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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就如同顾佳菀所说的那样，在方立军死了之后，就隐隐有了没办法继续查下去的状况。
不是调查组那边不愿意好好查，而是这个案子实在是太邪门。
所有那些有明确证据指向的嫌疑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这让他们怎么查？
就连车祸和爆炸里唯一幸存的莫林，因为头部受伤损失了一些关于那件事的记忆，以及当时他大多数时间都不是昏迷就是昏睡，所以，即便是他在竭力配合警方的前提下，也只是回忆起了一些并不怎么有用的细节，对厘清案情并没有多大帮助。
至于调查组怀疑过的莫家老爷子和楚天鸿这两个人，作为都在纵火杀人案发生后就和方立军联系密切的人，他们本来就很可疑。
但是，莫家老爷子很坦然的承认了他曾经在顾佳菀被抓后联系方立军，要求他要把顾佳菀留在警察局。
但是他的理由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子被卷入丑闻里，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而且，莫家老爷子坚持，除了这个之外，他并没有让方立军做什么别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联系频繁，那是因为他关心案子进展，担心他孙子在这个丑闻里被影响太多。
楚天鸿用的借口差不多，他的理由是，不希望莫家老爷子太过担心，而且他反问那些警察，哪个傻子会在做出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后还大咧咧用自己名下的号码去联系一起做坏事的同伙儿的，他和莫家老爷子日那么没智商的人吗？
最后，调查组因为证据不足，只好放人。
不过，在调查组放了楚天鸿的那天下午，林宁远又到了医院一次。
除了告知他们一些可以说的调查结果，以及和他们告别之外，林宁远很认真的告诉他们，以后要小心楚天鸿。
换言之，不是他相信了楚天鸿，而是楚天鸿做事太缜密，没有足够多的把柄给他抓，所以林宁远才只好忍痛暂时放过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家伙。
“这一次的事情，莫太太平白无故受了很多委屈，我们明知道谁有问题，却又不能立刻抓人，挺对不住你们的。”
林宁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交给了莫少凌，他笑着说道：“算是一点赔礼。”
莫少凌看了一眼第一页的文件，也笑了出来。
因为有客人在，所以不管顾佳菀有多么想要去把文件夹抢过来好好看看，可是她也只能忍住。
直到林宁远告别离开，顾佳菀立刻跳起来去抓文件夹。
莫少凌从她像是一只兔子似的跳起来的时候，就眼疾手快的把文件夹举起来了。
在身高这方面，顾佳菀对上莫少凌，完全是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哪怕是顾佳菀自己觉得已经跳的离地三尺高了，可是那个文件夹还像是在嘲笑她没能长得好一点似的，始终遥不可及。
要不是莫少凌看她身体还不太好，不能剧烈运动，主动放下了手，估计除非顾佳菀出去找个杆子做撑杆跳，否则她是没希望自己拿到那个文件夹了。
顾佳菀一开始拿到文件的时候，表情还是很兴奋的，红扑扑的小脸儿配上她得意的小表情，可爱极了。
可是，等到顾佳菀开始看文件，她脸上的神色就越来越复杂，惊讶，无奈，气愤……
最后，等到顾佳菀合上文件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副怒火中烧又迷茫至极的表情了。
很矛盾的两种表情，因为顾佳菀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很生气，可是又不知道这个让她怒气冲天的事情到底怎么来的。
顾佳菀瞅着面无表情的莫少凌，拧着清秀的眉头，脑袋里一团浆糊似的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少凌随手翻动了一下那份林宁远留下来的文件，最后停留在贴着照片的某一页。
那是莫家老爷子和楚天鸿的合照，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好些年前的，因为楚天鸿还穿着校服。
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在国外，背景里一堆欧美人，建筑则是英式风格。
莫少凌看着那张照片，同样不解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起码现在知道了一件事。我爷爷和这个楚天鸿并不是最近才认识，他们有联系很多年了。”
林宁远给他的这份资料里，记录了莫家老爷子这些年时不时就会出国，去看望独居在英国伦敦的楚天鸿，而楚天鸿的一切支出都是由莫家老爷子给出的。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秘密，不然的话，没有理由会让莫家老爷子在连莫少凌都要隐瞒的情况下，抚养楚天鸿长大，供他读书。
而现在，莫家老爷子甚至把楚天鸿找回国内，要让他继承莫家的一切。
顾佳菀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你觉得，这个楚天鸿，和你爷爷到底会是什么关系？”
“我从爷爷宣布修改遗嘱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奇怪了。”莫少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起来他自己心里的疑惑，他长腿交叠起来，说道，“虽然在生意方面，爷爷是个很敢于创新的人，可是，在某些方面，我爷爷的思想是很保守老派的，比如他坚持要让我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认为这样才不会失了身份，再比如，他非常坚持家业必须要由自己人来继承，绝对不会交给外人。”
顾佳菀脱口说道：“可是他现在要把莫家交给楚天鸿了啊！”
莫少凌眼神诡异的看着说完了之后就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的顾佳菀，对她问道：“那么，假如楚天鸿这个人并不是外人呢？”
顾佳菀蓦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楚天鸿其实是莫家的人？”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相信的味道，可是，也找不到另外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莫少凌眼神有些晦暗的说道：“只有这个想法说得通。”
顾佳菀还是有些纠结，她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又说道：“既然是莫家人，为什么会姓楚，又为什么要让他在伦敦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