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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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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密的绿色草丛中,一双双黑亮的眼睛露出来,静静地观察着不远处的猎物,她们呼吸放得极缓,手上的武器尖端朝前被稳稳抓着,身子半蹲,身形几乎都掩盖在草丛中,一个多小时都一动不动,有着合格的猎人必须具备的耐心素质。看得出来,那些羚羊一点都没有发现她们。

    司马翩翩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以此为生的,够专业。

    但下一瞬间,她一个趔趄,同时脑门上一头暴汗。

    只见前女首领一声吆喝,先前还是专业形象的原始人纷纷从草丛中高高跳起,操着武器就朝羚羊群奔去,手脚大张,口中“呜里哇啦”大声喊着。

    羚羊群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一蹦三尺高地跑了。

    原始人急了,赶紧撒丫子追在后面,可怎么可能追得上呢。也幸好这一片草原四周都是山脉,羚羊一直是围着草原跑,才不至于跟丢。

    司马翩翩眨眨眼,也不提醒,看她们什么时候记得把武器扔出去。看来到时候得问问,她们这样的捕猎水平,一年年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然后她把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在最开始的时候,少年也只是静静埋伏着。后来,他慢慢地靠近离他最近的那头羚羊,每靠近一些便停下,就这样反复,在悄无声息中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他的眼中只盯着这一头,其他都不管,墨紫色眸中有着坚毅光芒。

    就在前女首领出声那一刻,他迅速出动,凭着自己灵巧的身形扑向羚羊背上,同时将手中的尖矛用力插向羚羊的大腿。羚羊吃痛,摔倒在地。他便马上转身上前,抓住羚羊角,整个身体的重心前移,紧紧压住羚羊的颈部,又将尖矛插入了羚羊的喉咙。拔出之后,鲜血溅出,少年见此,眉头不皱地将嘴凑到其上,汩汩地吸起血液来,更加速了羚羊的死亡。

    “漂亮!”司马翩翩相信,如果是她,只有少年拥有的这些力量的话,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少年能做到,或许跟他以前经常从树上捕捉猎物有关,这种豁出命一般地奋力一扑,让司马翩翩不由得心中一疼……

    结果,直到吃午餐的时候,众人也才只抬了少年猎杀的那只羚羊回来,一个个精疲力尽,见到司马翩翩都是面有愧色。

    让司马翩翩感到欣慰的是,现在原始人看向少年的眼神不会像以前那样轻视了,有的男人还友好地拍拍他的肩。男孩回以腼腆的笑,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突然的热情。

    见到众人,司马翩翩没有说什么,只是冲她们安慰地笑笑,并招呼她们吃她烤好的肉。

    她走到少年面前,看见运动后少年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以及眼中的光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举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缓缓说道:“你做得很好,但是太危险,它们只是食物,不是敌人,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许这样拼命!能做到吗?”

    少年看着她的眼睛,墨紫色的眸中光芒乍现,突然低下头。

    “嗯!”声音如微风般轻柔,几乎无声。

    但司马翩翩听到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少年的声音,带着点清冷,又带着点柔软,还有些羞涩,她从来没有如此听清楚过一个人的声音,还百般回味对方语气,她不知道心中升起的那一丝丝喜悦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她很开心。

    ……

    下午,全部三十二人集合完毕,司马翩翩便开始了再一次的训练。

    只要有她在,这群羚羊今天注定是跑不了的,但在抓住它们之前,她要先用来训练原始人。

    原始人目前最常用的武器是投矛,当初在制作这批武器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个设计的,长1.5-2米,头很尖,顶部有些是木,有些是石,有些是骨。只可惜她们不明白,只当它是以前一样的木棍,只知道用手打或刺,一整个上午都在追赶羚羊,却没有一个人试着把它抛出去。

    司马翩翩在众人面前示范了一遍投矛之后的效果,投掷各种不同的东西,如石、绳、枪、刀等,这一最原始的技术,都是组织内成员必学的。当然不是每一个天才都能学会,也有不少属于运动白痴的,而她恰恰是那些人中学得最好的一个。

    她先放缓动作,示范了几遍后,在最后一遍时,动作一气呵成,长矛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众人只来得及听到一阵破空声,长矛便已经插在一头羚羊的眼部,直直穿透头颅,羚羊一动不动地倒向地上,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一击致命!众人倒吸一口气。

    司马翩翩指着几十米外的一丛低矮的灌木丛,说道:“你们先对着死物练练手,等能准确插入灌木丛了,再退远些试试,觉得有感觉了,再去找羚羊,今天下午就是练这个,开始吧!”

    她站在一边,看众人投掷,不时地矫正一下不正确的身姿,或者偶尔鼓励几句,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最终,在众人的努力练习下,已经有不少人掌握到了投矛的要领,凭她们自己就猎到了十几头羚羊,虽然猎物身上被插得有点惨,皮也浪费了,血也浪费了,羚羊也死得不太人道,但还是让大家都有了很大的收获。

    傍晚,在司马翩翩又出手捕杀了几头之后,才带着兴致高昂的原始人回了家。

    ……

    接下来十几天,经过每天早上的训练,和连续不断转移草地的投矛练习,众人的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身体协调力、大脑反应力、语言领悟力等等,而且通过每日三餐食物的补充,她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健康,原本看起来瘦弱的一些人也终于壮实了一些。

    同时,司马翩翩终于凑齐了一批羚羊皮毛,她用匕首分好了大小,教原始人用骨针和兽筋制成衣裙,每个人两套,样式很简单,就是一般能想象到的远古时代的服装,她自己也弄了两套。现在,她终于不用担心会长针眼了!

    ……

    “水桶……这个简单,直接将一段木头挖空就可以了……筐子,最有名气的是柳条筐,唔……还是要学一下……渔网,最近要赶快做出来了,难得有那么合适的绳蔓,而且自从末日以来,已经有好多年没吃到新鲜的鱼虾了……鞋子……草鞋不经用啊,兽皮的?明天用那几张牛皮试做看看吧……”睡前,司马翩翩仰面躺在一张兽皮上,翻找着源珠内的资料,嘴里面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咦!”突然,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叫一声,身体迅速坐起。

    她的精神体正紧紧盯着眼前,那里是源珠的中心,在地球上时她曾经见过一次,那时候它只是一个又白又亮的点,当时虽然好奇,但因为怎么接触都没反应,她便将之抛到了脑后,而现在,她再次遇见,原本小小的点竟然已经增大了一圈,还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这是来到异界之后才发生的变化?

    司马翩翩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