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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土灵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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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道人在前面哼着首不知名的小区,叶天随着他在山中穿行,他好奇的四处张望,这昆仑果然不愧仙山二字,凭他那敏锐的灵觉,能清晰感觉到山中浓密的五灵气息,其浓密度要比括苍高出百倍,在这浓密的五灵中行走,令他的四肢百髓舒畅无比,他甚至能感觉到背上君剑的欢娱。

    越往山中行,便越可见到许多奇花异草,山中野兽也多不惧人,叶天一路走来,就有好几只肥大的山兔和野鸡,撞在他的腿上后,也不逃走,而是痴痴的看者他。叶天只瞧的心花怒放,仿佛看见好些只美味烧烤在眼前飞啊飞的,他恨不得现在就逮上几只,洗剥干净串在腰上。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醉道人不回头,突然问道。

    “我叫叶天……”

    “叶天……唔……”醉道人转过一道山路,眼角瞟了眼叶天腰部那造型独特的肉裙:“我门之中戒律甚多,一会自有你师兄告之,我只说一条,仙山之中禁止杀生、忌食荤腥,违者圈禁水牢……”

    “嘎……”叶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脸跟着垮了下来:忌食荤腥,开玩笑,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对月烧烤啊,日后若不能烧烤,还不如一刀子桶死他。

    叶天那个苦恼啊,甚至已开始设想,是否要去投奔蜀山仙派,上次见蜀山众人与魔豹一战,那玄奥的剑阵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蜀山的那些仙人应该允许吃肉吧。叶天想。

    “不过,我这里可没这么多规矩……”老道再次狠瞟了眼叶天的肉裙:“你别在人面前食荤腥即可,同时,带回来时,咳咳……带回来时小心些个。”

    “多谢大叔。”叶天如释重负,忙谢道。他见老道大袖飘飘的样子,方想起并未看见自己给他的偌大猪腿和五大吊钱,他估计是被老道丢了。

    早知道,就给他只小鸡腿了。叶天暗自懊恼。

    “不要叫我大叔,喊我师父。”

    “师父啊……”叶天挠挠脑袋:“可是我已经有师父了呀……”

    老道停步,深深看了叶天一眼,片刻方转身而去:“那么,你就喊我师叔吧。”

    “哦,师叔。”

    叶天不知道,他是撞上好人了,人间仙派最是重师道,就凭他刚才不认师的那句话,哪怕他就是诸侯国王,在神州任何一个仙派,也是被扫地出门的事。

    一路再无话,老道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叶天则在后满腹烧烤心事的小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中传来喧嚣声,叶天随老道从一块山疙瘩中转出来,便见到了这喧嚣之源。面前的这块偌大的平原,竟然处于三山环绕之中,平原方圆至少千丈,数千身着淡青色剑服的男女,正热火朝天的研习仙术或者剑术。叶天从未见识过仙术,可依然能感觉到五灵中的土灵在无数仙诀的指引下,按照特定的规则在运动。同时他还发现,眼前这些男男女女,他们演练的剑法实在太难看、太差劲,和自己的括苍的剑诀根本没法比。

    在平原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石像:一个威武老者双手拄剑而立,他那深邃的双目则眺望远方。石像眺望的方向,则是平原唯一没有山的地方,透过薄薄的迷雾,一片明镜般的湖泊隐约可见。

    叶天随老道来到平原上,看到三面山上林立许多楼阁房舍,每处房舍都异常精美,间或有昆仑弟子进出。

    昆仑仙派果然是仙人门庭啊,连弟子住的地方都这么漂亮,师叔会把我安置在哪里呢……恩,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住偏僻的小屋,不过呢,要是能住在楼阁顶上,勉强也行啊。叶天双眼放着光,美滋滋的想。

    “小天,在这载厚之原上,你可要将你的宝贝包严实了,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我可救不了你。”老道边走边轻声说道。

    “知道了,师叔。”叶天紧抱胸前的大包袱,,向前数步紧跟老道。之前,他便依照老道吩咐,将肉裙用包袱裹了

    老道摇摇晃晃走在载厚之原上,周围的弟子则纷纷鞠躬行礼,可是,正如选仙殿前弟子那般,他们神态傲慢,没有一丝敬意。

    “瞧,醉老道又带回了个杂役呢……”

    “是啊,是啊,这是三年来第几个了啦?”

    “第五个……”

    “第六个……”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叶天并未在意这些,而是被石像手中那柄巨大石剑所吸引。只见石剑接近剑柄处,刻有两个古朴的篆字“载厚”。宽大的剑身上,则刻着副画面,大体是一个全身甲胄的神武将军,手持把光闪闪的宝剑,带领无数神兵,在云端之上大战一恶魔的情景。这恶魔瞪着铜铃巨眼,一嘴森冷獠牙,精赤着健壮黝黑的上半身,双手握把巨剑,只身一躯与神将悍斗在一处。

    老道来到石像前便立住了,只是仰望它怔怔出神。

    周围的昆仑弟子则迅速哗啦拉散到远处去了。

    “师父,您可算回来啦。”远处突然传来声牛吼。叶天望去,一个壮汉闯入眼帘,只见他肩抗四个硕大的水捅,边向这边跑边往旁边的石井灌水。这些石井便布整个载厚之原,仿佛是专为练功的昆仑弟子饮水之用的。

    壮汉奔到近前,激动的面色酱紫,额头暴跳的青筋宛如只巨大的蚯蚓。

    “师父,你可总算回来啦。”壮汉将水桶放下,激动地吼道。

    醉老道转过身,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叶天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眸子中毫无醉态,而是清澈如水,清澈的正如记忆中的那双眸子。

    虽然只是那一瞬间,甚至不足眨眼时间十分之一,叶天却是清晰看到了。

    师父……

    不知觉间,叶天对老道的亲切感又上升老大一节。

    “将一应事务告诉你师弟。”老道淡淡说道,说完又转头凝视石像。

    “是了。”壮汉转身,咧着大嘴笑呵呵对叶天说道:“辰时与午时之前(换算成现代时间分别是早晨七点前和中午十一点前)将柴送到伙房,未时至酉时(下午一点至晚七点前)保证此处石井不枯即可。”

    “哦……师兄……”壮汉说的太快,叶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瞠目结舌的瞪着壮汉。

    “呵呵,喊我大棒槌就好,”壮汉略收敛激动地神色,旋即结结巴巴的问老道:“师父,那个,那个……”

    老道打了个酒嗝,说道:“也罢,你诚心若此,我就将这棺材本教给你吧……我先去了,你也为你师弟寻个住处吧。”说罢,便绕过石像,继续向前走去,干瘦的身躯消失在人丛中。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喜滋滋的大棒槌和满肚子糊涂心思的叶天目视老道消失在视野后,大棒槌便扛起水桶,继续为石井中灌水,叶天则跟在他身后。

    “呵呵,小师弟啊,你有所不知啊,我大棒槌的眼睛是最毒的啦。”大棒槌边灌水边说道;:“先前那几个家伙啊,我打第一眼看就知道了,他们细胳膊细腿的,哪是能吃苦的人呐,果然不超过半年,便偷偷溜下山了。我第一眼看你就特别舒服,我肯定,你行!我大棒槌说你行,你就肯定行。”

    “呵呵……“叶天傻笑。

    大棒槌兴高采烈的在前面干活,叶天则跟在后面,暗暗咋舌瞅着大棒槌:这些水桶每个都和叶天的形体差不多,他一个人耍四个水桶,就象拈四颗草一样异常轻松,叶天展眼望去,整个载厚之原约摸有数百个石井,听大棒槌所说话的意思,似乎他每日下午就是这般扛着水桶不停给这些石井灌水的。

    叶天也惊奇于这四个水桶,他看这些石井,每口的容积都不下一个水桶,他看大棒槌灌了十几口井,就未见水桶干涸过,每次灌完水井,只要大棒槌将捅摆正,其内便又是波光粼粼满满的一桶了。

    他也乘大棒槌停下时,仔细观察过这四个神奇的水桶:不过是普通的黑木桶而已,从外表看,没有半点不凡之处,可水只要其中少些,就会迅速涨满。仙家宝贝,果然不同凡响。叶天暗叹。

    石井看似普通,可盛在其中的水却已某种玄奥的轨迹在旋转。

    “大棒槌,这些石井好奇怪啊。”叶天问大棒槌。

    大棒槌则回答,自他十年前进山时就有这些怪井了,他问过师父,师父却只管喝酒不予回答,他问别的弟子,别的弟子也不知道,不过,弟子们都说,喝这井水可以解乏祛病,所以整个载厚之原的人,都爱喝这些井水。

    叶天喝了口井水,凉凉的,甜丝丝的,和一般山泉无甚区别。

    果然是仙人们住的地方啊,处处都显得神秘。叶天边挠头皮边感慨。

    叶天又问那石剑上面刻画的意思,大棒槌则头摇的象个超大的不东鼓,他说不仅他不知道,这里几千个载厚弟子也无人知道。

    叶天亦步亦趋的跟着大棒槌。大棒槌果然神力惊人,两个时辰不到,便将所有石井均灌了个遍,叶天暗暗数了数,总共三百六十五口石井,而且这些石井很怪,水灌入后,它的表面便会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面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降低。叶天估计,一口井中的水,被昆仑弟子喝下的不足十分之一,余下的都变成这层水雾消失了。

    “哈哈,今天提前完工,小师弟,随我来,我把你的住处指给你。”大棒槌将水桶放到石像下,便带着叶天向载厚之原的一角走去,此时已近戌三刻(越摸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时,天色渐暗,平原上的昆仑弟子大都散去。

    叶天随着大棒槌东瞅西瞧了会儿,方问道:“大棒槌,我听人说昆仑有五灵院,土灵载厚对应的便是载厚殿,这载厚殿在哪里呢。”

    大棒槌哈哈大笑道:“载厚之原便是载厚殿,载厚殿也就是载厚之原啊。”

    大棒槌忽然想起一事便停了下来,指着载厚之原以北的那处湖泊正色道:“小师弟啊,别的暂不用说,你日后自会知晓,只是一点须谨记,没事千万别去那泽元湖,那里的小娘皮可又凶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