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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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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子慕的俊脸顿时涨的通红,以为压在自己上方的少年又在任性的胡闹:“乾乾,你别乱来,可能会有守卫的!”

    “我他妈就是要跟你乱来!你如果有什么话说,现在就说吧,等一下我怕你光顾着哭,没时间说话。”萧乾生的怒火到这一刻才爆发的十分彻底,他的脑海里映照的都是前刻庭院里撞见的场景。

    汝襄王尉迟宏浚,他怎么可以抱着他的人在怀里,混账!

    如果不是撞到了这一幕,或许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把汝襄王提醒着离开京城了。

    温子慕实在想不出自己又在哪里惹到了少年,他不住的扭动着身子闪躲着少年粗暴的对待,“乾乾,乖,你不要胡闹,快放开我好不好?”

    “我胡闹?呵呵,那你就看我尽情的胡闹好了。”打小埋在骨子里的那种不安和恨意又被拉扯出来了,萧乾生越想越生气,他一手胡乱撕扯着温子慕的衣服,一手突然恶狠狠的捏着温子慕的下颚。

    “你最好赶快做好向我求饶的准备,也许你求我,说些好听的话,等下我或许会让你稍微舒服一点,哭的,嗯,不那么撕心裂肺。否则的话,我他妈的一定要操你操到让你死死的抱着我哭到嗓子发哑!”

    “你……”萧乾生说的这些话,听的温子慕几乎要晕过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没做什么惹你生气啊,乾乾!”

    真是够了!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开始无论对他有多好,到了最后都要离开他选择别人!

    萧乾生的眼睛都红了,布满血丝的怒吼道:“你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被汝襄王抱了一下而已对吧!汝襄王是不是很厉害?你喜欢他对不对?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在一起的?嗯?!”

    温子慕恍如大悟,没想到原来惹恼了少年的是因为这件事,他暗自懊恼,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乾乾你听我解释,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跟汝襄王从未单独在一起过,我们不是相识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温子慕欲哭无泪,他喜欢的人一直都十分清晰,就是此刻压在他身上粗暴对待的人啊。“这一次他来到府中,我真的避无可避……”

    “所以你就让他抱你!”萧乾生知道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心底被一刀刀从小刻到大的不安和恐慌将他揪住,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只想口不择言,只想直接的用动作告诉温子慕,他很生气,他很恼恨,他很不爽被别的男人抱过的他!

    他是他的,就算要被别的男人抱,那也要等他不要他的那一天!

    萧乾生出人意料的点住了温子慕全身的穴道,他阴沉着俊美的脸庞,与温子慕近距离的对视着。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就不能把你操到哭了,现在你输了,我这样也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奖品!”

    刺啦一声,手下一个用力,温子慕胸前的衣襟被大力撕开,露出胸膛前大片光裸细腻的皮肤。

    温子慕感受到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心脏因为不适而急剧的抽了一下,但是他全身的穴道都被少年残忍的点住,他无法动弹,只能忍少年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粗暴啃噬。

    “慕慕——”在咬上温子慕锁骨的时候,萧乾生突然停下了唇上的动作,他把头移到了温子慕的耳边,一只手却一路向下,滑到了温子慕的双腿之间。

    “我还忘了告诉你,今晚进宫是皇爷爷和孙皇后召见我,孙皇后已经为我选了一位太孙妃,下个月,我就要娶皇妃了。”

    “什、什么?”在冰与火的碰撞中,温子慕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话。真实和不真实冲刷在他的耳畔,他像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如天空覆盖在自己上空的邪恶少年。

    他听到了什么,乾乾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太孙妃?什么娶皇妃?

    温子慕的眼神茫然的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乾乾……”他的语音颤抖的可怕:“你刚刚说什么?”

    “我给了你机会的,我说过,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如果你让我不娶妻,我自然就不会娶了,可是慕慕——”

    萧乾生的眼眸清冷如画,他眼神温柔的锁住了温子慕的所有视线,嗓音低哑的说:“你知道吗?你输了啊,是你自己选择要输了的。所以,我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皇妃已经被孙皇后定了下来,是章王妃娘家的侄女,礼部尚书刘家的掌上千金。婚礼会在下个月初举行的。”

    萧乾生话音落下,温子慕只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身体内部传来,是这一刻,他们开始深深的结合在一起。

    身上的少年肆意的冲撞着自己的身躯,温子慕仿佛在深渊和天穹里上下沉浮,有痛苦,也有快乐,但是他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刺目,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一动都不能动,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搐,整个人几乎将要窒息。

    萧乾生的气息喘的很快,在情-潮的顶端,他突然扣紧了温子慕的下颚,逼着温子慕对视自己。

    “温子慕,你知道的,你知道的,皇爷爷和孙皇后的决定,我无权拒绝。”

    是啊,他知道的,无权拒绝,乾乾,你又何需,如此残忍……

    热浪冲刷在自己体内,灼热的感觉几乎要把他烫的哀叫出来,他的确如少年说的,在被少年折腾的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在少年的身下大声难耐的哭着。

    这哭声太过羞耻暧昧,不知是被快感折磨的骨子发酸,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此刻在少年身下呻-吟承-欢的人,也的确是他,温子慕。

    翌日,大盛皇朝便发生了一件令武帝十分恼火的事情,汝襄王借口接到西疆急报,突然带着心腹手下离开京城,不辞而别让武帝非常生气,但是因为汝襄王留到的书信上说起西疆边境不安,武帝也不好当众发作,只能硬生生的压下这口气。

    谁都不知,在武帝的乾清宫御桌上,一封褫夺汝襄王西疆元帅之权的圣旨已经拟写了一半,如今汝襄王脱缰而去,武帝只能恼火的吩咐宫人将其毁掉。武帝在心目中为汝襄王想好的王府地基也只能作罢。当晚,只有伺候武帝的梁妃才知道,武帝的怒气烧的有多大。

    更武帝一样生气的,还有太孙府的萧乾生。

    汝襄王尉迟宏浚临走之时来了一趟太孙府,萧乾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除了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席真。萧乾生从没想过,当着他的面,尉迟宏浚竟然能提出请他将温子慕赐让给他的要求,就算只是普通的侍卫,他的温子慕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让给他吧!

    萧乾生当场婉言拒绝,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勉强忍到了尉迟宏浚的离开。席真一直跟在他身边,见到他婉言拒绝了尉迟宏浚的请求,席真很是不解:“殿下,温统领纵然与殿下感情深厚,但是汝襄王的势力却引人侧目,殿下为何不舍了温统领,换取汝襄王爵的鼎力支持呢?”

    席真的话,着实令萧乾生怔了好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阴着脸愤怒的吼道:“温子慕他,才不是这样的存在!”他是他的枕边人,常言道:侧卧之塔,岂容他人酣睡,他怎么会三言两语就转走属于他的温子慕!但是不可否认,席真所说的话,的确很是诱人。

    汝襄王的鼎力支持和一个温子慕,萧乾生沉默的站在庭院里许久,最终还是拂袖而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愿意用这样窝囊的方式去换取权势罢了,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能力,他自信自己能够乘风破浪,问鼎天下。但是天知道,他究竟是个如何狠辣的人!

    汝襄王的请求和席真的提醒,让萧乾生一天的心情都遭到了极点,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仅仅是一句请求,萧乾生的心也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心脏处,惹得他从一大早到夜里入睡,都像是砸伤了一般,异常难受郁闷。

    最近的太孙府很是热闹,因为他这个刚刚册立的皇太孙将要迎娶皇妃了。孙皇后不可能放任他上位之后独行其事,立刻在武帝面前为他求来了礼部尚书的千金,刘家是孙家一手提拔起来的状元世家,刘尚书在朝中追随孙宰相也不是一天两天,那位刘小姐是怎样的存在,萧乾生不可能不清楚。

    但是如他对温子慕而言,武帝和孙皇后的意思,他无权拒绝,就算是能拒绝,为了使孙皇后心安,他也不能拒绝的吧。

    还有一个月就会有太孙妃进府,这一阵子整个太孙府的宫人们都在忙碌,打扫府邸,布置新房婚堂,太孙府里的景象随着日子的推移一天天热闹起来,萧乾生也不断接到武帝孙皇后和朝中臣子的贺礼赏赐,他却觉得,热闹仿佛是别人,他这个皇太孙毫无期待。

    唯一让他一想起就能又烦又闷的,是温子慕,他已经有十几日不曾见到他了,有时候就算是在府里见到了,也只是匆匆擦肩而过。

    那一日在后竹林,疯狂之时萧乾生告诉了温子慕自己将要娶妻的消息,第二日温子慕便变的忙碌起来,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练习武功,找寻新人,准备武举比试,忙到与萧乾生都没时间多呆一下说句话的地步,萧乾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每每见了他,温子慕总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透出无言的忧伤,刺的萧乾生的心急躁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忙忙碌碌的日子就这么一晃而过,很快,皇太孙萧乾生的大婚之日便真的到了。

    婚庆由啸王和啸王妃亲自主持,萧乾生与太孙妃是在金銮殿拜堂的,接受了武帝和孙皇后的赏赐之后,两人才从皇宫回到太孙府,而后便是宴请宾客,来的都是朝中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毕竟萧乾生此刻的身份是皇太孙,大盛皇朝的第三人,表面之上,京城已经无人会对他怠慢了。

    太孙府中,这日热闹的宴席是由席真带着府里的宫人安排的,萧乾生问起温子慕,席真说京城外的七间铺子出了先问题,温子慕一大早便带着人出去处理了,至今未归。

    萧乾生当时刚刚向来贺的大臣们敬酒回来,满身的酒气,听了席真的话,他敛眸环顾大堂内的庆贺场面,突然就的一股闷气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突然在生什么气,可他就是不开心,生气的不得了!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到来,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不在。

    这日的萧乾生身穿一声新郎的喜袍,整个人艳丽俊美的无与伦比,众人都笑着打趣说,皇太孙的容颜之美,居然盖过了太孙妃。但此刻萧乾生站在热热闹闹的大厅里,眼看四周高朋满座,自己盛装鲜艳,他却觉得有些呆不下去了。

    端着酒杯站在席桌的外边,好久萧乾生都愣愣的站在这里,席真见了走过来关心的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府上现在有那么多的文武大臣,没有上去拉拢交谈,反应一个人站在一旁郁郁寡欢,这不像他啊!萧乾生从烦闷里回过神,眼眸之中闪过一阵挣扎之色,摇摇头,他仰首一把饮尽了自己手里的美酒,回头留下一句:“若是温统领回来了,你派人来通知本殿一声。”

    萧乾生回到了酒宴之中,被两位武将拉着庆贺对饮,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敞开了性子的喝酒。这些浓烈的美酒灌下去,喉咙滚辣,五脏六腑便都舒坦了,他也不要再去让自己变的奇怪,那种郁闷而不知是因何而起的人,不是他!

    时辰到了宫里的掌灯之时,热闹的喜宴才散了去,萧乾生已经喝的伶仃大醉,被宫女嬷嬷们扶着去了新太孙妃的喜房,温子慕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太孙府的。

    “头儿,今天府里真的好热闹,喜宴上各种好吃的啊~”见他进府,手下的兄弟立刻涌了过来,惋惜的说:“你不在真是可惜啊!”

    另一个侍卫说:“就是啊,什么事明天做不好,非得要今天去做,头儿和殿下的感情是最好的了,殿下今日大喜,头儿你居然不在!”

    温子慕轻轻的拉了拉唇瓣,淡淡的笑着,他就是因为和皇孙殿下的感情“太好”,所有才不忍在场的啊,让他知道乾乾会在今日会迎娶美丽的新娘子已经够了,如果再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场盛状,恐怕他再如何假装无所谓,也会受不了的吧。

    这一个月来,内心受的都是怎样的煎熬,从温子慕顿然消瘦的身形上便能知晓一二吧。

    他的乾乾,被他一手带大的乾乾终于也到了娶新娘子的时候了,还记得小时候,他常常打趣,日后要跟乾乾一起娶个漂亮的小媳妇,哪知道这一日真的到来了,他会这般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乾乾的身边,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属于他的了呢,与他最亲密的人现在已经是一个名为太孙妃的女子存在了。听闻刘府的小姐饱读诗书,娴静温柔,应该是为贤惠美丽的女孩吧,也对,乾乾的性格太过冷漠任性了,有这样一位太孙妃陪在身边也挺好的,他如果真的为乾乾好,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对吧。

    但是为什么,他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根本就不想再笑下去了!

    不是没有想到就这样离开,乾乾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先不说如果他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乾乾会怎么样,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在这时候乾乾还大事未成的时候离开吧。或许,或许等到他看着乾乾功成名就问鼎天下的日子,他就可以走了。回去吧,回到天陷山上去,这个京城皇宫不属于他。

    想到日后的事,温子慕的内心一片酸楚黯然,身旁的兄弟们十分讲义气的为他留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拥着他来到了酒桌旁,他根本就没有吃的念头的,但是看到了酒,向来不曾贪杯的他却内心动摇了。常听人言一醉便能够解千愁,如果是真的,那他愿意试一试。

    “头儿,来喝酒,这是宫里上等的御酒哦!”贴心的兄弟在一旁热情的吆喝着。

    “嗯,喝酒,喝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温子慕嘴角含着惨淡的微笑,旁人看不出来倒真以为他也是真的开心,因为他一杯接着一杯,不会喝酒的人喝的实在太过欢烈。

    席真从外头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凉亭上的一幕,望着温子慕被众人拥在酒席旁的身影,他唤上一个小宫女低声问道:“温统领是在什么时候回府的?”

    “就在刚刚呢,太孙殿下吩咐若是温统领回来了,就去通报他一声,席大人,奴婢现在要去通报吗?”

    席真望着温子慕俊逸的脸庞,再看他的眉宇间那抹深厚的哀愁,摇摇头,他用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不悦嗓音冷冷回到:“殿下如今正在新房里,你怎么去禀告?暂且放下吧,等下我自会找了时间派人去向殿下通报一声的。”

    小宫女被席真阴沉的脸庞吓到,赶紧点头说:“是,奴婢明白了。”

    “下去吧。”打发走了小宫女,席真的眼睛里点亮的不知是什么色彩,他静静的站在凉亭外的走廊角落,望了热闹的众人良久才转身离去,他也觉得心里闷的慌,或许他也应该去喝点酒,喝了心里就不会这么闷了。

    夜幕降临,温子慕最后是被人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他喝的伶仃大醉,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但是索性,他并没有酒后失言的毛病,不然整个太孙府可能会被他吵的鸡犬不宁。

    太监们把温子慕扶到了床上,又给他喂下了醒酒汤后才离开,温子慕整个身子如散了架一样的瘫在床上。

    没错,喝醉了果然心里舒服多了,因为喝醉了脑子会很痛,就像有无数个锤子在头部敲打,他只能感受到身体上的不适,再也无法感受内心的煎熬。

    这个时候,乾乾又在干什么呢?天已经黑了,既然是新婚的大喜之日,新郎和新娘一定是在进行着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吧,他可真是傻了,居然会想些这样白痴的问题。温子慕躺在床上痴痴的笑,脑中想起月前的那个午后,他输了与乾乾的比试,乾乾说他要操他到哭……

    “呵呵,现在,你这个任性又霸道的家伙,是不是又在欺负自己的小新娘了?”温子慕吃力的想翻个身,但是酒喝的太多了,他无法做到。“乾乾、乾乾、乾乾……”人虽然已经没有意识,但他还是一个劲的在呢喃着自己最想叫的名字,就算这个名字,每被他叫一遍,心就想像是被人撕烂了一遍似的。

    “你是在叫我?”突然,漆黑的房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温子慕闻言一愣,而后闭上双眼摇头苦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乾乾现在正在新娘子的房里洞房花烛,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不可能的……”

    嗓音几乎都要哭了,因为酒精的发酵,男子失去了平日一贯的成熟稳重,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浓烈的悲伤,和入骨的脆弱。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告诉我。”萧乾生依旧是一声新郎官的打扮,俊美优雅,但是他却是跨坐在高高的窗栏上,因为温子慕住的房间是一层独立的二楼。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是他的新婚之日,他却看都不想看那位端坐在婚床上的皇妃,脑中还没清晰,不顾新房里宫女嬷嬷的劝阻硬要离开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可是自己的人倒是来到了这里。

    还没靠近这房间的时候,仅仅只是看到它的形状,他的内心都像是得到了安宁,烦躁苦闷的心思总算是安了下来,原来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的不愉快都是因为这里而起的。

    再度听到声音,温子慕才彻底的被惊惶了,他吃力的抬起上身,这才发现窗台处,真的站着令他痛苦不堪又眷念非常的少年。“乾乾……”

    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跑到乾乾房里去,也是个如此漆黑的夜晚,那时的他才八岁,乾乾则才六岁,他还刚刚被他的父亲接到温府,小小的,臭屁极了的。

    那个小家伙夜里害怕黑暗,却倔强的不点灯,他因为好奇,半夜瞒着爹娘偷偷的从对方的窗户里钻了进去,却被小孩用小刀吓了一大跳。哪知不久后的一个晚上,这个小家伙就学着他的样子,也从窗户上爬到了他的房里。

    还记得那时候的小孩得意的仰着小脑袋说:“温子慕你看,现在可不止是你一个人会武功了!”多么的骄傲又自大啊。

    十三年过去,他再度站在他的窗台边,却是在他的新婚之夜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多大了呢,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当年傲娇又爱胡闹的小孩也已经十八岁。

    这是他的乾乾啊,是他当日一手教导武功,一手教导文字长大的孩子。

    他曾经将他看做自己最最疼爱的弟弟,终日带着他玩闹学习,他疼他,护他,就连昔日双亲在时都觉得吃惊了。长大之后他更是将他看做是心底藏的最深的爱人,他珍惜他,追随他,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这口口声声说着需要他的少年能够开心快乐。

    温子慕痴痴的盯着窗台的位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眼睛里却又不知明的液体慢慢的溢满了他温柔的眼眶,它自己满了,无处可溢,便又自由意识的从眼眶里滑落,滚入了身子底下铺着的锦被上,深深的渗透在棉被之中。

    这张床是他一贯住着的,少年每每夜里来找他,都是在这张床上抱他,贪得无厌的,又霸道粗鲁而不懂得温柔的。

    少年曾说,他喜欢躺在这张床上抱他,因为这张床上有他身上那种温馨的味道,现在想想,一个大男人身上能有什么味道呢,左右也不过是少年的一句戏言罢了。

    温子慕静静的躺在床上,脑中断线无法思考,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台的位置,眼眶里的液体也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他,竟是哭了么?这样的温子慕却惊到了萧乾生,他从没有看到温子慕落泪过,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以照顾他的姿势存在的,就算是年少时期被人追杀无依无靠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不会在他面前眼红一下,滴一滴眼泪。

    现在,在他的新婚之夜,他却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落下泪来。

    萧乾生不知此刻自己心里做的是何感想,他发现望着这样的温子慕,他竟也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和行为,他就站在窗台边,冒着深秋夜里的凉意,冒着身子疲累摔下去的危险。

    两个人,一个倒在床上,一个站在窗台,彼此对望,都没有说话。

    好久,温子慕才像是傻了一般,吃力的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满脸疲惫的靠在床头,望着窗台问道:“你怎么来了,今晚,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吗?”

    这口气,倒平静的像是随口一问,今天你吃了吗?如果不是看到温子慕的脸上还有没有干涸的泪痕,萧乾生或许又要被他骗过去,又要生气了。

    “我知道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但是,”他直直的站在窗边,没有笑,神情淡然的说:“但是今晚,是属于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

    温子慕酸痛的眼眶,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又滚下了泪来,嘎然失言的望着窗边眉目如画的少年,他的唇瓣颤抖的不像话,重重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他全身顿时像是被人狠狠的抽掉了所有的气力,双手一软,他重新摔回了床上。

    “温子慕,除了你,我不想再碰任何人,无论男的,还是女的,这是不是很奇怪?”翻过窗台,萧乾生颠颠撞撞的来到了床边,翻身爬上床与温子慕躺在一起。

    如果不是今晚喝多了酒,或许内心深处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吧。“为什么自己身边,就只能容得下你呢?温子慕……”

    在少年的身体滚烫的压上来时,温子慕的眼泪多的令人心酸。“乾乾……”

    窗外,深秋的星空疏月高悬,悲凉的夜色静静的笼罩在大地上,这一边的房里很快便响起了男子与少年或痛苦或欢愉的声音。那边的新房,年轻美丽的太孙妃却枯坐在铺满了喜物的新床上,头上的盖头都没有人将它取下来。

    太孙妃刘氏这一坐,就是一整晚。

    有嬷嬷不忍太孙妃再等待,带着小宫女走过来劝说道:“娘娘,殿下今晚该是宿在别处了,奴婢服侍你还是早早的安歇了吧。”

    “是。”名门千金的女孩在红盖头下喃喃的自言自语:“新婚之夜尚且如此,还不知日后会是怎样的孤枕夜宿呢……”凤冠霞披之下,容颜青春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