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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9名侦探易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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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一开始担心我妈的态度,听她这么说开心的不得了,一次又一次的确认道:“阿姨真的肯把陵风嫁给我吗?”

    我妈恨铁不成钢似的:“她不嫁你嫁谁啊,这死丫头除了你没人敢要了,你可知道,从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就认定了你这个准女婿。”

    “第一次?”小北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他蛰伏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我贴在墙边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劲,还没来得急阻止我妈,她的嘴已经不经意间出卖了我:“那时候你趴在阳台上鬼鬼祟祟的,我还误以为是小偷呢,唉,阿姨对这件事一直感觉愧疚,你看你手上被我撞的痕迹,现在还在呢。”

    小北举起一只手,仔细观摩了一会,略带失落的说:“没有啊。”

    “不是左手,是右手!”我妈倒记得清楚。

    小北同时抬起两只手,单看的时候也许发现不了,但两只手放在一起,明显能发现右手的指节处,有被撞伤的痕迹。他的视线迅速打在我身上,如针扎一般,我闪躲着目光,心慌意乱的扣着墙壁。

    他阴冷的笑上两声,转而向我妈继续试探:“阿姨,我的头部受过伤,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呢,你是为了救陵风才受的伤,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小北的目光又一次如寒冰一般降临在我身上,口中字字清晰的重复着:“为就你而受的伤?”

    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可以宣布完败了,所以的谎言所有的计划都付之一炬,之前我所说,他是我在城口捡回来的,醒来就失去了记忆,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就是他醒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妈的口述完全对不上号。

    我妈不会骗人,会骗人的只有我而已,我绝望的靠在墙上,心想该来的终于要来了,那天吃完晚饭,我一个人到天台上吹风,他没来的时候,我就想着他第一次来我家,我们在这里紧紧相拥,他亲口说着爱我,是最后一次说爱我。我忘不了那最后的温存,也是他给我最后的警告,如果上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发现他话中潜藏的寓意,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从家里回去之后的一个月,我经历了这一生中最痛苦的过程,他夜不归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不惜把我赶走也要护着那个女人,他当着全公司的人揭发我对他图谋不轨的证据,他还借我辛辛苦苦安排的宴会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易南北,你的心有多狠,你的算盘打的有多准,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你做哪些是为了什么,何苦那般对我?换个角度想想,他是打从心底对我充满信任,知道我无论遭受了什么打击都不会离他远去,不然,岂不是所有计划都乱套了。

    易南北,我终是斗不过你,我给你认输,尽在掌握和失而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可我知道,小北会给我答案。灯暖茶凉,夜色渐浓,肩头落下一袭长衫,他的话语,永远都有一种你一听就想哭的冲动,只是淡淡的一句:“小心着凉。”

    我早已给他准备好板凳,等着他来与我促膝长谈,小北神色清闲的坐了下去,望着天空随意叹息道:“我很喜欢这个城市,你带我来了个好地方。”

    “是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心里有些乱了阵脚,他总有本事从心里防线击垮我。其实这个天气不算冷,吹着夏风感觉很凉爽,远方飞来两只萤火虫,小北跳起来把它们捉在手里,惊奇道:“我没见过这个东西。”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们处在水边城市特有的。”

    “所以……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靠水?”

    “靠海,城市很繁华,却不宜居住。”

    他自顾自的囔着鼻子:“我不喜欢那里。”

    “你记得?”

    他摇头:“就是直觉。”

    我垂头无奈的笑,他把两只萤火虫圈在手里,摆到我面前,好像在喻示着什么:“陵风,你看这两只长得一样吗?”

    “不一样,”我指点道:“这一只翅膀短,另一只光要亮。”

    小北扬手一挥,把它们放送自由,看着他们远去的光亮,说:“这小东西都不会有完全的相似,何况是人呢。这世间的眼睛阅历了无数张面孔,怎么会把一个人当做两个人,或把两个人当一个人,无稽之谈”

    我闭口不言,他转过头来自嘲道:“我早该猜到了,以前的我,恐怕不会这么笨。”

    笨的是我好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裸的嘲讽我的智商,但从某种角度上看,他被我逼迫潜伏这么久,是我的胜利。小北坐会板凳上,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说:“你上次想看这个吗,给你!我脑袋不够用,得写下来才能梳理的清晰。”

    我疑虑着接下来,看见他那娟秀的字体勾勾画画,写下他所想起或是寻找到的线索,笔迹很明显是两个时期写下的,可以得出他在自己小窝里,已经分析出事情的突破口,来我家住上几天,逐个点都迎刃而解,所以整张纸留下的就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最终全部打上勾。

    我真是小看他了,一时不知该不该笑,就把纸摊在面前:“你解释一下,我看不懂。”

    小北长长的呼吸一口凉薄的空气,转眼勾起了睿智的笑容,一秒化身为名侦探:“我虽忘记了以往的记忆,对醒来后的事情却历历在目,第一眼,你问我的是:你不记得我吗?说明不管我以前认不认识你,在我彻底清醒之前,有过睁开眼睛的迹象,你为了试探我才这么说,对吗?”

    我满意的笑了笑:“继续。”

    “其次,你说在城口捡的我,醒来之后头部受伤失去记忆,你的第一个谎言就出卖了自己。”他摸着头发里的一道伤疤:“这绝不是新伤,因为伤在我身上,我感觉得到。后来我得知了你的过去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而且那个人,可能跟我很像。”

    小北揉了揉鼻子:“一开始我意识到这一点,心里真的很难过,以为你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可是陵风,你真的很凶你造吗?我害怕自己一个不高兴你就把我赶走,所以我就忍气吞声的想着,只要能陪着你,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

    我不乐意的嘟起嘴,忍气吞声的明明是我,被你误会了还不能吭一声。他握上我的手,深情款款的凑近说:“陵风,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着,不论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未来我都认定你了。”

    我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煞风景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小北尴尬的咳嗽两声,继续分析:“一个人变得再多,潜意识和喜好可能不会改,就比如你有一条美丽的蓝色项链,我看着就觉得那是我最爱的颜色,明知道你很喜欢它,我却不受控制的又买了一条类似的。”他打了个响指:“哦!对了!你那条应该很贵,我看得出来,可见送你项链的人非富即贵。”

    我表示赞成:“你在商店里买的是高仿,因为它曾在国际珠宝会上展览过,全球只有一条。”

    “那它怎么碎了?”小北冷不丁问上这一句。

    我真想一口骂道:问你自个吧!但还是按捺着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他也不追问,揉搓着自己的膝盖,若有似无的发笑:“你说的很多东西,我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特别当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个重要的男人,你很爱他,你忘不了他,甚至当你看向我的时候好像在看他。我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很难过的,却从内心深处涌上一直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有两个我,一个被掩埋的我,一个重生的我,陵风,你能分得清?还是偏爱哪一个?”

    我望向他漆黑的眼眸,纯净澄澈,是我想要的那一个,时间到了,我的玩笑宣告结束,对上他寂静似水的面孔,我只有浅浅的笑着:“你都知道了。”

    “不。”他郑重的摇头,一字一句的朝我扑面而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我不会说的,除非你有一天自己想起来,易南北……”在话语的结束我轻轻叫出他的名字,许久不见的名字,好是陌生,我再看他的脸,恍然觉得自己超然物外。

    他那轮廓清晰、眼眸如星的面容,一瞬间笑成了曾经的模样,他在口中一遍遍的呢喃这个名字:“易南北……”

    我以为他在酝酿着什么,谁知他竟说出一句:“他去哪了?”

    我下意识愣住,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意思:“死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可我还活着。”他十分沉重的说着。

    “这是件好事。”我僵硬的笑。

    “不,我是两个我,一个想要忘记一切成为我的我,一个想要找回过去我的我,然而很抱歉,那个想要找回记忆的我占据了这个身体,所以我不会放弃。”他的口气很淡,却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

    我没有反驳他,而是冷静的问着:“你是认真的?”

    他毫不犹豫的点下头,目光冰冷又充满炙热,我说:“那好,我尊重现在这个有思想的你。”

    他没想到我能这么快答应,吃惊的长大嘴巴,我用手把他的下巴扶上去,笑道:“怎么?还不能信我吗?那你一个人去找好了。”

    他忙着摆手:“我只是觉得,你千辛万苦的掩盖所有,一定有你的用意,我这样不配合你,还怕你会责怪我呢。”

    我傲娇道:“你可别小看我,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好了,外界不会再有问题,当然我有我的私心,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始终是我深爱着的易南北。”

    我还想说,不管你记得与否,不管你要找到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永远的陪伴着。可我没有说,因为在他得知自己是易南北的一瞬间,我就开始打从心底的害怕。他是易南北呀,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人,却能在生命的最后陷害我谋反,逼迫我辞职,为了金钱权势而娶别的女人,甚至为了得到我的身体不顾我的嘶喊。

    如果是那样的易南北,我宁愿不要,所以我才害怕,一无所知的易南北还能天真无邪的对我笑,我明明可以继续掩盖一些事情,把美好的回忆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执着的去自己想起。可是我不能,原谅我无法把那些事情伪造和诉说,因为不管是我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我,都是我心头最痛苦的地方。

    故人以南,小城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