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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打算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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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某人睡着,顾溶月也不急着问。床被人占着,她就坐在了美人榻上,点了一炉助眠的熏香,沏了一壶清茶,看袅袅香烟在洁白的莲花香炉上升腾,享受这一刻悠闲的时光。

    相比揽月阁的静谧安详,皇宫的瑶华宫却是另一番景象。苏凝双从昏厥中幽幽醒来,脸上、胳膊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提醒着她之前发生过什么,想起昏倒之前顾溶月嘴角的那丝笑,掀被而起,怒道:

    “来人!让御马监的监丞滚过来见我!”

    “让监丞来做什么?”沈贵妃沉着脸走进来,摔在桌子上一个托盘,道:“你是要找这个吗?本宫派人给你取回来了。”

    托盘上躺着三枚银针,针尖冒着白色的寒光。

    “果然有人在下黑手。”苏凝双凝望银针,目光因仇恨而变的狰狞,抓住沈贵妃的胳膊道:“母妃,您一定要为儿臣报仇,一定是顾溶月那个贱人要害我。我们现在去禀告父皇,让他彻查国公府,肯定能找到……。”

    啪!沈贵妃看她的眼神,有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几乎毫不犹豫的甩出一巴掌。苏凝双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妃,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打我?”

    “打你是让你长点脑子,看清楚你的处境!”沈贵妃指着托盘,疾言厉色道:“我一再叮嘱你不要去惹顾溶月,你当耳旁风了?你不惹她,她怎么会对你下手?”

    这还是那个宠她的母妃吗?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凝双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气得浑身颤抖。她指着自己,几乎是歇斯底里,“女儿今日差点丧命你知道吗?你该做是给我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训我!我是公主呀,是大夏的公主。顾溶月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

    “住嘴!”沈贵妃打断她的话,露出失望透顶之色,道:“枉费我一直为你打算,你却一蠢再蠢。从你抢走苏凝香的舞服大出风头那一刻,你大夏公主的身份就走到了头。我冒着生命危险寻来紫颜为你摆脱棋子的命运,而你呢?不经我同意擅自诬陷顾溶月和苏欣然,坏了全部计划。今天你又故意去惹她,你告诉我,招惹她对你有何好处?”

    关于成为西凌太子侧妃的事,苏凝双一直很后悔和焦虑。尤其是近几次与凌傲天相处下来。这种焦虑愈甚。她从凌傲天眼中没看到一丝爱慕,她总是觉得自己一旦远离大夏的庇护,将会无依无靠。

    所以,这番话对苏凝双而言无异于一把利刃,她怒瞪着母亲,找不出话反驳,但又不甘心这样被训,口不择言的叫道:“你没资格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动顾溶月,因为你怕凤栖宫!我中了苏凝香的奸计,又坏了你的计划,是我愚蠢。可你呢?害死自己的亲孩子就聪明吗?”

    “放肆!”

    仿佛所有挤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同时爆发,沈贵妃气的嘴唇发颤,一把掌把她扇到了地上。触上母亲受伤的眼神,苏凝双这时才意识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两眼瞪着她,沉默不语。

    从小呵护在手心的女儿,字字锥心的话,沈贵妃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疲惫,她闭了闭眼,两行泪水滑落,道:“我一生都是棋子的命运,做过很多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事。我一直想让你不一样,而现在看来,我错了。关于这次的事,只要你觉得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苏凝双,转过身走出房门向殿外走去。出了寝殿,她在走廊下看到面色微白的沈静。沈贵妃眸光闪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拂去泪痕,走至她面前站定,不咸不淡道:“你还没走啊?不怕多留在这一刻,白费了你花在凤栖宫的心思?”

    沈静福了福身,轻声道:“姑母与我同为沈家女子,应该最能体会我的感受。沈家需要一个深的皇后喜欢的太子妃,我别无选择。”

    沈贵妃快速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准太子妃是在告诉本宫,沈家有了太子妃,皇贵妃要靠边站了吗?”

    “姑母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不想再谈。”说完,沈静朝殿内看一眼,道:“姑母刚才和表妹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理解姑母的心情,但侄女觉得,姑母如今是尊贵无比的皇贵妃,仅次于皇后。也算是一个安慰。不管是为了您自己还是沈家,与皇后为敌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呵,皇贵妃……。”沈贵妃唇角露出一缕幽深的笑容,凝望着她道:“你永远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谁痛谁知道。”是呀,谁痛谁知道,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沈静心里一震,一时语塞。

    “你知道这后宫女人为什么活着吗?”她脸上的笑开始变的高深莫测,上前一步,侧身于她耳畔,轻声道:“要么为自己争,要么为子女争。人总要活着,既然我不能为凝双争来什么,那我就为自己争。”

    顾溶月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太好,或许是她有点累。睁开眼睛时屋里掌着灯,她第一眼先朝床上看去,空空如也。某人离开了?她觉得应该不会,目光搜寻四周,没人。从美人榻下来,走出内室,看见书桌前坐着了一个人,正在看书。不是苏炎还能有谁。

    听到声音,苏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废话,不醒难道是梦游啊?顾溶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走到桌前,伸出一只手道:“我的银子呢?拿出来。”

    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苏炎瞥了一眼书桌旁的古琴,自顾自道:“听说你音律方面有些造诣,九岁就能创曲,我看这琴身有两处磨痕,想来主人经常弹奏。今日正好我有空,你就弹上一曲吧。”

    顾溶月眸光闪过一丝什么,恶心他道:“我以前弹是因为苏乾喜欢,学的曲子也是他喜欢的风格,你要喜欢话,我可以弹给你听。”说着,绕道琴边坐下,手指拂上琴弦作势开始弹奏。

    啪!一本书砸在了琴弦上,苏炎长臂一伸,把她捞在了怀里,似笑非笑道:“你要是还想要银子的话,最好别惹我生气。”

    “小人,趁我不备偷我东西。”顾溶月白了他一眼,有技巧的挣脱束缚,单手使力,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道:“郑重告诉你,鉴于色祸人心,本姑娘即日起打算戒色,你以后少动手动脚。”

    苏炎俊颜黑了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神色,愣是让他发不出半点脾气。他看着她道:“顾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这荷包是我在软榻上捡到的。”说着从怀里掏出荷包拍在桌子上,然后强调道:“还有,以色惑人,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别栽赃在别人头上。”

    顾溶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荷包钱包检查,除了之前的东西,还多出一打银票,她眸光一亮,拿出了数了数,十张面值一百万两的银票,正好一千万两。再看苏炎时,眸底划过一丝心虚,仔细回想,当时动作幅度有点大,掉落在软榻上还是有极大可能的,可能真冤枉人家了。

    “顾小姐想起来了?”撇到她神色的变化,苏炎挑了挑眉。

    “顾小姐、顾小姐,你还叫上瘾了?”听着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顾溶月怎么听都像贬义词,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强词夺理道:“就算掉在软榻上你也是罪魁祸首,谁让你当初对我动手动脚的。”

    “这么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苏炎道。

    既然银子到手,顾溶月觉得自己也该厚道一点,应该适当的抚慰人家一下,于是终止这个话题,老话重谈道:“咳,那个,你还想听曲子吗?”

    标准的顾溶月式妥协,唇角划过一丝笑意,苏炎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算了吧,顾小姐的心意,本世子心领了。你是为苏乾学的琴曲,他的风格我听不惯!”

    “小气。”还叫顾小姐?顾溶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那本小姐给你唱一曲总行了吧?是第一次唱哦。”苏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显然十分怀疑她的歌喉,“你还会唱曲?”

    “切!唱曲有什么难的?是个人就会唱。”

    顾溶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琴前坐下,移开琴弦上的书,双手拂上琴弦,沉思了片刻,开始抚琴,琴声徐徐响起,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委婉连绵。

    苏炎凝望她,顾溶月也凝望他,指尖散出琴声的芬芳,开始饶于山林,清丽遥远,似乎交织,又似乎分离,一转三回,像是在纠结一段尘封往事,一场风景,有幽幽的轻叹,也像在纠结一个人,苏炎心里莫名的一紧,看她的眸光变了颜色。这时,清丽的歌声随着琴身流出。

    天地间 何处是战场 何处是家园

    天地间 曾有变迁 人间恩怨恨难断

    风起时 剑花满天 谁拨琴弦 犹在耳边扇舞飞旋

    剑问鱼肠 征途烽烟无限百世轮回

    唱的是那诗篇一部汗青千古流传月照月落 成就那一部历史盛衰荣辱刻在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