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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的时候，莫少凌的手机又亮了一次。
这次的号码真的是完全陌生的号码了，不过，莫少凌很清楚这个电话会是谁打过来的。
他看了看睡着的顾佳菀，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方立军其实心里都没有对这个电话抱有什么希望了，只是他开了一夜的紧急会议，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忍不住想要再试试。
所以莫少凌接通电话的时候，方立军是有些惊讶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不知道，昨晚莫少凌之所以挂断他的电话还拉黑他的号码，其实都是因为顾佳菀而已。
莫少凌等不到人说话，语气冷淡的问道：“方局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方立军回过神来说道：“莫先生，我为什么打电话找你，我想你是知道的。”
莫少凌没说话，于是方立军继续说道：“莫先生，您这次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了？”
“方局长，我上次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有几句话忘了和你说。”
方立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说道：“什么话？”
“我让你查那些事情，是想让我自己省点事，不是因为我查不到。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以后，你要明白一件事，有没有你，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莫少凌清冷的声音在这个冬季的清晨让方立军心中悚然，这个南方城市冬季特有的潮湿阴冷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黏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从脚底冷到了天灵盖。
这是在莫老爷子和莫少凌之间做出选择之后，方立军第一次感到后悔。
后悔他选择了抱住莫老爷子这棵垂垂老矣的大树，而不是成长起来的莫少凌。
这个时候，方立军心里隐隐有了一用不详的预感，也许，他选错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保镖们把早餐送了进来，这些保镖全都是老面孔，不是莫少凌没想过换掉他们，而是这些人都是顾佳菀比较熟悉的面孔，他考虑到了顾佳菀的情绪，才没有把他们都换掉。
林启贤来的时间特别赶巧，正是早餐刚刚摆好的时候。
莫少凌大方的招呼他一起吃早饭，反正平时为了让顾佳菀想吃什么都可以吃到，他都会让人多准备一些早饭，多林启贤一个也不会不够吃。
难得的，在林启贤坐下以后，顾佳菀为了表达自己的友善，还把装着小笼包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一直在照顾着顾佳菀吃早饭的莫少凌当然不会忽略这个细节，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林启贤一眼，差点让林启贤被一口小笼包噎死。
吃了早饭之后，林启贤跟莫少凌交换了几个眼神，莫少凌会意的开始哄着顾佳菀要开始治病了。
还好，顾佳菀对林启贤没那么抗拒，前一晚莫少凌也和她说过了，所以她还是比较配合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能高兴多久。
林启贤用的是催眠和心理暗示的治疗方法，这是他和心理学专业的老同学讨论了很久以后才定下的。
但是，在顾佳菀身上却并不怎么管用，因为，顾佳菀一直都在为了莫少凌分心，以至于林启贤根本没办法催眠她，更不要说是给她什么心理暗示了。
莫少凌耐心的抱着顾佳菀，又一次哄着她说道：“菀菀，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专心听着林医生说话，好不好？”
顾佳菀拉着他的食指，也知道自己没好好配合治疗让莫少凌担心了，于是下定决心的点点头。
还好，这一次总算是一切顺利。
只是，顾佳菀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因为一次治疗就立刻好起来，这一次的治疗之后，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们还需要再继续，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莫少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所以并没有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只要顾佳菀能配合治疗，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第二天的早上，林启贤又在和昨天一样的时间过来了，这一次莫少凌提前让人准备林启贤的那份早饭，特别多准备了一盘小笼包。
林启贤看到单独给自己的那盘小笼包的时候。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盘小笼包是不用沾醋了，这怕是用莫少凌的醋调出来的包子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顾佳菀显得更加配合了，这让莫少凌安心了不少。
但是，这一次的催眠，却是给了莫少凌和林启贤一个新的疑惑。
林启贤是想要利用催眠来唤起顾佳菀对一些美好快乐的事情的回忆，可是当顾佳菀顺着他的引导说出一段童年经历的时候，莫少凌和林启贤都愣住了。
顾佳菀说出来的生活环境，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可以享受的。
她详细的描述出一个不亚于莫家的大宅子，说出了里面的很多人和那些人的特征，又死说出了一些她小时候开心的经历。
听上去非常逼真，逼真到莫少凌都忍不住相信的程度。
林启贤在开始治疗之前就从莫少凌那里了解过顾佳菀的身世和经历。所以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他也很惊讶。
在顾佳菀醒来之前，林启贤不明所以的对莫少凌说道：“莫先生，顾小姐会不会是以前也是名门之后，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和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的？”
莫少凌皱眉说道：“应该不会，菀菀一直都没有和我说过，她只说自己从来都是普普通通长大的。”
林启贤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顾小姐那个时候年纪小，把看过的电视剧记在了心里，所以关于建筑特征和人际关系才会那么清楚，第二种，是顾小姐的确冷静在幼年的时候有过这种奢侈的生活，但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长大以后她就忘了，所以她自己也以为自己一直都很普通。”
“这些会对治疗有什么影响吗？”莫少凌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是林启贤的第二种推测，那么，一个家族的没落总是会伴随着一些不高兴的事情。他不希望顾佳菀回忆起来。
林启贤对他说道：“应该不会，顾小姐的幼年的回忆大多都是很高兴的，这也是小孩子的特性，会记得高兴的事情，不高兴的很快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