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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248,相见成陌路,她和他,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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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映入眼,是一片充满消毒液味道的白色。

    这是病房,床头亮着一盏灯,光线是暗朦朦的,室外一片漆黑,这是晚上了吗?

    出事的时候,天空还很亮堂,后来,因为她,道路上出现了一连串车祸,好像有多辆车跟着连环相撞,刹车声,碰撞声,刺耳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再后来,意识模糊,声音渐渐远去,在之后的事,她的大脑就呈现出一片空白峻。

    她撑着额头想站起来,却发现额头包着白纱,一碰就疼,想来伤的很严重。也许,她该去卫生间看看,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样了鲫?

    不会是毁容了吧!

    哦,没关系!

    就算毁容也没关系。

    “你受伤了,别动!”

    一个女人的声音及时出现,并快步阻止了她,声音有点熟悉。

    时檀缓缓抬头,定睛一看,是穿着一件杏色宽松裙子的杜汀,表情怪怪的,扶住了她的手臂。

    “躺好!你需要休息!”

    杜汀轻轻的说。

    “怎么……是你?”

    时檀微微一怔,抚着眉头想着,可完全没记忆:

    “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你撞车了。和先生的车撞到了一起。还记得吗?”

    杜汀提点了一下。

    时檀的记忆一下被拉了回去。

    是的,她有记得,自己曾和一辆黑色商务豪车撞了一下,那车是祁继的?

    耳边,杜汀继续在说:

    “幸好萨恩的开车技术好,闪开了,之后,你撞到了第二辆车,车翻了,你被卡在车内。先生一眼看到是你坐在驾驶室上,连忙下车去救你……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会是撞得失忆了吧……”

    她坐在床沿上,轻轻的简单的讲述了那个过程,然后有点担忧的盯视起她。

    失忆?

    听到这两个字眼,时檀有想笑的冲动,真要是失忆也就好了。

    可悲的是,她把一切记得那么清楚。

    做人,有时真的应该糊涂一些的。

    她轻轻一叹,心下不由得感慨起来:

    原来,她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祁继。

    唉,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天地如此之大,两个互不联系的人,本不该在这茫茫人世间一再的巧遇上。

    偏偏他们的命运,就是一而再的交织到了一起。

    比如就像今天:他们同在一个他国也就算了,居然还同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同行在同一段公路上。不仅如此,老天还让他们在同一个时间点内遇上——明明可以错身而过的,结果,她却该死的撞车了,以这样一个狼狈的姿态,再次和他狭路相逢。

    哦,她实在讨厌这样一种意外的巧合。

    要知道,这一切的始作甬者就是他,如果不是她在想那些该死的过去,她怎么可能会把车开到隔离带那边去。

    她捂了捂额头,拒绝再深入的想这件事的起因问题,转而问道:

    “有没有造成死伤!”

    “先生没事。”

    这个回答,让时檀怔了一怔,然后,马上意识杜汀误会她的意思了:

    “我不是问他有没有事……我是问其他车辆,我记得我撞了不止一辆车。但愿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杜汀之定定看了她一眼,似乎不信她会完全不关心祁继死活,好一会儿才回答:

    “放心,没有出人命,四车相撞,六人轻伤,你是最严重的,先生把你抱出来时,你额头上全是血。整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当时我就在车上,看到那光景,真是吓坏了,对了,你那车撞得头都扁掉了,你会没事,还真是福大命大……你都没看到,先生当时抱着你时,脸色有多难看……”

    时檀又是一怔,却不愿想象当时的情形,只进行自我安慰:

    车报销了,那是小事,只要没撞死人,那

    就万事大吉。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靠到床板上,过一会儿才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快亮了吗?”

    “离天亮早着呢,才十一点。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杜汀想扶她躺好。

    时檀摇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自去年一别,她已经足足有一年时间没见过杜汀了,这些日子不见,杜汀似乎一点也没有变,依旧那样清秀可爱……可很多其他事,却已彻底改变……

    “或许,你想吃点东西?”

    杜汀被时檀盯得有点不自在,站起准备去给她弄吃的。

    时檀连忙阻止:

    “我不饿,也没有胃口,你不用忙了!如果可以,请给我一杯水就行了……”

    杜汀马上转身去给她倒水,而后默默的递到她手上,不再说话。

    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以前,她总檀姐檀姐的叫她,现在真是生份了……

    会生份,其实也不是一件特别让人觉得意外的事!

    至今她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叫人绝望的周一,她被以淳抱着离开清风雅苑的光景,杜汀一直跟着,眼底全是无法理解的心痛之色。

    她是那么的敬重祁继,那么的推祟他和她的爱情。她一直觉得他们是完美的一对,结果,却闹到了那样一个地部……对此,她恐怕很难释怀,所以,现在,她对她的态度才会这么的冷淡。

    她自不会怪她。她和祁继分手的原因,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道得明的。

    “恭喜!”

    这一声恭喜,来源于时檀注意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有怀孕的迹向。只是衣服很宽,以至于把肚子全都隐藏了起来。

    “几个月了!”

    杜汀在三个月前嫁给了程航,她们结婚的时候,她没去捧场,只让人送过一份结婚礼物。那几个月,除了以淳,她几乎和所有人断绝了联系。

    “四个月!”

    看来是蜜月时候怀上的,他们应该很恩爱,这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肚子有点大!”

    她细心的发现。

    “嗯,检查说是双胎!”

    提到孩子,杜汀微微笑起来,手,轻轻抚了抚肚子,眼底更是带上了母性的光辉。看得出,她正陷在幸福中。

    这样的幸福,她也曾拥有过的。

    “你怀着身子,怎么能留在医院?程航太不负责了。”

    时檀突然皱起了眉,语气很是不赞同。

    “等一下他会过来接我。现在他还有事在忙!”

    “再忙也不该忽略你!”

    时檀还是坚持这么认为。

    “不,他没有忽略我,是我主动要留下来照看你的。”

    杜汀加重语气强调起来:

    “我留着,先生才会安心的去赴宴,今天他有一个必须出席的宴会,我要是走掉,其他任何人留下都不合适。檀姐,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出我想说明的意思,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明白……先生对你……”

    “小杜,停下……不管你想说什么,都请停下,别说了,什么也不要说!”

    时檀打断她往下要说的话。

    现在的她,真不想和提到祁继,那个男人,与她而言,已不是最最心爱的丈夫。

    他是陌生人,是别人的丈夫,别的孩子的父亲,与她再无瓜葛了……

    再提,那等于是往她受伤的心上再添刀子,那会让她痛苦。

    两个人一下陷入沉默,都不说话,安安静静,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时檀沉浸在异样的苦涩中,而杜汀,虽然心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过了多久……

    “你和程航,要好好的……”

    时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像他那

    样的,少有。我遇上了,那也是你的福气!”

    杜汀睇了一目,点了点头:“我知道,能嫁给他,是我捡来的好运道。”

    一停,还是忍不住吐露了心头不吐不快的看法:

    “本来,先生,也是您的福气!那时候,你和先生多恩爱,你再次怀孕时,先生是那么高兴……他可是一心盼着可以得个女儿的。要是那样的话,就有儿有女了,可你却……把它拿了……”

    她抚着肚子,一脸难以理解,更像是在替祁继控诉她的罪行:

    “檀姐,那是你和先生都满心期待的爱情结晶,是一条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舍得拿掉它?我真闹不明白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到“人命”两字,时檀的身体颤了颤,苍白如雪的脸孔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狼狈的转开头,吸着气,求着,声音低低的,压抑的:

    “不提这件事了,好吗?”

    可杜汀不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时檀姐,我就是不明白,今天非要想问一个清清楚楚……你和先生,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之前那么好,之后你却变得那么狠。

    “我知道先生有做错的地方,可你怎么甘心就那样拱手把他让给了别人……

    “那个该死的米芳菲凭什么拥有先生?

    ”哪怕她给先生生了一个小公主,哪怕她本身就有一个不错的出身,这都不足以让我认同她。虽然她也从来不会在乎我的认不认同……

    “时檀姐,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年,先生过的有多痛苦……我看得出来,你也不好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苦苦的折磨彼此……”

    杜汀的情绪是激烈,她是那么的爱戴祁继,那么的敬重他,也因此而特别的喜欢时檀,一直觉是,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这样的好景,仅仅维持了几个月。似昙花一谢般的恩爱,让她倍感痛惜。

    “咚咚咚……”

    一声敲门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杜汀的说话,紧接着门开,走在前面的是程航,后面紧密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祁继。

    “骆小姐,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航一眼看到了他们,走近,举止亲切而自然的扶住杜汀,目光在妻子神情复杂的脸孔上一瞟而过后关切的问了一句。

    时檀没有接话,目光定定的落在祁继身上,一身很正式的宴会礼服,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进来之后,就凝睇起她,深邃的目光,闪着她读不懂的光,但很快,他转开了,看向了杜汀:

    “程航,你们回吧!这里由我守着就好!小杜怀孕,要注意多休息……不能累着了……动了胎气可就有得她受苦了……”

    他在叮嘱他们,语带关怀。

    一直以来,他就善待身边人。

    对杜汀,他更是格外的关照。听说三个月,他给了杜汀一幢别墅,作为她的陪嫁。对外,他更是声称,他有把杜汀当作了妹妹在看待,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视了杜汀的出身。

    此刻,见他如此关照小杜,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六月份,自己被发现怀孕时的光景。

    那时候,他们是那样的恩爱,但会怀上,依旧是一件让人觉得意外的事——那段日子,他们的夫妻生活,有做措施。他有戴套——从优生优育角度出发,必须这么做。由于腿伤问题,她吃过挺长一段时间的药。医生建议,不宜在那段时间怀孕。

    但还是怀上了,大约是有几次他忘了,然后,正好遇上排卵期,意外就是那样来的。

    她记得的,发现怀孕那天是六月十八日,是个周末,清晨,他和她一起去了A区特种分部区。

    那天,她陪着他在指挥两军作战:一个特种团,对抗莫司令麾下另一个精英团。两个军团在深山老林内进行对抗。特种团这边的总指挥是莫尧之,两个副指挥,祁继是其中之一。而她被允许观战。

    由于是野战,当时天气有点热,环境有点艰苦,她在给祁继倒杯的时候,莫名就往地上栽了下去。若不是祁继抢得及时,她怕是要被热水烫伤的。

    醒来,祁继在给她打扇,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她抚他脸孔叹:

    “唉,这下惨了,最近都被你养娇气了。一热就晕。”

    他见她醒来,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而后慢慢堆起一个笑,笑容很是古怪。

    她问:“怎么了?”

    他立马就给了她一个热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笑着在她耳边吐出一句:

    “你生来就是要给我惯着的。还有这里头那个!”

    说完后半句话,他以手抚了抚她的肚子,开心的双眼发亮:“这里有了!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小糊涂虫……生理期推迟那么久没有来,你居然没发现……我们的第二个小宝贝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他用手指直掐她鼻子,叹气,似乎是头疼她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会犯这种迷糊的时候。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生理期推迟已有四五周。之所以没留心到这个变化,一,她是太忙了,二,先头吃药,医生说,那些药有可能会导致生理期出现紊乱。药停了,生理期就会慢慢恢复正常……

    再次怀孕,与他而言,那绝对是一件让人惊喜交加的事。

    她是那么那么的爱这个孩子:

    怀小白时,她满心充满痛苦,但怀这第二胎时,她的心无比欢喜。

    诚如杜汀所说,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会带着他们的满心期待降世,一出生,就能得到父母满满的爱……

    可后来呢……

    她不愿再想了……那些记忆太让人不愉快……

    “感觉怎么样?”

    程航领着杜汀走了,祁继站在面前,面色沉静无波。眼睛深的让人看不透。现在的他,她不认得。或者说,她从来就不认得他。

    “我很好。祁继,撞坏你的车了,车子修好后把账单寄给我……该赔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你!”

    她说,不愿和他多说话,拉起被子,一副想睡的样子。语气无比的疏远。

    她和他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他,和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祁继不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而走去坐到沙发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了。

    “我不需要有人看护,祁继,你不用留在这里……”

    她突然坐起来,想将他轰走。他的气息,可以产生强烈的存在感,这令她感觉极为的不舒服。

    “睡吧!等明天天亮检查报告出来没事,我就会离开……”

    他闭着眼,说,语气透着微微的疲惫。

    对,疲惫。

    他的声音听得是那么的累。

    她皱了皱眉,挪了挪位置,把自己的手包从床头柜上取过来,找出了手机,却是关机状况,没电了。

    她把充电器联接上,重新开机,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对方接通,以淳的声音传了过来:

    “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打你电话你又关机,真是急死我了!”

    “对不起,我出了点事,在医院!刚刚醒过来……以淳,你能过来带我回去吗?”

    以淳一听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听完,马上接道:

    “等着,我马上过来!”

    她应声,挂了,抬头,看到沙发上的人已站到窗前,开了半扇窗,正在睇视窗外,整个身形隐没在黑暗中,那背影似乎比以往显得消瘦了很多——这一年,她再没有关注过他。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

    第一次几个月前,在一场婚礼上;第二次,她的店被砸,他逼着那个指使者来向她道歉,但他没有下车,至始至终坐在车内;这是第三次……却是久别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终于看到了他显得清瘦的脸孔,神情却是无比冰冷而凝重的。

    她把目光转开,生怕被那冰冷冻到了。

    她下地,准备好离开。

    “你现在就要出院?”

    她听到他沉沉的在问,不用抬头看,就能通过声音知道他在皱眉心,似乎极想斥责她的不懂事。

    “祁先生,

    我想我有权利作这个决定的。”

    她平静的回答。

    “你这是在胡闹!”

    他极度不快的喝止。

    “祁先生,这与你无关!”

    她抬头,轻轻接话,却让他的眼底的乌黑之色越发的了汹涌。

    很明显,他在生气。

    因为她的不配合。

    真是笑话了,她为什么要配合他?

    她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任性?”

    终于,他吼了出来,声音带着克制性质的愤怒。

    两个人怒目相对,一场争执不可避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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