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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听说九龙玺是传国玉玺,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所以奴婢也很好奇”说着心里不禁暗暗埋怨小顺子嘴快。

    “其实你早已看过,并没什么特别的”

    她一听,不禁心生诧异,她哪里见过什么九龙玺?看到她的表情他淡淡笑了笑,手掌张开,他手里里是那块他经常会用到的玉玺,就放在案边的盒子里,她见过许多次,却并没有在意。那枚玉玺拳头般大小,玉质非常绵柔通透,长方形,边角圆润,虽然是上好的玉质,但这样的玉玺皇宫里数不胜数,不仅是玉垅烟,换任何人都不会去注意。她心里动了一动,心想他不会骗她说他手里的那块就是九龙玺吧?刚想着,就听他说,“对,这就是你想看的九龙玺”

    她觉得他设了一个圈套让她钻,或者他早已知道她屡次在御书房找的就是九龙玺,所以他才指鹿为马,只是她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会相信随便一枚玉玺就是传说中的九龙玺。可是她还是装出相信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九龙玺,好像和我想像中有很大差别”

    “那你想像中它是什么样子呢”他含笑问。

    “和别的玉玺很不一样”

    “张开手”他抓过她的手反转过来,将手中的玉玺放在她掌心,然后手指微拢,≮,两个人的手将那枚玉玺包裹起来。他的手指是温淡的,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气,手心中的玉质却是浸凉的,那种舒适的凉意直透心底,她不禁诧异地抬眼望他,他说,“这是罕有的鸡血青玉,外表虽然与别的玉没什么不同,但质地却更凉透,古时的人们用它治疗魇症,趋暑避邪,听说有神奇的效果”

    “鸡血青玉……”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玉。正疑心是不是他随口编造的名字,却发现手中的玉玺慢慢起了变化,柔润的青色越来越淡,慢慢的幻化成淡淡的粉色,随着手心的热度一点点散进去,颜色越来越浓,最后凝固成娇艳的血色。玉垅烟的手仍被他拢在手心里,她的心却在砰砰跳动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奇异情景。可是更奇异的还在后边,就在那血色越来越浓,浓到玉垅烟都觉得要滴出来的时候,在玉体的中心血气凝聚变幻之处,竟出现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那金色就像那晚她看到的耶律重瑱眼瞳的色泽,她的心突然间好像又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静止了一般,她只大大地张着眼睛看着手中的红色玉玺,以及那条似在血海里遨游的金龙。

    直到耶律重瑱收起玉玺,她犹自怔怔的。

    “现在是不是信了?”他问。

    “不是叫九龙玺吗,为什么只有一条呢”她不解地呢哝。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解,后来我想到了一个词便解开了”

    “什么词?”

    “九九归一”

    她恍然。离开御书房和琉璃走在回房的甬路上时,她脑海里仍浮现着方才看到的奇异景象。腕上的紫玉镯微凉的触感慰着她的肌肤,她低头凝神看着那只镯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在他身边经历了四年费尽心血又提心吊胆的日子,却突然发现她想要的结果其实全然是得来不用费功夫的。他的性命其实就在她的指掌间,而四年来她挖空心思寻找的九龙玺,原来就是她天天在他案前看到的那枚最普通的玉玺。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原来最危险的真的就是最安全的,以九龙玺的珍贵,人们想当然会觉得它会被小心珍藏起来,起码会为它设立一个机关暗道,以防被人觊觎。谁都不会想到他就把它放在案上,置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盒子里,并不是重要诏书时才用,而是天天用,所以人们的眼睛被蒙蔽了,明明看到的是九龙玺却不自知。可是他如此心机深沉,却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呢。现在不仅他的性命在她手里,而且他的权势地位都由得她翻手云,覆手雨,而她前前后后费尽了七年的时间,不就是为这两个目的吗。她的心却没有半点喜悦,他在她心里更像一个迷,她费尽心思想猜透他,却越猜越难懂。

    第二日启程去望龙山温泉宫,随着的也只不过是长贵,玉垅烟,清束子,几名贴身侍女,还有保护皇上的羽林军。玉垅烟仍是一身小太监的装扮,和长贵坐在一顶小轿内随在明黄大轿之后,那顶轿内自然是皇上和清束子。到了温泉宫,耶律重瑱淡淡吩咐,“朕身边只留玉垅烟服侍,其他人都先去歇息吧”,玉垅烟不觉一怔,而清束子锐利的眸光已经向她看过来,长贵在她耳边督促,“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玉垅烟这才醒悟,跟在耶律重瑱身后走进温泉入口。

    她是第一次来,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温泉宫里都是天然生成的钟ru岩洞,每个洞里有一眼温泉沽沽而出,形成形状各异的温泉坑。走在里面奇岩怪石,烟气缭绕,如同行在仙境一般。她帮他宽了衣衫,白色的衣袍轻褪,露出玉一般光滑柔润的背脊,她的手一抖,衣衫滑落在地。

    她没想到那颗娇艳的红痣长的这么快,已经有指甲盖大小,在后心的位置,像谁不小心涂上去的一块胭脂痕,衬的他肌肤益发清润。当它长到指甲盖大小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当它停止生长的时候中毒的人已经离死去不远了。她打了个寒战,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那块胭脂痕,心在微微的疼着,后悔着,纠结着……

    “怎么了?”他转过身子轻声问她,潋滟的紫眸滑过她微带哀伤的面颊。她微微转开视线,不敢正视他的身体。“皇上最近身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知道不该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朕很好,没有不舒服。只是最近因一些国事拖累,心有点疲倦,有时会觉得心疼,不过一会儿就过去了”他看到她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奴婢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皇上应该在温泉宫多留几日,等心情放松些再回宫”她低着头说。

    “说的是”他淡淡地笑了。

    他的身子已经浸入水中,雾气缭绕中他的脸宛若月神。她将茶端过去,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擒住她的腕子“玉垅烟……”欲言又止般,她轻轻嗯了一声,以为他要对她说什么,但最终他只说,“要不要下来泡一会儿,很舒服的”,她的脸红了,轻轻挣开,“皇上喝茶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对她好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那天晚上,玉垅烟梦到耶律重瑱死了,眼前飘荡的都是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红痣,早晨起来她倦倦的没有精神,看到红色的东西便心惊。耶律重瑱又点名要她服侍,她跪下来说里面水汽太重,可能是体弱的缘故,她呼吸起来有点困难。“皇上还是让清束子服侍吧”她不仅不去,还推荐了清束子,因为她觉得他心里似乎更希望让清束子去。耶律重瑱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清束子跟了过去。玉垅烟不敢走远,只在洞口随侍。

    这时笑语声由远及近,远远的玉垅烟看见耶律重琰走进了温泉宫,身后跟着长安,虽然惊讶她还是飘飘下拜,“扣见二殿下”,耶律重琰伫足,“原来你也在这儿”语气却听不出半点诧异,他转身打了个手势,长安会意,立刻退出去了,只余下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