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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异想天开,忒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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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蓝釉喊了一声,青瓷已经先一步追着武昙下去了。

    蓝釉不甘落后,就赶忙也跟了下去。

    蕊儿扶着王修苒的手,赶紧往角落里让了让,她并不认得萧樾身边的人,故而一脸的茫然,呢喃道:“这是怎么了?”

    说着,转头去看王修苒:“小姐,我们……”

    王修苒抿唇略一思忖,竟是破天荒的没有选择明哲保身,淡然一笑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这条街两边都是很大的店铺,铺面全部都是建的两三层的小楼,并且因为是这胤京之内最古老的一条街之一,当年初建时都没有很规矩,互相争奇斗艳的,有的角楼斜飞出来,有的又刻意做出了奇形怪状。

    方才武昙的车驾从街上一路走过来,一则是因为前面两座小楼有点往街面上突出,形成了死角,遮掩了楼上的视线,二则也是雷鸣在那茶楼里就只注意着一楼堂内的情形,并没怎么关注街上……

    故而武昙这一路杀过去,一直到她一脚踏进那茶楼的大堂之内,雷鸣才看见她。

    当场就很是惊了一下。

    “这位夫人……”店里的伙计满面含笑的赶紧迎上来招呼。

    武昙目不斜视,抬手就一把将他挡开了:“我找人。”

    说话间,已经三两步上了楼梯。

    雷鸣一个激灵。

    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惊慌失措到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也就是他这么略一迟疑的工夫,武昙已经上得二楼,出现在楼梯口。

    “王……王妃!”雷鸣瞬间就结巴了,仓促间就往前迎了一步,居然是出于本能的想要挡她。

    武昙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是青瓷已经拧眉狐疑着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雷鸣又是猛地一个寒战,回过神来。

    还不等说话,武昙已经笃定的开口问道:“王爷在这?”

    “不……”雷鸣此刻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她糊弄过去,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说“不是”,可话才一出口,登时就又猛地惊醒眼前这小祖宗是完全没法糊弄的,于是舌头打了个结……

    他那反应也算是相当机敏的,赶忙躬身拱手行礼,一面高声道:“不知王妃怎会出现在此处?”

    声音刻意的正直且高亢。

    显然——

    不是说给武昙听的。

    同时心里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哀嚎——

    王爷,快跑啊,从这二楼翻个窗下去您肯定摔不着,这要躲不过去,属下这可怕是要被王妃打断腿了。

    好在他家王爷的身手靠得住。

    雷鸣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武昙的脸色,满心都是侥幸。

    而武昙果然是不听他忽悠的,听了他的话也只当没听见,脚下步子甚至一缓都不曾缓过的,已经绕过他去,伸手去推他身后雅间的房门。

    结果——

    一推,没推动。

    这房门居然还反插上了?

    武昙的眉心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跳。

    也没用等着她吩咐,下一刻,青瓷已经飞起一脚。

    砰的一声,直接将那两扇门板给卸了。

    屋子里一共三个人。

    萧樾正站在墙边的架子前面赏玩上面摆放着的小物件,屋子正中的桌子旁边坐着的是燕廷婷,她身后站着她的婢女。

    从武昙出现,雷鸣发声,再到武昙破门而入,前后也不过两句话的工夫。

    屋子里的燕廷婷主仆显然都还没太理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轰的一声,然后循声看过来,就见武昙踩着倒在地上的门板已经款步跨进了门来。

    虽说她这里没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发生,可这样被人破门而入,也免不了受了惊吓,脸上已经勃然变色,闪过些微的尴尬和心虚。

    “你……”她的婢女也吓坏了,开口就要斥责,但转念想起来武昙的身份,声音就又戛然而止。

    萧樾此时也已经转头看过来。

    他面上表情倒是镇定自若,没有半分的不自在,瞧见了武昙,也只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笑容来,随口问道:“忙完了?”

    “是啊。”武昙略一颔首,脸上表情居然也是纹丝不动。

    后面跟着跑过来的蓝釉,冲到门外一看见这屋子里的这一幕,还想着“不好,王妃这脾气怕是要炸”,却听她这般随意平和的语气,也不免意外的狠狠一愣。

    “刚办完事,想请王家小姐在福来居顺便用个饭的,刚好就看见雷鸣在这边。”武昙不温不火的径自往里走,目光略带审视的往僵硬坐在旁边的燕廷婷身上扫了眼,最后还是定格在萧樾的脸上,继续心平气和的微微扬眉,“王爷您呢?”

    她之所以没说是王修苒做东,是因为不想把王修苒牵扯进来,毕竟这酒楼是她选的,就算王修苒有理由和燕廷婷联手起来坑她,也做不到未卜先知。

    而她又之所以会在看见雷鸣之后就马上冲过来,就是因为知道这事情有古怪。

    不管萧樾要见谁,但凡是稍微有正当理由的,都可以请进王府里去,犯不着欲盖弥彰的约在此处见面。

    其实她一开始冲过来的时候,就纯粹是因为遇见了,一时兴起觉得好奇……

    结果吧,雷鸣的表情瞬间就暴露了。

    于是直接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硬闯了。

    会在这里看见燕廷婷,武昙其实还是十分意外的。

    “王……”虽然她脸上表情看上去控制维持的很好,但是在燕廷婷的认知里,一个女子撞破自己的夫君和另一个女人关起门来共处一室,又哪有不误会的?虽然一开始她约见萧樾,并不是冲着制造误会,挑拨他和武昙点关系来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武昙自己送上门来撞见了……她心思一动,就也不介意顺水推舟的描一描……

    面上露出明显局促和尴尬的表情,站起来刚要说话——

    萧樾已经淡淡的开口,望着武昙云淡风轻的说道:“哦,那本王的人缘要比你好上一些,是新安郡主请本王在此喝茶的。”

    这夫妻俩,一问一答,一唱一和。

    表面看上去言辞之间都颇有几分互相向对方解释澄清的意思,但偏偏两个人都是演戏的好手,面上还能维持着体面,没有任何要翻脸的迹象。

    此时王修苒主仆也已经到了门外。

    更有店小二和茶楼的掌柜听见有人拆门的动静急吼吼的往上冲,那掌柜着急的连连高呼:“息怒,息怒,各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小店是小本经营,别砸东西,别砸东西啊。”

    蓝釉闪身就奔到楼梯口,将他们二人给拦下了,解下腰间荷包整个扔给那掌柜:“借你的地方说说话,不会叫你为难的,这些银子够你换掉整个茶馆的房门了,下去吧。”

    这一群人看装扮就非富则贵,何况方才又听见了雷鸣隐隐似乎是在喊“王妃”。

    “是,小的明白,明白。”掌柜的是唯恐这里起什么冲突,扯上官司,如今只看挡在楼梯口的这个婢女就声势惊人很不好惹,又哪有不识趣的,赶忙就点头哈腰的应着下去了。

    三两步下了楼梯,甚至还体贴的把楼下有几个跟进来张望看热闹的行人给挡出去,关上了大门。

    那二楼的雅间里,萧樾的话乍一听就是在跟武昙澄清解释的。

    燕廷婷目光微动,就也起身走到武昙的跟前来,屈膝福了福:“见过晟王妃,王妃有礼了,实不相瞒,我是有要事须得求见晟王爷,但是听说王妃今日出门不在府上,我若贸然登门,又恐被人传了什么闲话出来,惹人误会,这才约了王爷在此会面的,还请王妃海涵,莫怪?”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孤男寡女在这茶馆里关起门来私会就是多光明正大的事一样。

    北燕来的这位郡主,这是要挑拨离间的搞事情啊?

    按理说,稍微带点醋劲的女子,在听了燕廷婷这番话之后,要么就要暴跳如雷,要么就甩袖而走了。

    燕廷婷好整以暇的等着。

    武昙的目光移到她脸上,面容微微含笑的上下打量,却是干脆利落的抓住了重点,笑问道:“哦?郡主找我家王爷说得什么要紧事?都要紧到须得让您一个闺阁在室女豁出脸皮和身份,私下约见我家王爷的,想必真的是特别特别要紧的事了?陈王殿下和令兄也都不方便出面代为会见?真好,本宫就喜欢听这样的要紧事,那就说来听听呗,也省得晚些时候我家王爷回去了再跟我转述了。”

    萧樾跟这个燕廷婷之间,明摆着是没什么事,也不可能有什么事的。

    但是这女人却妄图当面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是想激怒自己么?那武昙索性就夹枪带棒的“吃醋”给她看。

    燕廷婷的本意是刺激她的,可没想着让她反过来羞辱自己,闻言,脸上就开始红白交替,怒然呛声:“晟王妃,本宫客客气气的跟你解释,你却恶语相向?这就是你的涵养和风度?还是说这就是大胤的待客之道?”

    “涵养不涵养的,我跟你说不着,也轮不着你来教训我。”武昙才不惯她那毛病,径自挪到旁边往椅子上一坐,稳稳地一副你不说明白了就别想走的架势,重又挑眉看向了她:“说正事吧,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事,非得要当面同我家王爷谈的?早点说明白了,咱们好各自回家,说不明白……那今天就谁也别出这个屋子了,回头等陈王和我朝陛下亲自找过来,大家当面再说也行。”

    “你……”燕廷婷一个庶女的出身,这些年在陈王府玩的风生水起,手段自然是有不少的,可是她玩的转阴谋算计,使的多是背后算计人的手段,还从没有应对过武昙这样横的。

    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想要顶回去,一时又无话可说,最后就猛地回过神来,仓促的转向了萧樾道:“晟王爷,兹事体大,我来寻您本是一番好意,您就由着王妃不知轻重的这般胡闹吗?您就不怕……”

    话音未落,萧樾也已经没了耐性,浅淡的呼出一口气道:“你既自认为是抓住了本王的把柄,那便抬着那具尸体进宫去与本王那侄儿告状就是,回头需要掰扯,本王自会去同他掰扯。”

    说着,已经款步走到武昙身边,伸手将她拉起来,脸上完全是一副没事人的表情,淡声的道:“不是说要请人吃饭么?正好本王午膳也没用,一起去吧。”

    当着王修苒的面,话他没明说。

    但只听“尸体”二字,武昙心中已经了然——

    必定还是风七那事的后续上又生出了波澜,毕竟前些年在北燕的宫宴上风七曾经当众露面闹过一场认亲的闹剧,燕廷婷大约是认出她来了。

    所以——

    现在是这女人自认为抓住了萧樾的把柄,就异想天开的拿这事来威胁萧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