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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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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想不明白颙琰怎么忽然就转性了,但婼宸确实很欣喜,便也顾不得诚妃是否会因为有孕在身恃宠而骄了,忙笑着应道:“是,臣妾知道了,明日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让诚妃姐姐失了颜面。”

    “嗯,”颙琰赞许地看她一眼,“那传膳吧。”

    婼宸应了是,递了个眼色给身旁伺候的人,他们便赶紧张罗起了传膳一事。不一会儿,负责传膳的宫人们便端着菜品一个一个地走了进来。

    “皇上请先用些熬乳茶。”负责献茗的正是珠玉,她依婼宸所言,仍是穿着那件杏红色的衣裳,只是妆容重新打扮过,比从前看着更精致了许多。

    颙琰未转头看她,只是接过了她手里的茶杯来,婼宸却一怔,差点儿将手中的杯子掉到桌上。方才与颙琰相谈甚欢,她竟然忘了珠玉一事!可眼下看来,难得颙琰对她的态度转好了,似乎此时献美于他,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怎么了?”颙琰发现了她的异常,声音了带了几分关切。“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脸色变得这样难看?”

    “啊……”婼宸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将茶杯在桌上放稳,随口扯道:“臣妾……臣妾有些饿了,所以手软。”

    颙琰笑道:“莫非是朕来迟了,所以把你饿着了?来,这熬乳茶朕喝着还不错,你先喝两口点饥。”他说着,就把自己手中的茶送到了婼宸跟前。

    婼宸不敢分神去看珠玉,只好拼命稳了心神,就着颙琰的手喝了两口茶。她只希望珠玉能开窍一些,赶紧退下去,别让颙琰瞧见了她。可偏偏事与愿违,珠玉的声音再一次在他们耳边响起了。

    “皇贵妃娘娘觉得这熬乳茶可好?若是觉得好,奴婢再给您倒一些。”

    “再倒一些。”婼宸未说话,颙琰却替她开了口。他说着,顺势抬眼瞥了一眼珠玉,可只是这么一眼,他就呆怔住了,过了小半晌才怔忪道:“你……你是……”

    珠玉哪里知道婼宸方才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只见颙琰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自己福身回道:“奴婢名叫珠玉,是避暑山庄里头的宫女,如今有幸,正伺候在皇贵妃娘娘身边。”

    “珠玉……”颙琰微微颔首,又看了她几眼,目光才从她脸上挪开,但脸色却没有之前那样好了,似是有些悲,又有些喜。

    婼宸拿不准他的心思,但此时也不敢随便乱说。她蹙蹙眉,对珠玉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退下。

    珠玉有些发愣,照理来说,颙琰在对她问话,按照规矩,她是不能擅自退下的。但是婼宸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她不敢多问,忙又福了福身,便匆匆退出了屋去。

    其他传膳的宫女也都是会看脸色的,现如今瞧着皇上和皇贵妃都面色不善的样子,赶紧全都放轻了动作。一时间,屋子里便只有些许轻微的脚步声与杯盘放到桌上时的声音,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待传膳完毕,大伙儿更是不敢在屋内多待,全都默契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