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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相濡以沫【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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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什么蛟龙,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七醉

    相濡以沫·沫浅七醉

    〖上篇〗

    在一个摆满石头的摊子前,一个眉目可人的女子盯着面前的这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两眼投射着精光,正要下注,却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我赌这个。」

    说着将一吊钱放在她刚刚看好的石头前,望向声音所归,是个俊朗英气的男子,那清澈的眼眸里是势在必得。自己看好的东西被捷足先登,哪里顾得赏美男,拿出一吊钱推过去,

    「我赌这个。」

    男子看着将自己的挤过去的那一吊钱,每人只能下注一个,她这是……

    挑衅。

    旁边有人低声议论。

    他略挑了挑眉,把自己的那吊钱推回原位,无视对面人滇怒的眉眼。对着开刀的人提了提手:「请吧。」

    手起刀落,切开来的赌石,翠绿的表壁上尽显通透,只有少许裂。按赌石界的“色要阳绿,种要玻璃种”,玉质属上乘。

    众人皆唏嘘不已,有人叹此男子运气绝佳,有人恨自己拙眼错失良机,也有人轻笑这男子要美玉弃佳人。

    男子却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拿了美玉置于袖中,坦坦然离去。

    只是……女子在瞧到那男子颇为得意地对她弯了嘴角。之前未散出的那口气更加郁结。

    她本是来客栈后院疏散心里那口郁结之气的,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他人的。

    一个着青衣长袍的男子,在那里练剑,那翻转的身姿,还有随着剑气荡起的衣決,令她有一瞬失神。只是一直只看到那伟岸的背影,待那剑气将树上的樱花扫落,那嫩红的樱花拂过他墨黑的长发后,他立剑转身,然而转身之际,刚刚的崇慕一扫而光,因为他长了一张和前不久那个抢她赌石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那男子转身见她,诧异之色转瞬即逝,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走向她。可在她眼里看来,那看似温和的笑,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得瑟的讨厌鬼。

    可声音总比脚步来得快,她还没走几步,他就在她身后放了话。

    「如果你可以打赢我的话,我就将刚刚的那块玉石送给你。」女子转身扭头,看着他帅气地扬了扬手中的剑。

    「如果我输了呢?」

    「那就请姑娘留下你的芳名。」

    「呵,果然是个痞子。不过,既然……如此合理的赌局,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折了树枝作剑比试,可……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在他第三次拿树枝抵着她的脖子时,她只好不甘心地认了输。

    靠坐在樱花树旁,喘着粗气。

    「沫浅。」女子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

    「恩?」

    「沫浅,我的名字。」

    沫浅……他一直低喃着,这一刻,时间就好像是停息了一般。

    「七醉。」

    「恩?」

    「我的名字啊。」

    「嗯。我又不感兴趣。」沫浅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掩饰性的站了起来,身形如同落下的树叶,矫健如飞。

    她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七醉只好干笑一声。

    沫浅不得不怀疑他对她另有所图,所以沫浅拦在他的面前,用着她认为比较柔和的嗓音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回和男子聊这么久。」

    见面前的此人先是诧异,后是一副嘲弄之色,沫浅觉得自己好像冲动了。

    「打住!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沉沦湖泊的鲛人族吧!可以告诉我那东西在谁那里吗?」七醉的语气突然就变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给了他一记飞腿便走掉。听着身后的痛呼终于觉得顺了口气。

    不过,片刻后她就只能觉得可能自己刚刚做错了,不然……没过多久,她就被从背后袭击,知觉顿失。

    缓缓睁开双眸!

    目光转向了坐在一堆枯叶之上的一个黑衣男子,他一身黑色的着装,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斗笠帽子,细纱就像是珠帘一般,顿时让人觉得萌生出了恐惧之色。

    顿时觉得有些绝望,这些道士明着抓妖,实则抓着后利用妖物们身上最宝贵的东西,用来炼制丹药,追求长生不老,成仙之法。他们不去老老实实修仙,却用此歪门邪道之方法,当初沫浅听到的时候,很鄙夷。可如今,却哭都哭不出来,但却懂得用捆妖索捆住她的灵力。她已经挣脱了半个时辰,却毫无作用。连那些道士看到了也只是嘲讽她,

    「你就不要挣扎了,乖乖待我来给你刮去鳞片。」声音极度的沙哑,就像是沉睡好久的尸首张嘴说话一样。手中一把黑色的刀子慢慢朝着沫浅走去。

    「臭道士!!」沫浅努力的挣扎着,用力的用鱼尾拍打着

    说着还摸了摸已经化身人鱼的沫浅的尾鳍。沫浅顿时一阵恶寒起。她最爱的这一身银光闪闪的鳞片,如今却害了她。

    「我可不是什么道士哦!我的职业可是比这个还要崇高得多咯!」男子缓缓迈开脚步走到了大锅面前。

    本来,她看着那个猥琐的黑衣男子拿着刀碰到她的鳞片时,她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可现在却也已经放弃挣扎。

    突然,好似无形之间出现了一个人影,从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中穿透而落,她瞪大眼睛地看着他,立刻将那个拿刀的黑衣男子撂倒。

    沫浅看着他的汗划过侧脸,滴到地面上,看着他旋飞的侧身,突然觉得,他好像没那么讨厌,还有一点点……帅气。

    他缓缓走向沫浅跟前,一边给她解绳索,一边察看她的伤势,却发现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脸色有点变得通红。

    「你偷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英俊潇洒,风流帅气。」

    见状,沫浅将脸一转,脸上是薄薄的红晕,却还反驳:「我才没有偷看你呢……这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只得无奈地笑……

    突然,刀光涌入。

    “刷”的一下。匕首一撩空,七醉沫浅的身形如同烟灰一样散开,惊起树林里的怪鸟。黑衣男子心中一震,两个人就直接破空消失于惨白之间,从树林中消失了身影。

    往回客栈走的路上,她嗤嗤地笑着

    「我想你一定也是第一回看到这一幕吧!」沫浅有些掩饰不住笑容。

    「不明白。」虽然七醉也是属蛟龙族法力优越些的了,可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法术,心中满满的赞叹!

    「我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殇情琉璃】一直都封印在我的体内,母亲说这要动了情就会解除封印。」沫浅素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七醉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两人好似有些尴尬。

    她看着他眉目间的柔和,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方柔软被触动。

    恰巧花灯节,本来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们也都出来,看是否有自己钟意的郎君,七醉却被她硬拉着出来,街道边到处是热情的商贩,推送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更有甚者,拉过他们,向他们推送着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她倒是对这些甚感无趣,只是多看了那旁的簪子一眼,便被眼尖的小贩发现,机灵的小贩立刻开口说道:「这位公子,看似您的夫人这么喜欢这只簪子,就买下送给她吧。」

    「我不是他的……」

    她还未来得及辩驳,另一人的手却已将银子掏了出去。她便噤了声。

    原本想问他为何不反驳小贩的话,可见他买了簪子后收好置于袖中,并没有赠予她。

    顿时内心像被重石压了般,好似喘不过气来。

    夜晚上湖边烟火璀璨,两人却一路没有说话,巧妙的氛围围绕着,谁都没有开口却也在等对方开口。偶有女子娇羞着将绣帕丢入他的怀里,那是芳心暗许的意思。她看着那绣着鸳鸯的锦帕,却觉得十分扎眼,一把将绣帕挣在地上。

    「如此难看的绣帕,不如扔掉算了。」七醉看着她那一脸憎恶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不肖片刻,又有女子走到他面前,娇滴滴的语气惹人尤怜。似问他是否有空去茶馆一续,如同被忽视的沫浅,看着热络的两人,在他作答之际,将他拉走,并告予那姑娘。

    「誒!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沫浅立刻插入了两人之间,将那青衣女子拽开。

    青衣女子干瞪了沫浅一眼,“哼!”了一下便不甘心地迈步离开。

    「沫浅,你怎么了。」七醉有些惊讶,愕然道。

    「刚刚那个女子长的太丑了,怎配上你这俊朗之色。」

    「可我觉得刚刚那女子长的面若桃花,眉目可人啊。」

    「呃……七公子的小女子不敢苟同。若是如此,就怪小女子多管闲事了。」

    「那你害我错过一段好姻缘,是不是要赔偿我呢。」

    她想了想,清了清声:「前面一卖瓜的老太,她也符合公子的眉目可人,面若挑花。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

    突然,七醉那双深邃的眼睛靠得她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地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靠在身后粗糙的树皮上。在他深邃的眼神里看到了她自己,以及那暧昧不明的神色。

    「卖瓜老太如此面貌定是名花有主了……我看不如把你赔给我呢?」

    接着是柔软的触觉,就像她在海里时被一种小鱼咬过的酥麻感,令人留连不忍挣脱。身后烟火依然在绽放,这颗梧桐树下的男女却还在忘情地吻。

    待七醉将她放开后,她脸上染上一层浅色红晕,在江边烟火映照下,更显娇柔。

    她才惊觉耳上一重,纤手模去,似玉一般,通体清透光滑。

    七醉开口道:「这是那日的赌石,我将他制成翡翠耳坠,这是我送与你的定情之物。」

    她不禁意外,那****那般如此都不愿送给她。却也忍不住多摸了摸那耳坠。

    「可岂料你喜欢那簪子。还怕你有了那簪子便对这耳坠不欣喜了。」

    「怎么会……这耳坠比那簪子好多了,至少在价值上。」

    七醉无奈,温笑着拿出今日买的那只簪子,插到她的发髻上。

    烟火照亮着他们的身影,好似衬托出了他们的轮廓,江边朦朦胧胧形成一层厚厚的薄雾像是掩盖住了深处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