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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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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人皆知,楼桑武卒号白毦。参照先秦魏武卒选拔。

    天下雄兵,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江淮上甲、丹阳劲勇、三韩岛夷、夷洲山蛮。

    皆为白毦精卒之源。

    平日由护军将军黄忠,一手训练。其中精益求精,入幕府中垒大营。余下亦不逞多让。

    时,丹阳歙帅金奇、毛甘,黟帅陈仆、祖山,丹杨费栈,会稽潘临,山越六骁帅,举族北上。携族中悍勇,入选白毦精卒,共号“山越六司马”。

    另有夷洲司马鲁比莫纳,统三千山夷白毦。交州司马夷廖,率三千南越白毦,南中司马孟获,领三千西南夷(犀甲)白毦。

    夷廖,本是前交州刺史张津部将。张津为部将区景所杀,故将夷廖,麾下兵卒尚多。占山为寇,拒不招降。后趁蓟王南巡。前高凉贼帅,今为水衡都尉府,左右水司空丞,苍梧人衡毅、钱博,举荐蓟王当面。闻不忘旧主,颇知忠义。蓟王遂命人上山招降。

    蓟王大名,如雷贯耳。夷廖遂携麾下劲勇二千人,入选白毦,并先前一千闽越白毦,合称南越白毦。

    夷廖,以国为氏。东夷有夷国。世居交州,与百越风俗相通,统帅南越白毦,正当适宜。

    孟获出身南中大姓,豪勇有信,“为夷汉所服”。亦是蓟王南巡时,率族中健勇来投。择其精锐,入选白毦。授军司马一职。

    护军将军,王傅黄忠麾下,有左右护军二校尉,辖护军八司马(金奇、毛甘、陈仆、祖山、费栈,潘临、彭脱、鲁比莫纳),并别部二司马(夷廖、孟获)。

    日积月累,计有万五之数。

    封国、幕府二军相加。计有四万白毦。象林苑中,另有三千林邑象兵,尚在苦练之中。

    蓟王之意。此番南下,攻略身毒,当尽遣精锐,白毦悉出。

    三日演武出战,正是护军将军营,左右别部司马:夷廖、孟获。

    麾下白毦精卒,战力之强,毋庸置疑。

    与之对阵,亦是幕府强兵,无当飞军。

    多年前,时少君侯随恩师南下平乱。有山蛮青壮,悍勇能战。善使弓弩飞镖,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后编入周泰、蒋钦阵中,与江淮宿贼,合并为“无当飞军”。

    时有会稽郡冶地山阴县,贼酋吕合、秦狼。曾与周泰、蒋钦,纵横江淮,呼啸山林。相约“苟富贵,勿相忘”。周泰、蒋钦,随少君侯北上,吕合、秦狼,大江阻隔,憾未能相随。后江东猛虎孙坚,平贼扬州。二人见不能与敌,又知蒋钦贵守约,性豁达。随举寨北上来投。吕合,拜为辅南偏将军蒋钦麾下军司马,秦狼为假司马。

    白毦精卒对阵无当飞军!

    片刻之间,门票已售罄。

    白毦精卒,龙鳞甲一色黢黑,搪瓷面甲,宛如恶鬼。腰挎百炼雁翎,肩背百炼凤羽。无人弯弓携楯。全凭刀砍之利。

    无当飞军,身披吞光秘环铠,盔缠斑斓虎豹皮。肩背玄钺盾弩,胸前斜挎革带,各插飞镖十枚。

    “玄钺用铁,不磨砺”。盾弩闭合时,形如双刃手钺,可挥舞劈砍。待转动手柄,钺盾如飞翼张开,遂成机关盾弩。盾弩相合,可拉栓上弦,从容击发。

    二支队伍,成名已久。孰优孰劣,各执一词,难有公论。闻白毦对阵飞军。国中大儒亦登台现身。亲眼一观。

    首战。

    辅南偏将军司马吕合,对阵护军别部左司马夷廖。

    三通鼓罢。列队齐整。

    鸣镝射空。无当飞军,健步如飞,先行发难。

    奔冲途中,飞镖疾出。虽未开刃,麻布幽光如绿。皆淬剧毒。中刀既死。

    四周边裁,看得真切。

    中甲不计,中颈腕则判败。奈何白毦精卒,浑身披甲,无处外露。飞镖迸火弹出,无一破甲。前锋相撞,刀光如练。

    百炼凤羽长刀,兜头劈下。无当飞军,挥钺盾击。

    金戈大作,火星四射。巨力破体,无当飞军,站立不稳,踉跄后退。不等前排(刀)势尽。后排上顶,一刀追身。

    虽裹缠层层麻布,然一刀之威,观者无不胆寒。

    如层层后浪推前浪。白毦刀阵,排排递进。怒刀劈身,一往无前。

    重击倒地既为负。无当飞军连折数阵,不足半数。

    “张!”阵中司马吕合,一声令下。

    机簧声中,玄钺盾张,弩声四起。

    寒光一闪,强弩正中肩窝。

    虽被黑龙鳞格挡在外。然弩劲冲撞,亦令白毦精卒,身形一晃。

    更有甚者,撞击之下,弩箭崩断。中空箭杆,内藏毒药,迸射而出。一时扬尘四起。

    “咳咳咳——”猝不及防,半阵白毦,皆涕泗横流,咳嗽不止。

    “咳者毙命,速退。”

    百密一疏。搪瓷鬼面下,另佩半呼吸面罩。未能遮蔽双目。

    战局急转直下。尤其四面看台,场中聚气。“毒烟”无从扩散,乃至白毦过半折损。

    看台观众,一时目瞪口呆。虽说,似有些胜之不武。然“战阵之间,不厌诈伪”。故又说,两军交战,兵不厌诈。

    双方各折半阵。

    余下白毦,只手护目,不动如山。只需毒烟不从鬼面眼眶中钻入,便无从吸入。

    待毒烟散尽,白毦徐徐举刀,列阵向前。

    场中半空。无当飞军,健步如飞,迂回绕行。若白毦落单,则一拥而上。若白毦结阵,便且战且走。双方各有折损。

    战至最后。辅南偏将军司马吕合,身后大旗被夺。

    乃至惜败。

    众人方知。无当飞军所携弩矢,各有不同。破甲、纵火、放毒,不一而足。只需因地制宜,当收奇效。

    稍后,白毦精卒,将半面罩,悉数替换为全面罩。亦是受此战启发。

    护军别部左司马夷廖,如愿晋级。得“演武器五”。

    演武决胜,直令国人大开眼界。原来,战场搏杀,已远超时人想象。各种特殊战法,特种作战。层出不穷。

    试想,多年前,少君侯独守白檀。机关箭车、水火弩炮、板楯黄弩、机关弩车、青色猛火。为求一胜。无所不用其极。

    骑兵流星锤、泰山飞石索、玄钺盾刃弩……

    各式机关兵器。如雨后春笋。

    战争方式,已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