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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姑娘，请你宽*衣躺下，有一事我急需确认。”
虽然天九惊魂未定，但见她语带迫切且人模人样，就坐上榻。不过，看到瞧着她的小金蛇，她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尴尬。
“放心，它现在只有相当于人类的五岁左右智商。”
白兰话毕，小金蛇就安分地盘伏在床脚边，目光瞧着的方向是那卷白纱帘外的竹屏风。
天九尴尬一笑，就一条蛇，她到底怕什么。她躺下后微微颔首看看，自己心口只有一些淡粉色的结痂印子。尽管白兰是女生，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但见白兰专注的眼神以及仅仅轻点的检查手法，她渐感安心。
每一下轻点都有一丝冰凉的感觉传来，方才的隐隐作痛有了缓解。
“这是魔族。”白兰皱眉对天九说着，在外的李磊无法听见，“从指印看来，你差点被他挖去心脏，毁掉心脉。”
天九的心狂跳了一下，那个人影的幻音犹在耳边。魔族？怎么听都像似反派的角色。
为何一个反派会找上自己呢？
白兰又沉吟一会儿，道：“而且他还对你下魔毒。”
看到天九不解，她又解释：“魔毒乃是魔气之浊，对世间万物皆有萎靡坏死之能。”
难怪当时心口处会觉得有腐烂的感觉……
“但是，你……”白兰又再点了点她心口印子，“竟然没有毒发身亡，而且余毒都被净化了。”
魔毒并非普通的毒。自古以来，凡界没有根治之道，只有延缓毒素发作的一些药方。
韩天九中了魔毒，却能生还且身上毒素俱除，实在离奇。在此前她还只是个对修仙一窍不通的普通人，即使有无限潜能，也不可能无师自通，自动消解毒素。
白兰刚才听李磊所言，知道在他发现天九时，现场只有一堆铜钱和一条管牙沾血的小金蛇。
此刻，她有了定论。
“有人帮你把毒素吸出。”白兰说道。
天九穿回T恤，暗自思忖。当时就只有那个黄衫男子在现场。如果有人为自己去毒，那就只能是他。
她的目光盯在自己的心口，脑海飘现“吸”这个字以及那个男子的高大身影，双颊兀自绯红起来。
“韩姑娘，刚才以及现在跟你说的话，小磊是不会听到的，我施了法术。”白兰淡淡开口说道，把天九的思绪拉回。
“为何不能……”
“魔毒是它为你吸出的。”白兰眼神瞧向伏在那儿不动的小金蛇。
天九怔了怔，脑里那个黄衫男子在为自己吸毒的情景碎了。
“刚才我问它来历，它说只记得自己为你吸过毒血，还依稀记得有东西要在你身上讨回。你晕厥前，没留意到它吗？”
在我身上讨东西？！
天九记得方才确实有三方债主。一是协会派来的一肥一瘦，如今已经协商好修仙还债了。第二是那个魔族人影，不知其后来踪影，也就不了了知。最后是那个黄衫男子，醒来后也没看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欠他什么。
若说小金蛇也是来讨债，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有欠它的。而且它还吸*毒救命，难道是跟救自己的黄衫男子一伙的？
现在应该把魔族人影和黄衫男子的恶斗说出来吗？但，她又觉得越是不清楚状况，越不可乱说话。
白兰见天九若有所思的样子，料想魔族到来时，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她眼光炳炳，盯着天九。
“我……不知道。一醒来，就发现它在我心口。”
装作一无所知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成功的策略。
好像以前某次几个地下赌场的高利贷上门讨债的时候一样，他们认定天九还有钱藏着没拿出来，不断问她家的钱都放哪里，她诚实地说不知道没有钱。他们就狠狠地掌掴她的脸。
辣辣的疼痛，她有那么一刻想胡乱撒谎说知道，但幸好她并未那么做。因为后来他们问不出所以，就把她关在房里，而她就听到他们在房外窃语说道，只要她说出钱在何处，就会马上了结她再带钱逃走。
最后，是邻居发现这些行迹可疑的高利贷，报了警，天九才得救。
自此她就学会“不知道”的好处，只有一拖再拖，才会有一线生机，莽撞地把自己有的掏出来，只会害了自己。
白兰心下不信，但是没有再质问，反而语气严肃道：“无论当时是如何，都是它救了你，吸出毒素。有可能因此，它的灵力尽失，原本的灵智人格也丧失了。”
天九惊讶地看着还在盯着帘子的小金蛇。小小的一坨，为救她这么拼命，它这么做到底是为何？就为讨回什么？
在天九的心里已经不会再认为别人会无偿对人好。也许在债海打滚太久，她不太相信无故的善行，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总会出于一个理由。
小金蛇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朝她眨了眨眼。
好吧，我的智商再次不够用。天九无奈心道。
“关于魔毒的事，一定要对外守口如瓶。”白兰继续道。
天九眉头一蹙，问：“为什么？”
“修仙的世界，人心的欲念更为强烈。”
一条可以去除魔毒的灵蛇，对于天九而言，顶多是一条救命恩人，但在其他修士的眼里，就是一条神奇法宝。试问一种无人能解的毒，有灵兽可以吸掉，不费自己一分一毫，谁不想据为己有？
就算不告知公众这是金蛇所为。人们也会自然认为天九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体质消化了魔毒。到时候，协会定会因此掀起风波，把小金蛇以及天九变为争夺研究的对象。若有甚者，暗地里对他们袭击绑架也不足为奇。
他们一人一蛇又该如何在风头浪尖上保存自身？
天九大概明白了个中利害，但心里难免诧异，修仙修道的人不是应该一心向上，怎么私心更甚？
“你迟些就会体会到。现在只要记住照顾好自己以及这条金蛇。”
白兰说完这话，瞧了小金蛇一眼，就带天九出去，不再言语。天九就不便再刨根问底。
李磊见她们出来便问：“伤势如何？”
“很轻微的伤口，已经治疗愈合。”
李磊似乎不太相信，追问：“真的没什么特别吗？”
白兰的视线瞥了瞥天九的高耸双峰，扬眉说道：“就是发育得太好。”
李磊即刻一口涎水呛得大声咳嗽，扭开了泛红的脸。天九也登时脸红双手不自在地护胸。
要转移注意力，也别拿我的胸说事啊！
天九瞪了眼在浅笑的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