都获得了或多或少的宝物,因此一直作为派中内门弟子冲击筑基和金丹的修炼之地,每人两次机会。

    骆殊途失落地“哦”了声,整个人瞬间变得恹恹的。

    {骚年,加把劲!师尊在手能量不愁!你不想生死与共刷好感吗?!你不想保镖护航拿能量体吗?!}

    {你行你上( ̄^ ̄)ゞ。}

    “师尊……那我能不能不去了,我想和师尊在一起。”少年放软声音,祈求地看向他。

    “胡闹,”鸿钧道,“修道岂容儿戏。”

    他的表情冷淡,少年黯然低了头,惴惴道:“我没胡闹……我就是想和师尊在一起啊。”

    房间里沉默了一段时间,鸿钧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拂袖而去,他难得出现了困惑的时候,心底略有茫然,终于还是开了口:“此事为师会向掌门师兄提及。”

    这是变相答应的意思了?骆殊途眼睛一亮,高兴地扑了过去:“师尊,你最——啊!”没留神脚下一滑,险些摔个狗□□,所幸鸿钧手指在他肩膀点了下,才堪堪站稳。

    他也不脸红,接着靠上去讨好地笑:“师尊,你最好了!”

    鸿钧神色如常:“你是为师的徒弟,理所应当。”

    “那师尊以后不收别人了吧?”骆殊途眸色微深,并不掩饰眼底掠过的狠戾,仰头露出个纯净的笑,“有我在,收了也活不久的喔。”

    “不会。”收徒本就烦扰,一个足矣。

    不管是因为麻烦还是别的,看他没有厌弃自己刻意透露出的心狠,少年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像极外面气息甜美的三生花。

    “说话要算话哦,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