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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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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端午节到来时,整个大盛皇朝的百姓们都笼罩在一片节日的欢愉和喜庆里,各地庆度端午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可是今年皇宫里的端午却过的比较含糊而平淡。

    朝廷上接连发生了一些事,因为西郁国在西疆不断的骚扰大盛边境,武帝已经在朝堂百官面前表现出了要派兵出征的意思,他预定的挂帅之人就是几年前从京外回来的魏王萧未鸿。

    萧未鸿还只有二十六岁,但是王府里的妃妾早已经娶了几位,俱都没有子嗣传出来,武帝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竟听从了宠妃孙贵妃的意思,在半个月前就下令,将东宫的大皇孙萧未鸿过继到魏王名下。

    听说,孙贵妃之所以会想到要把萧乾生过继给魏王,还是多日前太子萧未坤亲自去提的意呢。

    萧乾生这么一来便不再是东宫的皇孙,而只是魏王府里的世子,地位只差天壤之大,太子舍弃自己的儿子图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武帝的圣旨下到东宫时,萧乾生正在教弟弟越生玩木鸟,宫里的总管太监们手里捧着圣旨站在已经有些闷热的宫苑里,萧未坤并没有领着妃妾出来,听说他一大早便陪着宠妾孙侧妃到京外游玩了。

    萧乾生的身后就只有一个贴身侍卫温子慕陪着,他带着四岁的弟弟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接了旨。

    萧越生还小,只从母妃死后他便一直不大爱说话,整个人从原来的调皮捣蛋变的沉默寡言,他听到宫里来的这道圣旨,虽然不太明白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知道,哥哥萧乾生既然会牵着他的手颤抖,那么一定不会是好事。

    他和哥哥,自从母妃死后似乎一直都没有好事发生过。

    “哥哥,”萧越生抿了抿嘴,被萧乾生从地上抱起来,他冷俊的小脸蛋看了看萧乾生手里捏着的黄色,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那个大太监嘴里念的圣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哥哥要被称为萧世子,我们不都是东宫的小殿下吗?”

    萧越生的话才刚刚问出口,他就看到站在哥哥身后,总是一脸温柔宠溺的温子慕悄悄的靠近了哥哥的身旁,低下头在哥哥的耳畔轻轻的说了一句:“乖,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是东宫还是魏王府……”

    温子慕的语气,在萧越生听来简直温柔宠溺的过份。哥哥冷厉的脸庞在温子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的变的从容而温和。

    “越生你看,这道圣旨其实是一把锁哦。”萧乾生回头与身后护着他的温子慕相视一笑,浅薄的唇瓣竟还向上卷起,脸庞上闪烁的冷酷和得意的光芒让萧越生很是不可思议。

    萧越生愣愣的问:“什么锁?”

    “一把能够让哥哥从此自由自在飞翔的锁啊!”萧乾生嗓音细腻,笑容深刻,他扬了扬手里捏着的圣旨,像是讽刺般的对一脸迷茫的弟弟笑着。“天高任鸟飞,有舍才有得啊,小家伙。”

    萧越生发誓这一刻在自己面前微笑的哥哥就像一道绚丽的光芒,很是夺人眼目,可是在他放在他头上的手掌上,他又感觉从了他的颤抖和冷意。幼小的孩子不知道他的哥哥到底是高兴呢,还是难过。

    “可是哥哥,那个萧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孩还在纠结自己的问题,他的世界太过单纯,身边的人人事事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他能够抓住的只有他的亲哥哥和疼爱他的养母。

    “萧世子就是……”萧乾生的笑容突然浅了浅,他怔怔的重复了几句“就是、就是”可是就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唯有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幼弟,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越生,总有一天哥哥要回到你身边,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哥哥……”萧越生迷茫的睁着模糊的眼,眨眨之后点点头,其实他很想问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

    两人的养母汪侧妃突然带着几个宫女们从殿里跑出来,奔到萧乾生身边便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萧越生只看到一向端庄的养母汪氏不住的抹眼泪,嘴里嘤嘤哭诉:“乾生,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心里一抽,萧越生不知道为什么,竟也被吓的跟着一起抱着哥哥大哭。萧乾生却很是冷静的安慰着养母和弟弟,什么话也没多说。

    当晚,东宫皇孙萧乾生就奉旨就搬到了魏王府,从此成为了魏王的儿子。如今只是个富贵王爷的魏王萧未鸿亲自来接他这个养子。

    萧乾生没有让自己的弟弟来,他怕自己也会跟着哭,整个东宫都只有汪侧妃一人眼泪汪汪的来送他,而他也只带着贴身侍卫温子慕一个人离开。

    “汪娘娘,”临走的时候,萧乾生孤松般的精瘦背影跪在地上,低声告别养母:“请您好好的善待我的弟弟越生,抚养之恩,恩同再造!将来我们兄弟俩一定会重重的报你的恩情。”

    汪侧妃不住的抹着眼泪,哽咽不休:“你放心吧孩子,我早已经把越生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原本她已经这个大养子也会一直在他身边,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他竟然就被武帝下旨夺走了。

    太子殿下不宠爱她,汪侧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和关爱都给了这两个养子,她觉得他们是她今后孤寂人生的全部希望。东宫曾经嚣张跋扈的钱奉仪已经失宠被废,又来了个更加得宠的孙侧妃。

    孙侧妃是宫里贵妃的亲侄女,与钱奉仪不同,这次她进宫不足两个月,身子便是有了孕事的,孙贵妃怎能不重视这个孩子。放眼望去,东宫的皇孙只有两个,其中最有希望被立为皇太孙的就是庶长子萧乾生。

    原本萧乾生被收养在她名下,怎么说也是汪国公家的孙儿,可以算作是后戚尊贵。可是如今他到了魏王名下,那便是皇亲旁支,尊贵是有,毕竟有别,将来要再有大前程难说的很。

    孙贵妃会飞快的答应在武帝面前提起这事,汪侧妃不觉得奇怪,东宫的大皇孙没了,孙侧妃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就多了一分珍贵。但是让汪侧妃心寒的是太子萧未坤,她从没想到他竟连自己的亲生长子也不要。

    望着昔日的养子离开,汪侧妃用秀帕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萧乾生一离开东宫搬入魏王府,从此告别皇孙至尊成为魏王府的世子也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而在这半个多月里,除了身份和住处的更改,平日的生活其实也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听魏王说到东宫的孙侧妃怀孕了。

    武帝很重视这个孙家女儿怀的身孕,刚刚听到消息时便传下旨意,如果孙侧妃生的是个儿子,这个儿子将会被立为大盛皇朝的皇太孙,从此成为皇储。

    萧乾生听到这些话时非常的平静,其实他早就从各道消息里知晓了,魏王萧未鸿一直在纠结该不该告诉他,倒是他自己抿着嘴笑着安慰:“王叔当日既然怜惜我肯帮我出离东宫,那么今日难道还看不出我的意思吗?东宫的人人事事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除了我的弟弟越生。”

    “当年的他说的真是对的,可怜生做皇家人,果真如此。”萧未鸿怔怔的看着跟曾经的他有着共同命运的侄儿,忍不住摇头叹息:“乾生,你可不要成为第二个我啊。”

    萧未鸿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一道疤,一道已经消逝很久,可他就是难以忘记的疤痕。看着孤零飘摇的侄儿,他就像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然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去关心他去怜惜他。

    所以当年仅十二岁的侄儿找到他,说要请他收他为养子时,他除了非常震惊,但也没有拒绝。萧乾生是个有抱负的孩子,他看的出来,他心里的抱负是什么,他也非常清楚,而他更加清楚自己心里也一直藏着一个仇恨的种子,他愿意帮他。

    当初侄儿跟他说,只要他去求皇兄把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他,他的皇兄一定会答应,他总不信,觉得世间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儿子还是他的长子!但事实就是事实,皇兄他真是这么做了。

    萧乾生装着轻松:“这事原本就是按我自己的心意成就,能够成为王叔的儿子,我觉得很开心!”虽然心里还一直抱着一个幻想,觉得如果自己的父亲能够对自己有一丝丝的不舍和留念,那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可是没有,萧乾生自嘲的冷笑,是他自作多情了。

    “太子东宫早已经没有了我的立身之地,与其在那里被太子无视,倒不如在王叔这里与王叔学些真本事。”魏王少年时期就曾发兵西郁,大胜而归,他如今虽然在京里当个并无实权的富贵王爷,但是他的威信和将士们还在。

    有一个盛名之下却无真本事的父亲,还不如投靠一个胸有大才正直刚毅的养父!

    最重要的是,萧乾生发现这个王叔更他一样,对宫里的那个人有着滔天的仇恨。也许他们携手,各取所需才是最好。按照自己父亲的本事,就算他真的有继承皇位的一日,他也一定不会有大展宏图的一日。

    “乾生,你就这么有自信进我魏王府会好过?”萧未鸿忍不住自嘲:“当初你皇爷爷可是差点把我打入死牢,如今把我在京里控制了这么久,他还总是想着要把我挂帅出征,古来战场无情,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或许你觉得我能够帮你怎样,其实我根本就帮不到你呢?”

    萧乾生轻声的笑:“王叔放心好了,咱们各取所需。”

    他一直都相信有舍才有得,从旁人看来他萧乾生从皇孙降为世子,今生怕是废了。但是他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以退为进。今日的忍隐只是为了谋取他日的高升!

    除了萧未鸿和温子慕,没有人知道魏王府收养这个养子的事是萧乾生自己在背后提出来的。而他也终于称心如意。但是令萧乾生感到奇怪的是,魏王叔一直都活在过去的回忆里,而他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时,宫女过来添了一些新茶,却不小心抖着手把滚烫的开水撒了些在萧未鸿的衣袍上。萧乾生还未有所反应,萧未鸿立刻用手挡住了茶水,然后宝贝似的护着腰间一块玉佩。

    他沉声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如果……”嗓音有些颤抖,疼惜和紧张,乃至是悲痛的心情洋洋尽显。

    “王爷恕罪!王爷请恕罪!”那个小宫女也是一时疏忽,连忙跪在地上吓的直告饶。

    萧未鸿看到小宫女被自己吓得眼泪汪汪,心里软了,烦躁的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低头盯着手心那块玉佩,英俊的脸庞上隐隐带着失落和痛苦,深邃漆黑的眼眸倒像是瞧的痴了。

    “王叔?”萧乾生心里越发的觉得怪异。“您没事吧?”

    萧乾生打量着王叔的神色,见他俊眉紧皱表情紧张的过分,手掌握着腰间那块玉佩,眼眸中含着深沉的疼痛。

    萧乾生忍不住奇怪的把眼睛放在那块玉佩上,他看到了“安王”两个刻字。安王?他在心中暗自思衬,这好像是王叔从小的养父吧。安王萧慎,他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了。

    萧未鸿从失神里回过神,他怔怔的看着萧乾生年轻俊美的脸庞,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亦是多年来一直回荡在他梦中的儒雅背影,想到他的离开,心中对那人的恨便浓烈的无法压抑。

    “乾生,”萧未鸿的神情很是坚定,嗓音低沉:“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会答应你,也会帮你,但是你也要记得自己答应了我的话,我要的人,他日你若翻手成云覆手成雨,可别忘了给我!”

    萧乾生一愣,微笑浮起。“是,王叔。”

    萧未鸿忍不住笑着揉揉萧乾生的头,轻声调笑:“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养子了,怎么就不能唤我一声父王吗?”

    萧乾生咳了两声,但笑不语。这是他仅存的一些骄傲,就算他被自己的生父抛弃,但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疼爱的人。

    “都是一样的……”只见萧未鸿笑着笑着便忧伤了,眼神伤感的呢喃道:“当年的王叔也跟你一样,到了他的跟前,竟是怎么也不肯唤他一声父王,哪知道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萧乾生一怔,心中微微有些难以捉摸。“王叔,您说的可是安王皇伯?”

    萧乾生曾听宫里的人提起过,安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从小生的斯文儒雅,长大后精于古琴乐理,聪明伶俐,打小最受先帝宠爱,先帝曾一度表示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小儿子。

    却不想后来先帝驾崩之际,安王却因为伤心过度而突然英年病逝。

    魏王萧未鸿自小便父母双亡,六岁那年被送到安王府里抚养,一直到安王病逝,他才继承了他生父的爵位。安王那一王爵之脉竟就这么硬生生的断了。

    安王死后,先帝的庶长子这才继承了父皇的爵位登基为帝。萧乾生甚至听年老的嬷嬷无意中提起过,当年的安王皇伯貌容精美更胜女子,武帝如今的宠妃孙贵妃在样貌与他便有七八分的神似。

    但是无论怎么样安王到底是已经逝世过年,就连萧乾生也只是偶尔听老一辈的宫人们提起,而他的皇爷爷武帝更是奇怪,不准任何人在他耳边唤起安王的名字,否则一定会严加惩治。

    “我说的是……”萧未鸿无奈的闭了闭眼,叹口气不再说话,英俊的脸庞上满是疲累和伤感。痛苦的摇摇头:“现在知道那件事、那个人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提到这个人,魏王年轻的身体里像是喷发了一把大火,俊颜阴沉,仇恨燃烧的十分热烈。萧乾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惊奇但也谨慎的把疑惑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