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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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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司宸脸色泛白,薄唇干裂,颓然无力地站在一群记者之中,虽然一脸的病态,但是浑身散逸出的强势霸气丝毫不减。

    “我就是糖糖和果果的亲生父亲!”他语气微弱,凌厉犀锐的眸光不容任何的怀疑。

    记者原以为江心朵一直这样躲躲藏藏,这件事不会有后续报道了,没想到任司宸会站出来承认他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下子让记者振奋起来。

    “任先生,这是你们公司的公关团队想出来的策略吗?这一招是不是太烂了?”

    “既然江心朵已经为你生了小孩,你为什么还不娶她进门?”

    “江心朵想要用孩子逼婚,结果没有成功,所以她就转移目标,去勾引莫少谦的吗?”

    ……

    他才说一句话,记者就开始恶意的揣测。可以想象,江心朵被这些记者包围,要面对多么犀利恶毒的提问。

    任司宸下颔紧绷,侧脸如削,厉眸渐渐收紧,眸光愈加的锋利,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本喜庆的红本子,“看清楚了,我跟心朵是合法夫妻,这是我们在六年前领的结婚证!心朵她没有未婚身子,我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私生子!对于你们之前所有污蔑心朵的报道,我会追究法律责任!”

    “结婚?”记者惊诧不已,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他们没有想到剧情会如此反转。

    “江心朵前不久才跟莫少谦分的手,她这算不算是婚内出轨呢?”记者的提问依旧非常尖锐。

    任司宸寒眸一紧,泛白的嘴角勾勒起一抹邪肆的冷笑,“这只是莫少谦一厢情愿而已,我老婆什么时候亲口承认他就是她的男朋友?是莫少谦在发布会上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我老婆不想让他难堪,给足他面子,没有立即否认。”

    他张口闭口“我老婆”,其实是在向莫少谦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难道你不会生气?”

    “当然不会!”任司宸的语气风轻云淡,更加能衬托出他的宽宏大量,“因为我知道,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机,他都走不进我老婆的心。”

    任司宸觉得他说了这些,足够可以让江心朵洗白了。他不愿多说一句废话,霍然转身,在彪悍魁梧的黑人保镖的护送下,走进了公寓楼。

    ———*———*———*———

    腾越手中拎着两只药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看着他的脸上血气尽褪,愈加惨白了,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不舒服可千万不要硬撑!”

    任司宸摆了摆手,咬着牙淡淡一笑,“我没事。”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江心朵了,思念如潮水般翻涌而出,急切的心情难以抑制,手扶着生锈的扶梯,脚步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任司宸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按了一下门铃,“叮咚!”

    “……”可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誓不罢休,继续按,“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个不停。

    但是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现在小朵朵正在气头上,连你的电话都不愿接,肯定不会给你开门!”腾越暗示他就不要白白浪费力气按门铃了。

    任司宸蓦地回头剜了他一眼,嘀咕一句,“幸灾乐祸!”

    “让一让!”

    “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开锁啊!”

    任司宸一脸愕然,“你连这个也会,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娶了老婆之后的必备技能!她们那些女人耍起小性子来,就喜欢锁门。不是锁了大门,不让你进家门,就是锁房门,不让你进卧室。所以学会了开锁,就能破解她们这一招了。”腾越从医药急救箱中拿出一根细铁丝,塞进了钥匙孔中,轻轻转动。他耳朵竖起,紧贴着门,敏锐地捕捉任何细小的声音。

    任司宸看他如此熟练的样子,不禁唏嘘地说道:“你又是‘家罚三件套’,又是学开锁,我看你结婚之后简直就是在修苦行!”

    “彼此彼此,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梓琳对付我的招数快要用完了,可是,你的苦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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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朵知道他在楼下,陷入死寂的心湖掀起了紊乱的涟漪。她为了不让自己想到他,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只要一忙碌,就可以把他暂忘了,心也就不会隐隐作痛了。

    她在洗手间搓洗着衣服,把他的恨意全部化为蛮力,使劲地搓洗着他的衣服,恨不得将一件件衣服全部洗烂了。

    “叮咚……叮咚……叮咚……”喧闹的门铃声充耳不绝,江心朵直接置若罔闻,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哗哗的水声,掩盖令她烦乱的门铃声。

    “咔嚓”一声,门一声打开。

    “我的开锁技术不是吹的吧?”腾越立即向他炫耀,“要不要拜我为师,我觉得你以后用得机会太多了。”

    “不是有你吗?我就需要学了!”

    “你还想把我当成免费的开锁匠来使唤不成?”

    “能者多劳!”任司宸可不会跟他客气。

    他循声水声走向洗手间,灼灼的视线将她紧紧的盯住,忍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全身瘦了一圈,脸颊更加清瘦了,不过显得她的水眸愈加的清澈透亮。他嗓子一紧,轻轻地低唤一声,“心朵,你……”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一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沉磁微弱的声音穿过哗哗的水声沁入江心朵的耳朵,她浸入冷水中的手蓦地停了下来,浑身一震。清婉娇美的脸上一点一点凝聚着愠怒,霍地一转身,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开锁进来的。”

    江心朵冷厉的双眸冒着怒火,手猛然一抬,指向门口,“出去!给我滚出去!”

    任司宸瞟了一眼水盆中的衣服,“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不然你就不会洗我的衣服了,别口是心非了!”

    “你搞错了!这些衣服垫在了小可爱的狗窝里面,被它踩脏了,所以我才洗一洗!”

    “你……你居然把我的衣服给小可爱当垫子,这些可都是高级定制的衣服。”

    “你全部拿走好了!”江心朵将衣服一件一件从水中捞出来,直接往他身上扔,“小可爱还嫌这些衣服又臭又硬呢!”

    被水润湿的衣服非常重,直接被甩在了任司宸的胸口,好像挨了一拳,伤口剧烈的抽痛起来。湿淋淋的衣服飞溅而出的水滴渐渐濡湿了他的衣服,渐渐蔓延,渐渐渗透,一触碰到伤口,放佛撒上的盐,尖锐的刺痛让他眉头紧拧。

    任司宸踉跄的后退几步,地上散落着潮湿的衣服,白色的泡沫,还有一滩滩水迹。干净整洁的家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

    江心朵一步步逼近他,“出去!”

    “心朵,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这里面有很多的误会……”任司宸痛得气息有些紊乱,语气变慢,每一个字都讲得非常吃力。

    江心朵正在气头上,哪还听得进去这些,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要被他打扰了,见他死赖着不走,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推他,“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纱布饱食了水分,敷在伤口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沁出血迹。江心朵双手一推,不偏不倚正好推在他的伤口上,伤口顿时裂开,他抽了一口冷气,颓然向后倒下。

    江心朵翦水秋瞳蓦地一瞠,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根本就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怎么可能一下子将任司宸推倒?

    她冷冻着一张脸,踹了踹他的脚,“喂!别装模作样了,对我来说‘苦肉计’没用,你起来吧!”

    任司宸单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撑在地面上想要爬起来,可是一用力,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随即瘫倒在地。

    江心朵淡淡地看着他,发出一声讥诮的笑声,“演技不错!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她可没有心情看他演戏,不耐烦地说道,“你当我是什么?路边的野猫野狗吗?高兴了,就来逗逗我,耍耍我,不高兴了就把我丢弃一边,任其自生自灭。反正非常好骗,只要一丁点施舍就会心满意足,立即对你感激地摇头晃脑。”

    任司宸羸弱地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没有玩弄你,从……从来没有!”

    江心朵看到他额头渗出的冷汗,这应该演不出来,心蓦然一紧,“司宸,你怎么了?”

    锥心刺骨的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意识,眼前突然一暗,跌入混沌的世界,陷入昏迷。

    任司宸捂住心口的手无力地垂下,掌心沾染了殷红的血迹,一下子刺进了江心朵的眼睛中,揪住了她的五脏六腑。

    “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江心朵惊恐失措,解开他黑色大衣的扣子,纯白色的衬衣被水彻底润湿,嫣红的鲜血由深及浅,渐渐化开,放佛一朵水莲,在漾漾水波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