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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逃离北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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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香月谨慎地跑了出去,她刚才只是凭着感觉往韩锦泽身上扎了一针,没想到竟然有作用。华珍说过,她的功力太弱,虽然能找准位置,但是力气太小,韩锦泽过一会就能挣脱开。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藩王,找到南王。

    凭着对皇宫路线的记忆,她很小心地掩人耳目,终于找到了正阳宫。

    “王爷。”

    “香月?”见到白香月,藩王很是惊奇,“你怎么来了,明日就要动身,怎么不好好休息?”

    “南王在哪里,我要见他!求你帮我这一次,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白香月开门见山地请求道。

    藩王这才明白她是偷跑来,想要逃离北柔,心下略一犹豫,身边的心腹宫女萍儿却说道:“王爷,万万不可,您若帮助白香月逃走,大魏皇帝必然会与您为敌,到时后就算女王也不一定会为您开脱,您可千万要想明白!”

    藩王觉得心很乱,他想要帮白香月,但他也有顾忌。萍儿见藩王犹豫了,便对白香月说道:“白小姐请回吧,我们这里不是白小姐该呆的地方。来人,送客!”

    白香月只能抓住这根稻草,她跪倒在藩王跟前,恳求地说道:“哥哥,你帮帮我,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藩王被这一声“哥哥”深深地震到,他知道白香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这几月以来她都以“王爷”相称,原本他可以见死不救,可这声“哥哥”令他想通了,“好,我帮你!”

    “王爷!”萍儿还想劝阻,藩王瞪了她一眼,她深知藩王平常和其他皇室一样杀人不眨眼,于是不敢在乱说话。

    “来人!”藩王叫来了暗卫,让他立刻通知南王来正阳宫。

    “香月,若是等到夜晚宫门下钥,那你想走也来不及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现在吧!我给你准备点银两和粮食,你让南王带你走,再也不要回来了。我不用你的报答,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藩王双手握住白香月的手,“别跪着,快起来。”

    白香月百感交集,这一别,很可能从此便是天涯,藩王肯帮她,实在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偿还的人情。她站了起来,望着坐在木椅上的藩王,定定地说道:“哥哥,将来若有需要香月帮忙的地方,香月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回来帮你。”

    藩王淡然一笑,他信她所说,却也没有完全将这话放在心上。

    南王常李接到消息后火速进宫,此时白香月已经换上了一套太监的衣服,背上藩王为她准备的行李。

    “你来了,我们现在就走。”白香月态度决然。

    常李却犯了犹豫,“你真的想好了,回去大魏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逃走,这一路山高水长,你确定蓝辰兴值得依靠吗?”

    “我曾经错过一次,追悔莫及,这一次,我决不会犯从前一样的错误。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吗?”白香月依然决然,不管她做什么选择,绝不会跟韩锦泽回去,那将是一生的牢笼。

    常李下定了决心,“走,我们现在就启程。”

    白香月身穿太监服侍,又有官帽遮住半张脸,再略微低头,很难被人认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藩王,此一别,恐怕今生再难相见。

    藩王点了点头,淡然一笑,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他并不知道,白香月一定会再回来,她要回来接走楚玉和夏香。在此之前,她需要实力与权利,才有资格和漓汐女王将条件。

    白香月跟在常李身后,从正阳宫中走了出去。王爷进宫自然有随从,白香月低着头跟在南王身后,有宫人见了南王还需行礼,二人一路行走,并无异常。韩锦泽此人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脱,白香月心中很是忐忑。一直到他们真的出了皇宫的大门,骑上常李早已准备好的两匹马,白香月这才放下心来。

    白赫从前就教过白香月如何骑马,虽不及那些驰骋沙场的将士,但白香月也能骑马上路。二人上马后行走的并不快,北柔的京城很是繁华,夜市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到处都是市井作坊。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出去闹区,城门侍卫认识南王,完全没有阻拦,二人就这样离开了北柔京城。

    一切都有点太容易了,令白香月心下更加紧张起来。她紧紧跟在常李后面,生怕跟丢了。常李已经很顾及白香月的速度,跑得很慢,怕她跟不上。

    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停下来,夜色深沉,看样子已经子时,皇宫的宫门已经下钥。周围不时有野兽的声音传来,甚是吓人,白香月喝了点水,便想继续上路。

    “这里不安全,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白香月警惕地看着四周黑压压的树木,她第一次深夜在丛林中行走,心里越发有点紧张。

    “夜晚光线太暗,不利于赶路。今日是圆月,所以照的路面有亮光,前面的路树林众多,不好行走。我们暂且休整一下,等我弄个火堆,周围的野兽就不敢过来了。”常李说完就折了许多树枝堆成一个火堆。

    “冷吗?”常李关心地问道。

    白香月摇了摇头,“走之前,藩王给我穿了厚厚的衣服,说要赶路的话一定会冷。你冷吗?我包袱里面有毯子。”

    “我不冷,这种情况对于我来说是轻车熟路,你一个姑娘家,怕是没吃过这样的苦。”

    白香月不想再回忆前世冷宫里的日子,比这个可惨多了。

    一夜相安无事,天刚刚亮,二人就再次启程赶路。

    常李大略讲了一下路线,一路向西南走,那里是大魏、南楚和北柔三国交界之处,从前照宇将军会在这个边境驻扎,只是他现在人在北柔皇宫,不用在意。只要过了那个边境就是南楚的地界,他们二人可以伪装成商贩,混进到南楚国境。

    这个路线白香月很是认可,但二人忽略了一点,这是个中规中矩的路线,任谁都会按照这个路往南楚去,韩锦泽自然也猜到他们会从这里走。

    几夜相安无事,他们距离南楚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胆开始住客栈,常李觉得白香月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能每夜都露宿林间,这样身体早晚会累垮。住客栈可以让她更好的休息。二人为了安全,伪装成夫妻,住一间客房。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常李怕她尴尬,拿了一床被子往地上一铺,笑道:“娘子,今晚相公我就睡在这儿了。”

    白香月笑道:“你将被子铺地上,那你盖什么呢?”说罢她从包袱中拿出一条毯子,“盖这个吧,夜里越来越冷,可别伤风了。”

    常李接过毯子,懒洋洋地往地上趟下,“藩王可真是细心,还给你带上了毯子,这一路多亏了你那些银子,不然咱们连客栈都没得住。都怪我出来的太急,连银子都没带。”常李不断地叹息,“说来论细心,还是藩王厉害!”

    “你别总夸他了,与他这一别,不知何事才能再见。你与我一同去南楚,可想过以后的打算么?”白香月早就想问这个,却一直没有问出口,今日他心情不错,便问了出来。

    “没什么打算,不会再回北柔了吧。”常李淡淡地说道:“南王已经不再,剩下的只是常李。我也不是什么乌尔噶?常李,我父亲姓怒!”

    白香月心中一紧,“你的母亲还被漓汐囚禁于深山之中,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你母亲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常李摇摇头,“若是那样才是好事,她留着我母亲的命,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痛苦罢了。漓汐的心不是常人的心,不对,她根本就没有心。”他眉头皱紧,显然也在担心自己的母亲。

    “我向你保证,将来我们若回到北柔,我必将让漓汐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不会让冬香白死。”白香月幽幽地说道。她在床上躺下来,几日的颠簸,令她疲惫不堪,肩膀也开始隐隐作痛。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常李见她慢慢睡着,心中很是欣慰,一个大男人睡在她的床边,她也能心安的睡着这证明她心中是十分相信常李的。有这份信任,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

    第二日一早,常李警醒,他们住的客栈是边境小城里的唯一的,若是有追兵追来,必然先来这里搜捕,他懊恼自己竟然冒这么大的风险,已经走到边境,若是这时候被捉了回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香月?起床了。”常李轻声叫醒白香月。

    “要上路了吗?”白香月猛地睁开眼睛,她这一夜难得睡的深沉,身上酸痛不已,根本不想离开床铺。但是她知道,必须上路。

    “是,咱们住在这里太招摇了,还是今早出发吧。”常李已经收拾好了行礼。

    白香月在床边坐着发呆,她心中叹气,强撑着精神问道:“今日是不是就到南楚国境了?”

    “是,今日我们快马加鞭,想来是可以进到南楚了。”常李换上了一套寻常的衣服,这样进到南楚境内不会引起怀疑。

    白香月也换了一套寻常的衣裳,二人才买了一些茶叶,准备伪装成商贩进入南楚境内。

    再次上路,白香月只觉得疲累无比,连日来的赶路令她的身体越发的吃不消,常李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她已经不堪重负,因此跑马跑的慢了些。

    突然,前面隐隐地看到了城楼。

    “香月,你看,那是南楚的白帝城!你看到了吗?进入那里就是南楚的境界了。”常李指着远处的城门说道。

    “白帝城!”白香月实在是太累,她真想立刻冲进去找一间最好的客栈睡上一大觉。

    “抓紧缰绳!”常李突然大喝一声,使劲往她的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子。

    事发突然,白香月感到马儿突然狂奔起来,眼前的一切飞速地后撤,她只能抓紧缰绳勉强不让自己掉下去。很快她意识到,后面有追兵!

    来不及看身后的情况,白香月紧紧抓着缰绳,朝着白帝城狂奔而去,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白帝城的城门大开,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从城中出来,举着带有“耶律”的大旗。

    是蓝辰兴!白香月欣喜异常,不知辰兴是如何得知她逃跑的消息,竟能算到她会从白帝城进入南楚。突然她明白过来,若是蓝辰兴能算到,那韩锦泽自然也能算到,所以他一直在身后追赶。

    没等她想明白,马匹被绊倒,白香月整个人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常李飞身将她接住。

    “没事吧!”常李迅速将她扶起来,“快走,前面是南楚皇帝的军队,韩锦泽不敢上前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韩锦泽命人放箭。那是一把由生铁铸成的箭,要五个人拉才能拉动,箭头对准的人是白香月,韩锦泽一声令下,铁箭噌的一声离弦而出,飞速向白香月射去,常李来不及推开她,将她护在身前,那把铁箭生生穿过他的胸膛。箭头离着白香月只有一寸,还在滴着热血。

    白香月震惊异常,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把穿过常李胸膛的箭,而后她抬起头看着常李,已是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常李是知道铁箭威力的,当时他来不及思索,若稍有迟疑,此时被铁箭穿胸而过的就是白香月!

    他惨淡地笑了笑,无力地跪倒在地,白香月想要扶着他,却根本扶不动,也随着他跪倒。

    “常李!你这是何苦?”她的泪珠霹雳啪啦地落下,已经顾不得韩锦泽了,“我该怎么救你?”

    见她如此伤心,常李反而释然,他轻轻地摇摇头,已说不出话来。香月,只要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香月!”好熟悉的声音,白香月不想转头,不想移开目光,她怕只要离开一下,常李就会闭上眼睛。

    “香月!”声音的主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她跟前,“常李?”

    “辰兴,救救他,求你!”白香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心里太难过,不敢让常李撑下去,那样太痛苦,而她又不想让常李就这样死去,他还太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蓝辰兴握住白香月颤抖的双手,坚决地说道:“你放心。”

    白香月疲累过度又加上万分激动,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