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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羽见酬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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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州。

    羽见酬收到了一个奇怪的箱子。

    打开一看,全是些零零碎碎的文书。

    他拿起了其中最大的一本,似乎是一本账,却充满了“三七二十八”之类的谬误;又拿起一本,却是一部花名册,上面的名字都似曾相识;又拿起一本……

    羽见酬的脸色渐渐铁青。

    谁搞到了他贪污的证据?又是谁搞到了他暗卫的名单?是谁?!

    突然,他看到箱子里有一封信。

    “吾兄,山尧州、尤州近来可好?”

    “小弟听说兄长的人马已齐聚永岚州,想必是有人得罪了兄长,故而禀报了父亲,肯定不会让兄长受了委屈……”

    羽见酬脸色已经变为惨白!

    羽见潇!!

    永岚州。

    夏风影用手指一圈一圈抚着茶杯口,看似坦然内心其实有点紧张。

    “公子,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刘晏悄悄进来了,行了个礼。

    “练武大会的事一定要安排好。”

    夏风影低声说。

    过几天便是羽家一年一度的练武大会,所有在永岚州的羽家人都要参加练武大会,是各路羽家精锐比试武功的时候,也方便羽家家主检验一年的练武成果。

    “公子放心。只是公主她……”

    刘晏欲言又止。

    “她可还好?”

    夏风影抓住刘晏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还……还活着。”

    刘晏说。

    他也只能说,她还活着了。

    “公子,用不用知会公主一声?”

    刘晏轻轻问。

    “不用,她一定会那样做的。”

    夏风影说。

    对于曾小澈来说,活着比死了更让她难过。

    但是不行,她得撑着,她被绑着,连死都没有办法去死。

    星陈十年,九月。

    永岚城外,羽家专属练武场。

    旌旗猎猎,鼓号齐鸣。

    羽家军严整列阵秩序井然,刀剑在日光下泛着寒芒;弓弩手挟长弓配劲弩蓄势待发,草木制成的靶子上是用血画成的圆。

    羽景山坐在为历代羽家家主准备的宝座上,夏风影面带微笑站在他旁边,曾小澈在他们中间。

    她在羽景山的座位旁,跪着,一双血手被绳子缠着,头靠在他的座位上,身上还是那件被血染红的中衣,脸上泥和血迹遍布,发丝乱糟糟地贴着脸。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怜长公主,鹤晴鸿最宠爱的皇妹,他们就偏要让她跪着,用最残忍的方式侮辱她。

    曾小澈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点点,表示自己还活着。还是如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她没有精力去思考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她只想赶紧去死。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世间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羽家众军听令!……”

    浩浩荡荡的羽家精锐装备完整,迈着整齐的步伐一队一队向他们走来,忽视日光的暴晒,尽显威武气场。

    首先走来的是夏风影的队列,虽然羽家二公子温润如玉,他的人却气震山河,毫不服输。

    “潇儿真是愈发出息了。”

    羽景山看着夏风影声势浩大的阵列,点头评价道。

    “还是父亲教得好。”

    夏风影上前行礼,嘴角带了一丝不明意味的浅笑。

    “怎么不见你大哥?”

    讲真要来也是羽见酬的人先来,可羽见酬完全没有消息,羽景山心里觉得奇怪。

    “大哥在尤州有事,不过现在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夏风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册子给羽景山呈上,

    “父亲,这便是大哥在尤州的事务。”

    羽景山接过册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脸渐渐从红润变成铁青色。

    “诱骗、贩卖妇女被卫御司查……”

    羽景山气极,不过好歹是家主,稳住了情绪颤抖着问夏风影:

    “潇儿,此事可当真?”

    夏风影微微一笑:

    “父亲,儿子收集到了诸多证据,可互相证明。另外,这里还有大哥与珑日阁勾结的证据,大哥在山尧州所作所为的证明,大哥还有好多人集结在永岚州。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今天就应该……”

    霎时风起,把林中的落叶吹出了一个微型龙卷,空气中带着几丝火味。

    夏风影欲言又止。

    “应该怎么?”

    羽景山焦急地追问。

    突然一阵兵戈铁甲声,练武场前冲过来了数千精锐阵队,打头的面上熠熠生辉,显然是丰神俊朗的羽家大公子羽见酬。

    羽景山的脸色十分不好。

    练武大会也是审阅一部分精锐而已,羽见酬带了这么多人,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味。

    夏风影的表情也凝住了,不过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把扇子,摇啊摇啊摇个不停。

    “父亲,这么多年,大哥所做的一切,您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夏风影眼里闪着奕奕神采。

    羽景山沉默了。

    “父亲,儿子来晚了。”

    羽见酬翻身到练武台前,对着羽景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酬儿,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所谓何意啊?”

    羽景山假装气定神闲地问。

    “当然是供父亲审阅啊。”

    羽见酬自信地行礼道。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精锐武士纷纷拔出了刀,齐声高呼:“请家主退位让贤!”

    羽景山脸已经黑的跟松烟墨差不多了。

    “怎么样,父亲,”羽见酬轻笑一声,突然厉声喝道:“儿的刀剑可锋利否?”

    羽景山大怒道:“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话音刚落,演武场周围杀声四起,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显然是没有多少人会响应家主的号令了,只有侍立在左右的亲卫持刀上前,试图冲击羽见酬的本阵,试图擒贼先擒王。

    当然了,结果不太美妙,双方僵持在了一起,而明显寡不敌众的羽家亲卫渐渐有些顶不住了。

    羽景山的脸已经开始由黑转白了……莫非今日就要交代在这了?外面的杀声都慢慢变小了!

    而此时夏风影倒是好整以暇,也像羽见酬一般挥了挥手。

    于是已经有些安静的外围,杀声再起。甚至更加浩大!

    这回轮到羽见酬脸黑了。

    “兄长可曾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风影淡定地摇着扇子,没摇好手一滑,扇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一阵尴尬,夏风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扇子继续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又如何?”羽见酬一把夺过了身边心腹的角弓,引弓一箭!

    “你们死了,羽家还是我的!”

    电光火石之间,夏风影拔出清影剑刷地一挡挡飞了袭来的箭,心里想:你射家主啊大哥,射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