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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菀睡下后，莫少凌捏了捏细节鼻梁，强迫着自己清醒一些。
他几天比顾佳菀的睡眠质量更差，说直白一点，他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觉。
顾佳菀醒着的时候他就陪着她，顾佳菀睡着了，他又要时刻注意她是不是陷入梦魇，随时要安抚她，哄着她再睡下来。
算下来，莫少凌这几天和不眠不休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当莫少凌不趁着顾佳菀睡着赶紧休息一下，反而说是要亲自检查一遍所有停车场监控录像的时候，莫林开始深深的担忧他会不会过劳死。
不过，莫少凌硬是要这么做，莫林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这些录像全都是他们检查过很多次的，莫林并没有对莫少凌的再次检查抱什么希望，他觉得莫少凌这就是实在找不到新的线索，再加上心里烦，所以找点事情给自己消磨时间。
一开始，就连莫少凌自己都是这么想的，直到这天半夜，莫少凌再一次安抚着被噩梦惊醒的顾佳菀睡下，然后再看电脑屏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画面上有些不对劲。
莫少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小窗口，那是两个不同的监控器拍下的同一辆车的画面，如果不是这样偶然的一个暂停，那么谁都不会觉得这两个画面里的这辆车有什么区别。
车子的型号，车牌，驾驶人，全都是一样的，可是停车场里的监控拍到的那辆车在后车座有个玩偶，出了停车场的第一个出口拍到的画面里却根本没有那个玩偶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么一个偶然的暂停，露出那么一个在画面里一闪而过的黑糊糊的影子……
就算是莫少凌，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应该是同一天里，时间相差不到两分钟的监控画面，居然很可能不是同一辆车！
因为这个发现，有了明确目标的莫少凌不再是直接放着录像一直看，而是一秒钟暂停一次，恨不得把每一帧的画面都做详细对比。
顾佳菀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莫少凌像是中邪一样的盯着屏幕，两只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莫少凌听到身边有动静，低头就看到她担心不已的样子。
“睡醒了？”莫少凌指着屏幕给顾佳菀看，对她说道，“我发现了点有用证据。”
顾佳菀好奇的看着屏幕，不解的望着他，用眼神表示她的困惑，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莫少凌把顾佳菀从被窝里抱出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用再伸长了脖子看屏幕，有些高兴的说道：“停车场里那个停止过一分钟的监控录像，很可能是假的。”
顾佳菀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她一着急都顾不得拿手机了，直接就开口问道：“不是说，录像没剪辑过？”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哑，不过和刚醒来的那天相比已经好了不少，林医生嘱咐让她不要说话只是希望她可以好好养着嗓子，不要影响恢复。
莫少凌自然记得医嘱，他把手机拿给顾佳菀，然后把几个监控画面截图调取出来给她看。
“你看这辆红色的车，在这个镜头里，车后座有一个玩偶，但是两分钟的下一个镜头里，那个玩偶就消失了。”
顾佳菀有些犹豫的打字说道：‘会不会是玩偶放的不稳，自己掉下去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考虑过，直到我又发现了另外两辆车也有类似问题。”
莫少凌笑了笑，又调取出了其他截图，他看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收获的。
除了那个出现又失踪的玩偶之外，还有一辆车里的驾驶人一个镜头里衣服袖子卷起，另一个却是画面里却是等放下来的，在第三辆车里，则是有一个画面拍到了那辆车的后视镜上有被涂鸦的痕迹。如果不是特意暂停去看，这个涂鸦很容易会被当成一些投影反光，就这么忽略过去。
顾佳菀看着这寥寥的几张截图，虽然数量不多，可是要从那么多的录像里找到这些细微的东西，莫少凌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力。
明明是找到了难得的证据，顾佳菀却先打字对莫少凌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休息？’
看着这行字，莫少凌只觉得一身的疲累都因为这句话而消失，他亲了亲顾佳菀的额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饿不饿，我去让人准备早饭。”
顾佳菀点了点头，等莫少凌打完了电话就把他按在床上，强行要求他休息。
这几天莫林费了无数口舌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顾佳菀就一句话给搞定了，要是让莫林知道了，还不晓得要流下多少辛酸泪。
莫少凌休息的时候，顾佳菀也没闲着，她拿着莫少凌的笔记本电脑，也开始看看起了监控录像。
不过，吃完了早饭又输完了液，顾佳菀也没再找到一辆有问题的车。
这让她有点泄气。
她叹了口气，无聊的把视频换来换去，一个不留神就看到了视频里那个走出电梯的自己。
顾佳菀看着这个已经，心里更憋闷，要不是她当时那么容易被骗，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屏幕里有个一闪而过的亮光让顾佳菀愣了一下。
“诶？”
可是她刚看过去，画面里的电梯就关上了，那个闪烁的光点也因为停车场里昏暗的环境而消失不见。
莫少凌本来就浅眠，顾佳菀那一声惊呼没注意压制音量，他自然就醒了。
“菀菀，怎么了？”
顾佳菀扯着莫少凌去看电脑屏幕，发现莫少凌一头雾水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什么都没解释。
“你看那个鞋子。”
顾佳莞聚精会神的卡住了画面里她走出电梯的那个瞬间，及时暂停，她白嫩指尖按在屏幕上一个小小的光点上。
等不及打字，她小声又难掩激动的说道：“这双鞋子，不是我出事时候穿的那双，这个鞋子上有水钻，是明姐的！”
“你怎么会穿她的鞋子，这件事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莫少凌听得精神一振，但是还是没忘记把手机拿给她，让她少说话。