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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用意识探查“看了”一眼盖着被子的齐橙，杨洛突然被桌上的两个闪亮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是她耳朵上的吊坠，根本不是穿在耳洞里，而是用夹子夹上的饰品。
而转换观察对象，她的耳垂小巧，除了两个稍微有些发红的印记，看不见任何伤口。
更别提耳洞了。
“噫……不对，你是不是在偷窥我？嗯？我怎么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齐橙突然翻了个身，杨洛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思维感应，佯装不明的说道：“那是你空调开得温度太低了吧？盖着被子还冷。”
“啧，你别骗我啊，改造人里可是有五感超强的，之前有个女人就是，我和她在一起随时都感觉被监视似得，难受死了！刚才的感觉和那时候一模一样！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真什么都没干！这么黑你看得见我啊？”
“哼，那女人有种神奇的感应能力，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有时能感觉到安检仪的射线能量，刚才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老实交代！偷看我什么了？”
杨洛心说好家伙这能力还不能随便用了，当即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下午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跟死机了似得僵在那不动？是和熊子有关吗？”
“别心虚。”齐橙的声音声音突然绵软了，黑暗的环境最适合滋生暧昧，杨洛感觉到了与空调凉风不同的温暖凑近了自己的脸，隐约能看见一个轮廓，就在自己的头顶。
“我先说，我有PTSD，你要是总这样指不定哪次就被我打了。”
“PTSD?不会又是你转移话题，用来糊弄我的吧？”
齐橙不悦的转了个方向，看着杨洛无奈的脸，不敢相信到：“真的假的啊？什么病？有传染性没？”
杨洛躺在床上，满脑子“这女孩这么傻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的念头，好笑道：“你都在军队了，没听过上前线士兵最容易得的精神疾病是什么？”
“你说应急创伤综合症？你好好说汉语不行吗？拽什么英文啊！”
似乎是最不喜欢有人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齐橙不悦的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得意洋洋说道：“既然你愿意说这么高深的词儿，那我还真得陪你说说我今天下午为什么要有那么长时间的僵直了！”
“咋地？你也打算扯几句洋文还是咋着？”
“哼哼！可比洋文牛逼多了，给本小姐听好了！”
然而……这不还是转移话题成功了？还真是个傻女孩。
半夜，杨洛突然一惊。
他听见了磨牙的声音……
房间里就只有自己还有齐橙两人，磨牙也只有可能是她在发出这样的动静。
翻了个身，本来不打算理她，同住一宿舍，总归是要互相容忍的。
没想到后来，杨洛才发现，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在自己耳边发出的感觉。
这就让他感觉有些不适了。
怎么会这么大？他还从未听过女人磨牙能磨出这种动静的。
无可奈何的释放自己的意识触角，本来想看清黑暗中的齐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她非但没磨牙，嘴巴甚至就连动都没动过。
这样的情况下，声音还在继续，就明显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声音近在咫尺的原因，是因为有一只浑身墨绿，像是被人用油漆刷了一身的老鼠，还是吃着核辐射食物长大的那种老鼠。
在咬自己枕头边的床脚。
油漆已经被它啃到了一层，而那刺耳的声音，也是它那一对上下长出了至少四厘米的长牙，在床边疯狂啃动的原因。
这让杨洛有些疑惑，这老鼠……或者说它究竟是不是老鼠自己还分辨不出，怎么会出现在军事基地？
绿色的“啮齿动物”明显不是什么正常的生物吧？
这难道也是因为齐橙导致的？
试探着发送了一丝威胁的信息送到那只老鼠的脑海中，杨洛看见它“嘎”的一声抽了过去，然后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这……还真有些像是齐橙。
就是这老鼠的外貌有点丑，丑的让人看见了就恨不得马上弄死它，和齐橙那还能让自己感觉想对她好些的清纯外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极端。
抽出枕边的军刀，杨洛对准那装死的老鼠猛地刺了进去，它的假死可没有任何效果，若是说齐橙还能用无力反抗的身体诱惑袭击者，让袭击者暂时放过她之类的。
这只老鼠身上，杨洛可没有感觉到任何让自己不忍下手的信息素。
老鼠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刺耳的磨牙声，就在杨洛打算睡了的时候，回收的意识触角却碰见了齐橙的身子，看见了她此时因为冷，又把被子踢开后，蜷缩在一起，紧紧抱着枕头的睡眠姿势。
皮肤的感知能力同样得到了提升，杨洛感觉到了温度的降低，房间里只有二十一度，对于夏天的薄被来说，这样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
更别提齐橙还踢开了被子。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体温二十一度的特殊改造人吗？
下床踩在自己的鞋子上，杨洛放轻脚步的走了过去，用意识触角看着紧紧搂抱着枕头，还用一只手扯下自己作训服的齐橙，好笑的摇了摇头，顺手帮她把一半都掉在地上的被子扯了起来，重新盖在了她身上。
这觉睡得是真能折腾，居然连铁架床这种两头有护栏的床都能把被子踢下去，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差不多帮她压好了被子，杨洛从她枕头边拿起遥控器，对着一直保持打开的中央空调摁了两下，将温度从十七度调到了二十六度。
至少不会再那么令人感到战栗。
放下遥控器转身要回床上继续睡觉，这宿舍连个钟表都没有，自己配发的笔记本和手机都在包里没拿出来，现在几点都得靠自己猜。
“嗯……”
手腕突然被掰住，杨洛本能的握拳，却发现只是齐橙伸出手，嘟囔着攥住了自己的手腕，把脸凑了过来。
在黑暗里，杨洛能感觉到她光滑的脸颊来回的蹭动，似乎是把自己的手当做了什么别的东西。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模糊，这让杨洛很难分辨她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然而，她就这么保持着紧握的姿势，也不松开，黑暗中，杨洛在默数到一百九十四这个数字时，突然感觉到了手背上的冰凉。
像是水珠，应该是泪。
那个位置不可能是其他的液体，意识触角也看见了她微睁的双眼，还有从眼角流出的泪水。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攥着自己的手哭？
这些事情，杨洛都不清楚，他只知道，齐橙攥得很近，根本不容许自己脱开，甚至还感觉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她是改造人，不知不觉间用上的力气，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
“还真是个小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