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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楚天鸿杀了舒囡。”
端木敬对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既意外又不意外，说意外，是他还真没想到楚天鸿连舒囡都不放过，说不意外，则是有当初那个“跳楼自杀”的服务生的事情在前面，楚天鸿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从顾佳菀的那些推导里得出这个结论，好像还都是挺合情合理，令人信服的。
惟一一个让人不解的问题就是……
端木敬摸着下巴问道：“舒囡的死对楚天鸿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只要舒囡死了，就不会有人反水说出是楚天鸿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而且，一尸两命可比仅仅是流产这种事情更能让人重视，”顾佳菀咬着嘴角，要笑不笑的说道，“也更能让人痛恨我和莫少凌。”
谁更惨，谁更可怜，大家就倾向给谁更多的同情，然后给另一方更多的恶意。好像不这样，这个世界就无法保持平衡了似的。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说白了就是这样，谁弱谁有理，谁惨谁可怜。
莫少凌顺着顾佳菀的话往下解释道：“如果，接下来楚天鸿炒作的重点是我们两个人逼死舒囡……或者更直接一些，就说我们害死舒囡，那舒囡的死，对他来说可就真的是非常有用了。”
如果楚天鸿这一步棋走成功了，那么顾佳菀就会从以前因为纵火杀人案而受到种种冤屈的被害者，一下子就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抢走人家未婚夫的小三，这还不够，还要逼得别人一尸两命，名声算是烂到家了。
至于莫少凌，负心汉，为了一个小三害死自己的前任未婚妻和没出生的孩子……
里里外外加起来，可不仅仅是他们夫妻俩的名誉受损而已，他们现在都和暹罗珠宝密不可分，只要他们俩的名声彻底烂了，那么，暹罗珠宝也算是彻底烂了。
在这个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的年代，一个新生的品牌遇到这种事情，不亚于是毁灭性打击。
顾佳菀对于这件事还并没有想得这么深远，但是莫少凌和端木敬都联想到了这里。
端木敬这回可真的是待不住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莫少凌说道：“你在医院照顾弟妹，我现在就回公司一趟，有任何事情手机联络。”
这句话还没说完，端木敬就已经没了踪影。
顾佳菀有些还在状况外的对莫少凌问道：“他这么着急去干什么？”
“楚天鸿最终的目的不是你或者我，而是暹罗珠宝。”莫少凌把这件事的利弊给顾佳菀解释了一下，顾佳菀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她忧心忡忡的说道：“端木敬又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我们可以证明，舒囡就是死在了楚天鸿的手里，否则的话，这盆污水是洗不干净的。”
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在这个人人都可以上网，人人都可以参与话题，却又没几个人打算搞清楚自己看到的新闻是真是假的年代，想要制造舆论太简单了。
但是，想要澄清一个虚假的舆论冤案却又太难了。
更何况，他们手里连澄清的证据都没有，难道要空口白牙的去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吗？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让人觉得他们是做贼心虚吗？
“别这么担心。”莫少凌捏了捏顾佳菀的鼻子，他脸上的轻松倒不似作假，“你男人还不至于就这么轻易的让人搞垮，放心吧，我有办法。”
顾佳菀清秀的眉头拧作一团，追问道：“什么办法啊？你手里有证据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莫少凌说话的时候，那双幽暗的黑眸里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一般，藏着某种令人感到心颤的气息。
顾佳菀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都被莫少凌四两拨千斤的给挡了回去，到了后来，她也就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来，这个人不想说什么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不肯张开口的蚌壳，撬都撬不开的。
莫少凌心里知道顾佳菀不喜欢在医院待着，所以在她醒来后，让医院给她重新做了一次检查，确定没事儿就准备带她回家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林启贤。
顾佳菀看到林启贤还是挺高兴的，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大多数心理疾病患者都会有那么一些亲切感，她主动对林启贤说道：“林医生，你在这里有朋友？”
林启贤说道：“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们俩的。”
后面的话似乎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细说，在林启贤的暗示下，莫少凌主动让医院给他们找了一个空置的休息室用来谈话。
虽然说了是特意来找顾佳菀和莫少凌的，可是真的到了休息室，关上门以后，林启贤却又一脸难以启齿的犹豫样子，好像是要说出来的话很难说出口似的。
莫少凌和顾佳菀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对林启贤问道：“林医生，你想和我们说什么？”
“先前网上那些事情闹得挺大的，我也知道了一些。”林启贤这话说的很婉转，很隐晦，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他说的就是关于舒囡和莫少凌的那些新闻。
顾佳菀顿时懂了林启贤为什么这么难以启齿了，在她的面前说这种话题，可不是不好开口么。
她态度大方的对林启贤说道：“林医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吧，不必顾虑我。”
林启贤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她，好像是在分辨她说这句话是场面话还是真的就这么想的，也不知道林启贤是确认了顾佳菀的想法，还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说下去了，他还是继续开口了。
“舒囡是被送到我们医院去的，她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能肯定是保不住了，直接安排了手术。”林启贤坐在沙发里，两手的手肘分别压在膝盖上，两只手交叉着，低着头继续说道，“本来这个事情和我是没关系的，但是，我因为之前看了新闻，所以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关注了一下。”
莫少凌听到这里，眼神有些锐利起来，他问道：“林医生，你是不是发现了舒囡的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